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你怎麼了?”杜中付頗是擔心的伸手出手來想要撫摸一下雪貂那豎起的毫毛。“刷!”快的不可想象,杜中付的手還未碰觸到雪貂,雪貂便縱身跳到的遠遠的,一雙小眼不住的眨動着,似乎是在確認眼前的人是否就是與自己相處數日的那個少年。
雪貂雖然不會開口講話,可它卻心如明鏡。剛剛的驚懼便是來自眼前的少年,杜中付打坐之時,突然之間令雪貂感到了一種發自心底的驚懼,雪貂自認爲從自己記事以來,還沒有什麼東西能令它如此的畏懼,便不自覺的將它的目光放到了杜中付身上。那時正是杜中付胸口胎記吸收體內煞氣的時刻,杜中付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內視狀態之中,對於外面的變化絲毫不知。可是外面的一切卻沒能逃脫雪貂那銳利的眼睛。
一個巨大的虛影從杜中付的身上緩緩浮現出來,那虛影豹頭五尾,頭頂之上生有一角,雖然影像虛幻,可是出於獸類對危機的敏感,雪貂還是感受到了那一副虛影中蘊含着的強大的力量,那種強大的力量似乎是屬於它們獸類的專有。尤其是那虛幻影像的一對眼瞳,隨着杜中付胸口胎記吸收的煞氣越來越多,虛幻之影的那對眼瞳越來越亮,最後宛然成爲一對血色的明燈,雪貂只是被那眼瞳盯了一下,便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陣的顫抖,彷彿那對血色的眼瞳之中蘊含之輕而易舉將自己毀滅的力量。
“雪團!”杜中付再次輕輕的呼喚一聲,那雪貂才眨着眼睛看向杜中付,鼻翼張合,從杜中付身上雪貂依舊能夠嗅到那種自己喜愛的味道,這才慢慢的走近杜中付。
杜中付身上有着一種雪貂喜愛的味道,這種味道就是杜中付施展的黑色火焰時遺留在身體上的那種香味,憑藉着獸類異常敏銳的嗅覺,雪貂便是靠着這敏銳的嗅覺,在數百人的大營之中尋找到的杜中付。雪貂對這種味道幾乎到了迷戀的程度,雖然雪貂不清楚爲何一個人類會有這種味道,但是它卻清楚這味道對自己的成長起着不可估計的作用,這點雪貂已經有着確切的體會。
自打雪貂記事以來,便對聖獸谷有着一種極爲親切的感情,聖獸谷雪貂也不止一次的潛入進來,就連此處白獅子頭顱所形成的山洞雪貂也曾經來過,不過可惜的是,一旦它進入到此地,雪貂便會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幹擾,令雪貂心智盡失,變成一個只知道嗜殺的怪物,上次幸虧是杜中付的丹藥,才令它從那嗜血的狀態之中恢復過來。
這次進入此地,當那三枚懸浮在祭壇上的珠子沒入體內之後,雪貂才清楚,自己竟然擁有着白獅子的血脈,它便是當日白獅子身隕時,白獅子腹中彈出的那枚圓球。由於當日白獅子靈魂爆裂,從其體內釋放出的圓球並未發育完全。那枚滾落草叢間的圓球,也不知道經歷過少時日之後,它居然有了自己的靈智,可惜的是它卻不知道自己身爲何物,當它的靈智看到附近一隻雪貂經過之後,便開始了孵化,等孵化完畢,白獅子所遺留下來的那團球狀物也變成爲了現在雪貂的模樣。
杜中付見雪貂終於肯靠近自己,他才釋然,若不然杜中付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在剛纔經歷的晉級中,自己的面貌也變的面目全非了。
“太好了,雪團,謝謝你!”杜中付雙手抱起雪團,報以它一個最甜美的笑容。可以說世事如夢,這才幾日的時間,杜中付竟然升級到四重天的境界,倘若此事被郝彤知道,那這個師傅不知又該是何等的震驚。
“蹭!”杜中付心中很是欣喜的運轉着剛剛轉變爲綠色的靈氣,似乎是要見識一下,四重天的修爲有着何種特別之處,他可是清晰的記得當初自己與梅家的黑鐵護衛動手之時,對方僅僅一招,就令自己受了不小的傷害,現在自己居然也成爲了四重天的靈士,杜中付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砰!”周身的綠色靈氣遍佈,杜中付卻覺得胸口什麼東西碰撞了自己的胸口一下,發出一聲輕響。
“咦?”杜中付很是驚奇的叫了一聲,自己懷內絕對沒有揣着活物,怎麼會有這麼一聲響動?但是杜中付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的懷內有東西在動。
