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咱們該當如何是好?”何老根發現從自己喊出不許吃飯的話之後,馬幫的兄弟都一直盯着自己跟張雲龍,他不知該如何向自己的兄弟們解釋眼前的一切。若是如實相告,那會使得人心惶惶,萬一被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所利用,更會使得馬幫中人連同半道加入客商引起騷亂,到時候便更加不好控制了。
“不急!”張雲龍不愧是老江湖,他先看了看一旁的山泉流水,而後便對着馬幫的成員揮揮手說道:“諸位兄弟,適才杜神醫在小溪上游發現一條帶有劇毒的黑水玄蛇,黑水玄蛇毒性之極大家也都清楚,從它身邊流過的溪水都能致人死地,等杜神醫從上游趕回來時,咱們的飯食已經煮好,可神醫推斷當時咱們所使用的溪水,很可能受到了黑水玄蛇的污染,何大哥纔出言阻止大家用飯!若是咱們燒飯用的水真的是黑水玄蛇洗過身子的,那咱們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爲了穩妥起見,大家暫時不要食用鍋中的飯食,等上半個時辰之後,在重新取水做飯!”張雲龍倒是經歷過大風雨,幾句話下來,不但穩住了軍心,更令馬幫成員感動異常,爲了馬幫兄弟的安危,雖然這危險值得商榷,但僅僅是張雲龍的決定,都使得他們打心底佩服。隊長爲了誰?還不是這一幫生死與共的兄弟!
“黑水玄蛇?”聽到這個恐怖的字眼,一些馬幫成員臉色蠟黃,心中直犯嘀咕,因爲他們中有人剛剛還吃了小半碗的米飯。
“隊長,萬一我們掛了,你可要照顧我們一家老小啊!”終於有人承受不住心裡的壓力,將心聲說了出來。
“不怕,咱們這裡不是有一位神醫嗎!在所剛纔幸虧阻止的及時,大家在次多等一會,若是發現什麼不適,及早告訴杜小神醫!”張雲龍知道那傘魂修羅沒有致命的危險,最多就是叫人昏迷一會。他心中有底,說出話來也頗具氣勢,自然令這幫兄弟心悅誠服。
“如此現行謝過小神醫了!”有人朝杜中付施禮。
“衆位兄弟,米沒了,咱們開始重新買,可是性命沒有了,就是有錢也沒地方買買!因此請大家將鍋中的米飯悉數倒掉!”張雲龍見終於達到了預定的效果,這才吩咐馬幫成員將鍋中的飯食倒掉。
“多謝隊長關心!”
“兄弟們刷鍋洗碗,重新來過!”馬幫雖然人多馬雜,可是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否則他們也不會在罪惡之城這條路上混飯吃了。
馬幫成員立刻動手,再次恢復了熱鬧的景象,而此時混在散客中的一個商人面上卻露出一絲的怨毒來,一道寒芒從他的眼中射出,彷彿是要講眼中人物射殺一般,他所盯着的目標正是在人羣中穿梭的杜中付。
“咦?”在那人眼中寒光乍現之極,杜中付就覺得身子一寒,急忙駐足張望,並未發現異常,可是剛纔那種心悸的感覺他並不陌生,那是危機纏身時自己心靈深處的感應,先前就是憑藉這此種感應,令他躲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劫難。“莫非此地有自己的敵人?”杜中付心中暗暗猜測,不怪杜中付會有此想法,因爲那種怨毒之氣剛纔就衝他自己發出的。
“怎麼了小神醫,還有什麼不妥?”見到杜中付神色有失常態,張雲龍不解的問道,現在局面控制下來,張雲龍稍稍安心。雖然他不清楚暗地裡的敵人是誰,但是就以對方不敢正面與自己對抗,反而靠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看,那潛在的對手並不是很強大,否則若是對手強大,根本不會靠這麻醉的飯食了,直接帶人來搶,那豈不更加的快捷。
“哦!沒有,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應該多做準備纔是!”杜中付提醒張雲龍道,此時杜中付也摸不準這暗地裡的敵人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漢陽馬幫的一衆人。
“大家原地休息片刻!”忙活半天,等衆人重新吃過飯食之後,張雲龍又出乎意料的下達一個原地休息的命令,若在以前只要吃完,馬幫會立刻啓程,不過今天特殊情況的發生,使得這些每天在刀口上度日的馬幫成員們都提高了警惕。
“噹啷!”馬幫成員坐在地上,猛的從小溪的對岸傳來一陣金鐵碰觸到岩石發出的聲響。
“有情況!呼啦!”聽到金鐵之聲,張雲龍等人立刻條件反射一般從地上站立起來,手中握着兵刃,一副小心謹慎如臨大敵的模樣。
“嗚嗚……”雪貂似乎也從那聲音中聽到了危險的信號,喉嚨當中發出一陣陣嗚嗚的警告聲響。
“莫怕!”青青倒很是平靜,玉手伸出,在雪貂的背部輕輕的撫摸了兩下,令雪貂豎起的毫毛逐漸的平息下來。
“什麼人?”張雲龍衝着小溪對面一聲大喝,就見從對面的樹林之中前前後後走出四五十個身穿灰褐色鐵甲的神色冷峻的青壯年來。
“恩?”見到張雲龍爲首的一行人生龍活虎一般,手中擒拿着明晃晃的兵刃對自己一行人怒目相向,頓時令這突然現身隊伍的領頭人一陣詫異。“這幫人怎麼就沒有倒地不起?”
