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付再次踏進烈焰城中,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裝束,先前在擂臺上的表現實在惹人注目,此時的杜中付一身黑色的長袍,面部在機靈鬼的幫襯之下,其相貌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整個人看上去年長了四五歲的光景,他此番相貌示人,別說是烈焰城內那些僅僅在臺下觀看過他跟唐建比武的那幫年輕靈士,就是杜中付最要好的朋友齊源出現在杜中付的面前,也認不出這一身黑袍的青年居然會是杜中付易容的。
從金色藥鼎中出來的雪貂似乎厭倦了困在藥鼎中那難耐的寂寞,出來之後便乖乖的跟在杜中付身後,再也不叫跳着鑽入那神秘的金鼎之中。進入城中,雪貂那雙烏黑的小眼滴溜溜的四下裡張望,好像是要將城中熱鬧的景象悉數映入自己的腦海一般。
此刻,或許是今日的擂臺比武的緣故,就算烈火宗搭建起來的擂臺已經坍塌,可是行走於烈火宗門前的年輕靈士依舊是熙熙攘攘,令這條本就繁華的街道更加擁擠。
而且每每有靈士聚集的地方,杜中付側耳傾聽,便能發現他們所議論的話題都是今天他跟唐建擂臺比武的事情。
畢竟杜中付在擂臺比武這件事在烈焰城的轟動太大了,堂堂烈火宗的少宗主居然敗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少年,一時間杜中付便成爲了年輕靈士最熱門的話題,或是談論其背後的出身,或是被杜中付那詭異超常的武技所震撼,但是無論從那點來分析,似乎都顯示杜中付非凡的背景。
烈焰城中的青年靈士如此認爲,烈火宗中守護在唐建牀榻周圍的三個年長的老者也如是認爲。
這三名年長的老者身着不同顏色但樣式一致的衣衫,看着牀榻之上虛弱到極點的唐建,眼窩之中都流露着難以置信的目光。這三人乃是烈火宗的首席長老烈焰三老,更是唐建的授業恩師,眼看着自己的愛徒遭受了如此重創,三個老傢伙心頭痛的幾欲吐血。
“紫炎,你說那擊敗建兒的少年是何方神聖,我有些不信在大洲國內還有什麼人能夠教出這樣出色的弟子,連我們三老聯手教授出來的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是啊!碧炎兄所言極是!此事從裡到外都透着古怪?若是大洲國有這麼卓越的年輕一代,那少年早就名揚四海了,爲何咱們烈火宗卻沒有得到一點消息?莫非是其他國家暗中搞的鬼?”紫炎淡淡的說道,對於唐建受傷一事,他們三人心頭就像壓上了一塊千金重石,透不過氣來。
“別國?眼下的情形,似乎他們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在咱們大洲搞亂,二位兄長,你看有沒有可能那與唐建動手之人並非一個少年?”一直沉默的青炎沉思片刻之後,突然冒出一個令其他二人大感意外的話來。
“青炎你這話什麼意思?”碧炎跟紫炎一口同聲的詢問道。
“我懷疑這少年是某個修爲突破了先天的老鬼易容來的,你想建兒連身上的風神之印都動用了,還落得身敗的下場,若對方的修爲不達先天,如何受得了這風神之印的威力?還有就是咱們烈火宗的看家招數便是對火焰的控制,而唐建在施展焚天訣時,對方明顯欲搶奪那火焰轉輪的控制權,試想,唐建若是對着咱們發動此招,你我仨人誰有把握能將這火焰的控制權搶奪過來?再說就算那少年從娘肚子裡開始修煉,小小的年紀怎麼會有如此精妙的火焰控制之術,那火焰轉輪依靠的是神魂之力,我不相信一個少年即便其神魂之力再強,也強不過咱們三個老傢伙吧?”青炎頭頭是道的分析着,再他的口中,杜中付已經成爲一個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老傢伙的化身。
“噓噓……”青炎說完,碧炎跟紫炎唏噓嘆氣。似乎覺得青炎講述的很有道理,只是苦於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實而已。
“宗主知道此事了吧?”紫炎詢問自己兩個同伴。
“自然!這麼大的動靜宗主豈有不知之理!不過宗主對於少宗主受傷一事並未採取什麼行動,倒是唐建……”碧炎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碧炎兄,咱們都是多年的老友,還有什麼話不能擺在當面?”看出碧炎的猶豫,紫炎跟青炎疑惑的詢問。
“這……”碧炎用眼光四下裡掃視一番,發覺自己周圍並沒有閒雜人之後才娓娓說來:“剛纔唐建醒着的時候,曾派一個弟子通知了後山中的一個傢伙,要他將那少年的腦袋摘下來!可道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而青炎的分析確是有理,我怕萬一那少年真是一個老怪暗中搞鬼,我怕將烈火宗拖入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
“後山那幫人?”似乎三人都知道後山之人是什麼意思,在碧炎說出後山之人時,紫炎跟青炎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緊張的神色。
“不錯!”碧炎肯定的點點頭。
“你爲何不阻攔下來,你也知道,萬一那幫傢伙在外面惹出事來,咱們烈火宗也難逃其咎!”
