楚歡輕笑,似水的眸子噙着三分挑釁,眸光定定地盯着坐在對面的黑鷹,他原本有些蒼白的俊臉因她的話而陰了陰,五官越發的深刻,棱角分明。
就在楚歡以爲他要生氣的時候,他卻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涼薄,一如他的性子,語氣微顯生硬:
“楚小姐,你不就是因爲我沒接你電話嗎?至於唆使景怡接受那個姓楊的?”
“呵呵!”
楚歡呵呵地笑,秀眉挑了挑,並不答話。
“我帶你去見林筱就是了。”
她那燦爛的笑,看在黑鷹眼裡,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眉頭輕蹙,抿了抿脣,滿足她的要求,她來L縣,是衝着林筱,他讓她立即見到林筱就是。
楚歡眼睛眯了眯,眸光流轉,漫不經心地說:
“好,你今天讓我見到林筱,我就幫你追景怡,雖然說不用我幫忙,你也可能追到她,但中間必然多些挫折,那個楊峰對景怡,本來就是個倔強的,景怡一天不嫁人,他怕是一天都不會死心的。”
黑鷹臉色變了變,待服務員上了菜離開後,他才平靜地說:
“楚小姐,你趕了這麼遠的路,吃過飯先休息一會兒,我和警.方那邊聯繫一下,晚上的時候,我們再去找林筱。”
楚歡眸光輕閃,心念微轉,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嚥着問:
“林筱依靠的那人,會很厲害的邪術?”
“不是很厲害的那種,他若是真厲害,我現在就不可能安然無恙坐在這裡陪楚小姐吃飯了,他昨天也被我傷了,如今,元氣大傷,怕是沒個三五天恢復不了。”
“那你知道他們現在哪裡了?”
黑鷹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眉宇輕蹙了下,聲音有些沉鬱地說:
“我也是半個小時前剛得到林筱藏身之處,爲了不讓她再逃掉,計劃着晚上再抓人。”
楚歡驀地一笑,只是那雙眸子裡卻泛着涼意 :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還真是來對了這一趟,今晚,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黑鷹不敢拒絕,也不想拒絕,楚歡雖是女子,但並非柔弱女子,她有超能力,關鍵時刻,她興許可以幫上大忙。
就像當初在M國的時候,她不是救了白狼和墨晉修兩個大男人嗎?
楚歡吃飯的時候,黑鷹又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楚歡瞭解了大致的情況,心裡暗自想着,今晚絕不能讓林筱再跑了。
由於時間還早,她吃了飯,在黑鷹給她開的房間裡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黑,起牀,看時間已到八點。
剛洗漱完,黑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告訴她,江博來了。
楚歡敲開對面房間的門,果然,江博坐在沙發上,除了他,還有兩名男子,是L縣本地警局的人。
“你怎麼也來了?”
楚歡有些詫異,但心裡很清楚,江博會來,定然是不放心她在這裡。
之前,江博並不相信巫術這種東西,可黑鷹吃了虧,他不得不信。
他眉宇間隱約可見風.塵,應該是剛到,看見她,江博眉峰蹙了蹙,終是溫和地說:
“楚楚,我之前答應過晉修,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不能讓你陷入任何的危險境地,你獨自跑來L縣,我怎麼能不來。若是你受點傷什麼的,別說是晉修饒不了我,就是任阿姨,橙橙,鴿子,還有我爸,他們……”
“好了好了,這次是我錯了行了嗎,我只是不想讓林筱再次逃脫,跟她的這筆帳,早就該算了。”
楚歡打斷江博的長篇大論,看了眼安靜站在一旁的兩個人,問:
“我們現在出發吧!”
“好!”