犀利的眼神在張雲龍身後的隊伍中掃視了一眼,而後他臉色一變,僅僅是剎那之間,這隊伍中的領頭人便將眼神中的詫異拋開,衝着張雲龍吼道:“你們又是何人?我們乃是快活城的天星兵團外出辦案,難不成你想要與我們爲敵?”那領頭人絲毫不懼張雲龍的氣勢,反而追問張雲龍,言辭之間咄咄逼人,似乎習慣了以上位者自居的口氣。
“天星兵團?”張雲龍微微一怔。
不錯,在罪惡之城的卻有天星這麼一個兵團,算不上大勢力,但在小勢力當中還佔據着一定的地位,怪不得對方說話傲慢無比,原來是從罪惡之城出來的,這些罪惡之城的人,往往不喜“罪惡”兩字,他們口中會將罪惡之城稱作快活城。
“既然是快活城的天星兵團,又爲何出現在此地,要知道你們快活城有規定,只要是快活城的兵團不得隨意離開主城百里範圍,暗道你們天星不受此條規約束?”張雲龍雖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依舊沒有退縮,對於罪惡之城的一些事情他了如指掌,簡單的兩句話,便令對方陷入了尷尬的境地。若是平常,張雲龍肯定會對天星兵團敬若上賓,然而此時此地出現的天星兵團,卻叫他不由得不生出懷疑的心思來,“莫非剛纔的傘魂修羅玉天星兵團有關?”
“哼!我們天星兵團辦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馬幫指手畫腳!若想還要到快活城跑商,就給我識趣的閉嘴!我來問你,你在此可見到一個披頭散髮,渾身污血的逃犯?”天星兵團那那負責人根本沒將張雲龍一行人放在眼中,彷彿是對自己的下人一般隨意斥呼。
“沒見到!”張雲龍冷冷的回答,對眼前人這種盛氣凌人的氣勢很是不滿,但爲了衆位兄弟的安全,他強行將心頭怒火壓了下來,此時不能意氣用事,一旦跟天星兵團的人鬧僵,那日後漢陽馬幫也不用想在這條商路上跑馬了。
“哼!閃開!不要妨礙我們搜捕逃犯!”衝着張雲龍一聲吼叫,就要帶着一衆手下強行通過漢陽馬幫臨時的休息之地。
“隊長!”馬幫那個成員手握兵刃,等候着張雲龍發話。
“讓路!”張雲龍右手舉過頭頂,作出一個放行的手勢,就算馬幫成員對天星兵團不滿,也不敢違背張雲龍的決定,既然選張雲龍做這隻隊伍的首領,那乙炔決定就要聽張雲龍的,這是入馬幫必須遵守的規矩。
“呼啦!”隨着張雲龍的一個手勢,馬幫成員分向兩旁,給天星兵團的四五十人讓出一條路來。
“哼!算你識相!咱們走!”天星兵團的領隊衝着身後的弟兄一招手,這一幫彪悍的傭兵,便在衆人不善的目光中徑直穿過人羣中的道路,朝着馬幫的來路走了過去。
“隊長!”何老根悄悄的來到張雲龍身後,似乎要提醒張雲龍。
“我明白!”張雲龍一擺手,悄聲的對和老根說道:“吩咐下去!隊伍馬上啓程,此地不易就留!”
“明白!”就在天星兵團的人通過人羣,轉入山腳不見後,漢陽馬幫之人頓時行動起來,不消片刻,便將這裡收拾妥當,在衆多護衛的掩護下,匆匆踏上了行程。
“哼!果真被他們察覺到了!這次算他們好運!”就在漢陽馬幫離開不久,那山腳處露出了一個人的腦袋,而這說話之人正是先前與張雲龍對話的天星兵團的帶隊者。“呼啦!”隨着他一句話,掩藏在山體一方的天星兵團之人都湊上前來。
“副團長,咱們怎麼辦?若是今天逮不到足夠數量的俘虜,那團長大人發起怒來,可不是咱們能夠承受的!”看着漢陽馬幫之人離開,天星兵團的成員眼中閃過不甘的神色。
“慌什麼,這次出現了意外,你沒見對方毫髮無損嗎?若是真的爭鬥起來,咱們死傷在所難免,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咱們可不能再讓兵團的實力受到損傷!”這領頭人一臉的陰霾,狡諧的眼神盯着馬幫人遠去的背影,不知又在考慮着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