“原本我認爲對付一個小小的靈士,由那些人出手自然省卻了咱們的不少麻煩,可是但現在卻不曾有消息傳來,似乎有些不妙啊!”青炎眉頭微皺,心如油煎一般着急。
“宗主可知此事?”其他二人聽到青炎口中的情況,同樣的愁上眉梢。
“應該不知!”
“啊……”三個老者擔心事情有所變故之際,躺在牀榻之上的唐建一個翻身,口中傳來一陣痛苦的**之聲。
“徒兒醒了……”三個老傢伙急忙將他們的注意力放到了唐建身上。
唐建房間內的變故暫且不表,此時的杜中付看似漫無目的,卻一直在烈火宗的門口來回逡巡,他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混身進入烈火宗內,烈火宗跟神醫學院在管理上確實不同,烈火宗明顯是按照軍事化得管理,就連日常進出大門,都有幾個修爲不弱的人員負責檢查進出之人,看來想要混進烈火宗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主人小心,又有魂體出現了!”就在杜中付一籌莫展,不值當該如何混入烈火宗探聽消息的時候,機靈鬼似乎又察覺到同類的氣息,急忙朝着杜中付告知自己的發現。
“哦!看來烈火宗內果真有着古怪!”這纔多久的功夫,居然出現了第二個魂體,不得不令杜中付懷疑這烈火宗跟魂體之間有着頗爲密切的往來。
有着機靈鬼的提醒,杜中付這才注意到遠處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急匆匆從遠處朝着烈火宗的大門走來。而這人便是機靈鬼發覺的異常之人。
“站住!”烈火宗外守門的人員並不認識這名壯漢,見他要想不經過檢查便要進入宗內,頓時提高了警惕,一閃身攔住了那如熊一般的壯漢。
“滾開!”那熊一般的壯漢看了咿呀攔在自己面前的守衛,一臉的憤怒,不由分說,熊掌一般的巴掌揚起朝着那守衛便是一記耳光。
“啪!”也不知熊漢子試了多大的氣力,居然一巴掌將那攔路的守衛扇飛出近十米的距離。
“鏘……鏘……”守護大門的兵衛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頓時像是迎敵一般手中舉起兵刃便要朝着熊一般的漢子身上招呼。
“滾!”
“呼!”那熊漢子似乎是有急事,見到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守衛還要阻攔自己的去路,頓時惱怒,一聲響亮道極致的斥責從他的口中涌出,一陣狂風掀起,將幾個攔路者的身子吹拂的搖搖欲墜。
“嗖!”那熊一般的漢子趁機一個雀躍便消失在幾個守衛的面前。
“啊……人呢?”
“不好!有人硬闖宗派,趕緊給裡面的長老送信!”待到那陣風消失,幾個守衛才意識到剛纔發生了什麼,不過一剛纔那人的表現來看,就算他們全副武裝一同攔路恐怕也不是剛纔那熊漢子一招之敵。
“鐺鐺……”一陣傳信用的銅鑼聲響起,頓時烈火宗內的平靜被打破,不少的修士紛紛從自己的住房中竄將出來,似乎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膽,居然敢闖烈火宗的院門。
“好機會!”烈火宗門口一亂,負責看守的幾個衛士都追擊那熊漢子去了,杜中付便準時機,混入了烈火宗內。有着機靈鬼對同類間的感知,很快便尋到了那急匆匆趕路的熊一般的漢子。似乎這人對烈火宗的佈局很是熟悉,進到院內也不見他亂闖,反倒是在衆多巡視人員隊伍中的縫隙中穿插而過,這雄壯的漢子不知所謂何事,一直朝着烈火宗最核心之處趕了過去。
“有戲!”杜中付認準了對方,腳下詭異的步伐展開,緊緊跟在對方身後,既然對方也是魂體的存在,杜中付倒要看看這廝來到烈火宗作甚?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就建着熊一般的漢子來在一處獨門的別院之前。
“砰!”似乎這人對烈火宗沒有忌憚,怒氣難消之下,擡腿一腳便將那小院的院門踢開。
“什麼人?”
“大膽!”
就在那校園院門被熊一般的漢子踢開的剎那,隨着幾聲怒責,三個身上瀰漫着強大氣息的人物從院落中的屋內飛出,落在了踢門人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