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基岩雖然一臉的風輕雲淡,似乎是目不斜視的與齊源說話,但是他藉着觀望住處的籍口,不時的用自己的眼角偷瞄小蝶的眼神,卻悉數落在杜中付的慧眼當中,“原來如此!”見到竇基岩那色迷迷的眼光,杜中付終於明白爲何自己三人會受到如此熱情招待的原因了。
“齊公子,今日聽你說與烈火宗頗有淵源,在下忍不住好奇,特來請教一番!還望齊公子見諒!”竇基岩一雙桃花眼,盯着齊源頗有隱意的說道。
“好說!好說!”齊源與之客氣的說道。
“齊公子,此處不時說話的所在,若是看的起在下,請與我到營帳一敘!”偷偷的瞅了小蝶一眼,竇基岩邀請齊源到他的營帳談話。
“哦!”齊源眼光偷偷的掃過杜中付,見到杜中付微微點了點頭,便笑着對竇基岩說道:“好!既竇公子這般盛情,在下若是相拒,豈不是太不講仁義了!”
“哈哈……一看齊公子就是性情中人,正合竇某的心意!請!”見到齊源答應自己的要求,竇基岩原本顯得虛弱的眼神,驟然飄過幾絲古怪的意味。
“動機不純啊!”杜中付在一旁將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對方過來擺明了是個藉口,其目的恐怕等到齊源到了竇基岩的營帳,便會自然的表露出來。
齊源隨着竇基岩走向遠處的營帳,望着竇基岩的背影,杜中付微微皺眉,對着身邊的小蝶關切的說道:“小蝶姑娘,你多留意一下,我擔心這個姓竇的公子對你有所企圖!”
“我?”小蝶詫異的張大了嘴巴,“你怎麼知道?”似有懷疑,小蝶對杜中付的話還不敢相信。
“那廝剛纔過來,暗中卻不動聲色的測探咱們的實力,興許是看出齊源的修爲不弱,這纔將齊源請到營帳中敘話了,另外很可能是齊源當初說的跟烈火宗極有淵源一說,使得那竇公子有所忌憚,若是他知道了齊源的底細,保不準會將其狐狸尾巴暴露出來!看來這個公子也不簡單啊!”
那竇公子沒有察覺出杜中付的修爲,主要是二者相差甚遠,另外先入爲主的觀點,竇基岩已經將杜中付視作齊源的奴僕,試想,一個僕人能夠多大的能耐,從一開始,竇基岩都沒正眼看杜中付,更不必說要測探杜中付的修爲了,再說就算他使用秘法測探杜中付的修爲,恐怕也得不出正確的結論,現在杜中付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處在了何種的靈士境界,更不用說是一個外人了。
“啊!這麼複雜!”聽到杜中付的分析,小蝶震驚不已,原本以爲自己遇到一個熱心腸的好心人,可是經杜中付這麼一說,那不就是表明對方也是一隻披着人皮的惡狼,這個世界太複雜了,讓極少在江湖走動的小碟從心底感到了畏懼之感。“自己招誰惹誰了?難道他們遇到的又是一個色心病狂的傢伙!小蝶望天無語,這片天地到底出了什麼意外,爲何誕生出這麼多的異類,先是烈火宗的少宗主,眼下又是一個不明出身的富家少爺,難道這些傢伙前輩子時隔太監不成?從沒有擁有過女人?”
杜中付不知到小蝶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小蝶的腦袋中也能冒出如此別具一格的想法來,不知道會不會忍不住爆笑失聲。
似乎不出杜中付的預料,在齊源到了那竇基岩的營帳半個時辰之後,齊源便一臉怒氣的回來了。
一見到杜中付,齊源鐵青的臉色之上還隱隱的透漏着一絲的慚愧之意,“杜兄弟,想不到咱們居然遇到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杜中付已經料到那竇基岩沒安什麼好心,但是也想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話,居然讓一向樂觀的齊源氣成了眼下的樣子。
“他媽的,這真不成樣子,那小子居然對我說要我把小蝶送給他暖牀!真他孃的晦氣!怎麼出門遇到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齊源愧疚的望着小碟,要不是自己出謀劃策想借着對方的權勢進入烈焰城,也不會發生這麼一件叫人鬧心的噁心事情。
“什麼?”從齊源口中驗證了杜中付的猜測,小蝶氣憤的雙肩顫動,“這個**之徒將我當作了什麼人?”