江博應聲,那兩個警局派來的,自然是聽他們的指使,幾個人出了酒店,坐上車,出發。
L縣是山區,路,不如A市的柏油路寬敞平坦,還彎彎曲曲地,林筱和那個男人逃到了一座山裡,車子出了縣城,朝着山上駛去。
山上夜色重,溫度,比縣城也低了好幾度。
爲了看清山裡的地形,車窗玻璃都打開着,江博轉頭看向身旁的楚歡,關心地說:
“楚楚,這山裡寒氣重,你要是冷,就把車窗關上吧。”
楚歡正看着車窗外,藉着車燈的光亮,打量着山上的地形,如今是秋季,若是別的樹,已經枯黃了葉,可這山裡栽種的是青松,四季青翠,空氣,比鋼筋混泥土的城市要清新了不知多少倍。
“我不冷,這山裡的空氣很清新,聞着很舒服。”
她回以一個清淺的笑,又轉頭看向窗外。
車子在半山停下,坐在副駕座上的黑鷹轉頭,對江博和楚歡說:
“老大,楚小姐,車子只能到這裡了,上面那一段路,我們需要步行,再走,會驚動了林筱他們。”
“步行需要多久?”
江博凝眉,沉吟了片刻後問。
“走得快的話,二十分鐘。這裡住的人少,晚上車輛更少。”
這些,下午的時候,黑鷹就對楚歡說過,她點了點頭,沒有一絲猶豫的拉開開門,鑽了出去。
“下車吧!”
江博丟下了句,也跟着下車。
剛纔坐在車裡覺得寒涼,這會兒下來,山間涼意席捲,楚歡生生打了個寒顫,竟然比坐在車裡吹着風都要冷。
比她晚一步下車的江博沒有忽視她身子瑟縮的舉止,他看了眼山頂的方向,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楚歡肩上,溫言道:
“先披着,走一段路就暖和了。”
楚歡一怔,轉眸,視線對上他漆黑的雙眸,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潭裡噙着絲絲關切,她心一暖,垂眸看了眼他身上的襯衣,擡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先借用五分鐘,一會兒就還給你。”
“行!”
江博很好說話,過幾分鐘她暖和了,用不着,還給他是自然。
“楚小姐,老大,你們走中間,我走後面。”
那兩名警局的男子熟悉這裡的地形,走在前面,楚歡走在那兩人後面,江博和黑鷹,走在最後。
山裡的夜,很靜謐,沒有城市的喧囂,偶爾可聞蛙蟲的叫聲,若是換種心情走在這山路上,或許也是一種享受。
“不用走那麼快,現在還早。”
他們出發時,不到八點半,這一路用了一個小時多點,如今才九點半,確實很早,不用太急,等夜深的時候,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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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宅
之前這三天,墨晉修不在家,楚歡每晚都讓安安和苒苒看視頻,看相片,跟他們講爸爸的故事,告訴他們,墨晉修是多麼的優秀,多麼的了不起。
安安和苒苒聽她講這些的時候很乖,並不哭鬧。
可是今晚,兩個小寶貝見不到爸爸,也見不到媽媽,到了他們每晚和爸爸媽媽互動玩耍的時間,兩人就不依不僥地哭了,任誰都哄不住。
若是苒苒一個人哭,大家還不覺得奇怪,畢竟,苒苒不僅愛笑,還愛哭,眼淚說滾落就滾落。
但是安安不一樣,安安從出生到現在,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往日,看見苒苒哭,他就會哄她,就算不哄她,也只是眉眼清淡地看着。
任誰都想不到,這會兒,兩個小傢伙一個哭得比一個大聲,那哇哇的哭聲,如珍珠般滾落的眼淚,看得墨老爺子和趙芸等人心都揪了起來。
墨老爺子抱着安安在偌大的客廳裡轉着圈,一邊拍着他,一邊疼愛地哄着:
“安安不哭,安安是最懂事,最乖的寶貝,太爺爺明天帶你出去玩……”
“哇……哇……”
安安不買帳,不聽他哄,哭得一抽一抽地,眼淚從他睜着的眼睛裡滾落,苒苒卻是閉緊了眸子,誰也不看,心頭似乎打定主意,只要安安不停,她就不停。
趙芸手忙腳亂,一下下不停地拍着苒苒,嘴上不停地哄着“苒苒不哭。”
墨尚術眉頭緊鎖,看了半晌,忍不住上前去抱老爺子懷裡的安安,溫和地說:
“爸,您先歇會兒,我來抱安安,他們兩個肯定是想爸爸媽媽了,這幾天晉修出差不在家,今天,楚丫頭又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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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回來晚了,先更三千字。
明天白天還有更,我記得今天是顏的生日,先祝顏生日快樂,永遠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