“哎!都怪我,要是不跟隨着他們車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齊源抱怨,“那斯之所以找我談話,就是將你當作了我的婢女,可就算是我的婢女也不能隨意的遭人踐踏!幸虧在他提出非分之想前,我告訴他,我的父親乃是烈火宗一找老的弟子,對方礙於烈火宗的權勢,並沒有公然與我翻臉,不過我看這般傢伙不會就此打住,說不定還會生出什麼樣的詭異來要挾咱們!”
“不怕,過了此夜,咱們便離開這車隊!另外憑藉着咱們二人的修爲,保護好小蝶姑娘應該不是難事!”杜中付笑着對安慰着齊源跟小蝶,自己猜測的不錯,這竇基岩真的是一個色膽包天的傢伙,居然明目張膽的跟齊源談論要小蝶暖牀之事,想必以往這般的事情那廝經常爲之。面對如此的惡人,杜中付並不想就此離開,怎麼也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對方纔好。
既然知道對方的意圖,此夜已經註定三人無法安然入睡,不過此夜倒似異常的平靜,三人猜測對方的報復並沒有出現。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商隊的人就忙碌了起來,杜中付出去外面轉了一圈,發現一些兵士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然多出一分叫人琢磨不透的意思,彷彿這些兵士得到了某種暗中的指令,只不過像是實際不成熟,不敢過分的表現出來而已。
匆匆吃過早飯,衆多的馬車又踏上了通往烈焰城的道路,至於遭到齊源拒絕的竇基岩早上並沒有出現在杜中付的眼中,也在不知這傢伙是惱羞成怒,還是不敢面對齊源,反正知道所有的馬車啓程,都沒有見到竇基岩這個傢伙的一絲身影。
“杜兄弟,不如咱們現在就離開他們的隊伍?”齊源跟杜中付也動身,不過此次他們卻沒有跟在竇基岩的馬車附近,而是悄悄的落在了隊伍之後。
“呵呵呵……似乎齊兄這個想法在被某些人洞悉了,你瞧瞧身後!”杜中付對着齊源一努嘴,順着杜中付的目光,齊源適才發現隔得自己老遠,在自己的身後稀稀落落的遊蕩着幾個身着盔甲的兵士,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在馬車的最後守衛着後方一般。
“他孃的,莫非那姓竇的小子還不許咱們離開他的車隊?”發現自己三人被人盯住,齊源心頭也燃起一團怒火。
“不急,我想用不了多久這傢伙的嘴臉就會暴露出來的!”杜中付示意齊源不用聲張,三人便跟在車馬隊伍之後緩緩的行進着。
如此行至中午,原本的荒野也變得生機勃勃,前面是一處險要的山道,過了此處山道,便是平坦的肥沃之地,自然肥沃之地上的居住的人也漸多,杜中付他們倒是不用再爲住宿的事情犯愁。
一個早上都沒有看到影蹤的竇基岩卻反常的出現在這條要路的一旁,似乎在等待着齊源三人,見到齊源三人緩緩而至,那竇基岩臉上洋溢着頗有些虛假的笑意衝着齊源喊道“我還以爲齊兄弟看不起我們商隊,偷偷離開了呢?”話語之間,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似乎並未放在心上的模樣,但是杜中付清楚,越是這種表現喜怒無常的傢伙其心胸越發的狹小。
“哈哈……怎麼會呢?”齊源跟對方客氣道,可心裡卻如吃了蒼蠅一般,倍感噁心。
竇基岩擺了擺手,“齊兄弟,再往前就是地勢險要的赤炎谷口了,聽說最近谷口時常出現一些攔路的劫匪!在此我要跟齊兄弟講明瞭!”
“劫匪?”齊源看了一眼面前的竇基岩,“請竇公子明示!”
“臭小子耍什麼花招?什麼劫匪?我看是你小子暗中搗鬼吧?”齊源口上應承,但是心下卻如是想道,他倒要看看這竇基岩到底擺得什麼龍門陣。
“那就好!那我就直說了,聽說在此出沒的計費很是囂張,而且修爲不弱,我是怕萬一咱們不幸遇到又該如何,對於三位的安危我不是不能保證,只不過凡事都要有利可圖,我們車隊也有一個特性,那就是愛做交易,而且任何交易,在我們的眼裡都是有個價錢的……”
“不知道竇公子要與我們做什麼交易?”齊源焉聽不出對方的言下之意,立刻反問道。“莫不是竇少爺覺得我們平白沾了你們車隊的光,順利的通過這條山路需要交費不成?”
“哈哈……本少爺雖然是生意人,但是卻也不爲貪圖這點小錢,我之所以跟齊兄弟說一聲,是想要跟你們做一筆大生意啊!”竇基岩肆意的笑道。
“哦!願聞其詳!似乎我們身上沒有什麼特別值錢的物件!”齊源不動聲色的說道,對於竇基岩那小伎倆他早已經心知肚明。
“哈哈……齊兄弟言笑了,在本少爺看來,你們可是價值連城啊!如果齊兄弟答應在下的請求,那麼就算是折損手下的兵士,我也會護送三位安安全全的通過此路,若是齊兄弟不答應,也沒關係,在下只能以車隊的利益爲重了!”竇基岩說話間,那雙淫光泛亮的桃花眼毫不避諱的直盯着齊源身後的小蝶。
“竇公子,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齊源面色陰沉,已然到了爆發的邊緣。
“好!還是昨晚的話題,我看上了你的婢女,只要你肯將其轉讓與我!我定然保你們安然通過此山路!”
“哈哈…….看來竇公子還是一個多情之人,只不過我這婢女已經有了心上人,恐怕不能承受竇公子的厚愛了!”齊源腦瓜一轉,歷時有了主意。“看來前面的路只好我們自己走了!”
對方的一絲再明顯不過,前面怎麼會有所爲的劫匪,即便是有,也極大可能是這個竇基岩故意搗鬼,此處隸屬烈火宗的地域,若是真的有劫匪出沒,分明是跟整個烈火宗對抗,似乎在大洲國內還沒有囂張到這種地步的劫匪,跟烈火宗作對跟自己找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哦?有了心上人?”聽到齊源的話,竇基岩臉色一寒,“這麼說我是無福消受了?哈哈……既然如此那…….”竇基岩沒有將話說完,只是用眼神看了看前面狹窄的山道。
聽到自己被眼前的竇基岩當作貨物一般來買賣,小蝶更是氣憤不已,胸口上下起伏着,若不是考慮到不給杜中付二人添麻煩,依照她以往的脾氣早上去給這個竇基岩一個耳光了。
“如此!我們告辭,先走一步!”齊源衝着竇基岩一擡手,便要帶着杜中付跟小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哧!”竇基岩輕輕的冷笑一聲,緩緩的拍了拍手。
突然圍繞在竇基岩身邊的十幾個全身鎧甲的兵士猛地抽出身上的兵刃,攔住了齊源三人的去路,刀劍之光森然逼人,頓時令這條山路之上充滿了彌殺之氣。
“竇基岩,你這是什麼意思?”面對着十幾個初進入到靈士境界的兵士,齊源居然沒有一絲的波瀾,似乎對那十幾把寒光閃閃的兵刃權當是擺設一般。
“哈哈……實不相瞞,昨天夜裡齊公子似乎對我說了假話吧?烈火宗長老的弟子之中似乎沒有居住在紅安城內的吧?”竇基岩一臉奸笑的望着齊源,像是揭開了齊源隱藏的秘密一般。
昨晚談話,齊源雖然說自己的父親乃是烈火宗一名長老的弟子,但他知道此次前往烈火宗是去找那少宗主的麻煩,自然沒有將實底交出,對於自己父親的姓名齊源也是閉口不談,另外他還稱自己家住在紅安城,齊源不知道竇基岩用了何種方式,居然識破了自己的謊話。
“看來竇公子的消息實在靈通啊?但這與眼前之事有何關係?”面對着這個陰沉的竇基岩,齊源有些忍不住,很想上前狠狠的教訓這小子一頓。
“有何關係?你居然敢借着烈火宗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今天被我遇到,待會我要將你生擒活捉送到烈焰城中,到時候該如何處置你,那就是烈火宗內的事情了!哈哈……至於你身邊的侍女。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幫你照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