一隻手伸進懷內,半天的功夫杜中付纔將那發出異動的物品尋了出來,看着手中黃色絹帕包成的小包,杜中付一陣黯然,就連剛剛晉級的喜悅也被這小包的出現給衝擊的蕩然無存。
這小布包正是當初莫三交給自己的那個小布包,小心翼翼的將布包打開,裡面赫然陳列着一本牛皮紙作封面的書籍跟一柄三寸長短的金色小刀。這是當初莫三留給自己的禮物,由於自己還不適合修習這本武技,杜中付一隻將它們貼身攜帶,也算是對莫三思念的一種表現。
“義父!”看着手中莫三送給自己的最後禮物,杜中付思緒翻滾,回想起與莫三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手輕輕撫着那柄金色的小刀,剛剛的動靜竟然是這柄小刀發出的。
《狂風烈火刀法》,杜中付在看看手中那本義父留下來的武技秘笈,便涌起一股迫切修習的願望。四重天,自己終於四重天了!杜中付清晰的記得莫三囑咐自己的話,不到四重天的境界不能修煉這本刀法。現在杜中付已經踏入四重天靈士的行列,自然可以學習莫三留下的武技。
“啪!”杜中付輕輕的打開書籍的封面。
“啊!”待看清楚書中的介紹,杜中付不禁驚訝的叫出聲來。此書雖然不厚,但也有幾十頁的樣子,可是整本刀法從頭到尾竟然只有簡單的三招。
“三招?就只有三招嗎?”杜中付自言自語。不過招數雖少,書中的講解卻十分的詳細。每一招的刀勢走向,靈氣運用都有描述詳盡的圖畫以供參照。
“烈火斬!暗風刺!風火和鳴!”杜中付輕輕的念着三招刀法的名稱。不知不覺間杜中付右手拿起了那柄金色的小刀,照着書中的圖畫小心的比劃着,而杜中付體內的靈氣也按照書中所記載的那般運行起來。
可是越是練習,杜中付的眉頭越是擰起,似乎按照書中的記載修煉起來,總有一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感覺。往往刀勢已成,靈氣也到位,可在技能釋放的那一剎那似乎還着一種欠缺,一種至關重要的欠缺,按書中所釋放出來的刀法,往往只有其形,而少其神。
“心法!對,是心法!”杜中付靈光一閃,立刻想到了自己煉丹時,必須要有火繫心法的輔助,那火焰技能才能得以發揮。而莫三留給自己的刀法,同樣是一種武技,肯定有着與之相對應的心法纔對。想到此處,杜中付的眼中更是充滿了些許的驚喜。因爲潛意識中,杜中付已經明白了莫三的良苦用心。
“是清心訣!原來如此!”醍醐灌頂一般,一想到心法,杜中付腦海中立馬迸現出自己從小便修煉的清心訣來。因爲杜中付相信自己的義父,斷不會將一種不倫不類的武技留給自己。而將招式與心法分開,恰恰是莫三爲了保護自己的一種措施,即便是有人意外得到這本刀法,由於沒有心法的輔助,也不會覺出這刀法有何神奇之處。從而爲杜中付省去了不小的麻煩。
“如此試試看!”杜中付想到便做,滿懷激情的以清心訣作爲心法,再次按照書中的描述修煉起狂風烈火刀法來。
果真如杜中付所料,有着清心訣的相輔,刀勢剛剛蓄成,便與先前有着極大的不同。若在剛纔刀雖蓄勢,但想要釋放之時,那用以催動的刀勢的靈氣往往就變成無源之水,根本無法從丹田靈氣中獲得靈氣的補足,以至於功虧一簣。而現在不同,那清心訣彷彿就是一道專門爲靈氣搭橋而設立的一條通路一般,蓄成刀勢之際,丹田內的靈氣竟然沿着清心訣運轉的路線源源不斷的輸送到杜中付手中的金刀之上。
“烈火斬?”杜中付清楚的察覺,隨着靈力的凝聚,手中的小金刀越發的炙熱,“嗡!”小小的金刀發出陣陣的轟鳴,就見杜中付手中的金刀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竟然在一寸寸的增長,其實細看之下定能發現,這並不是金刀的增長,而是從刀身之上生起一道火紅色的刀芒,隨着杜中付靈力的加強,這刀芒也一寸寸的增長起來。
刀芒乍現,杜中付手中的金刀彷彿立刻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拼命的吸收着杜中付丹田內的靈氣,一副不知滿足的模樣。
“如此的一招到底需要多少靈力?”杜中付駭然,原本認爲一招簡單的烈火斬能需要多大的靈氣?可是在杜中付發現刀芒形成會自發的吸收靈氣之時,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認知是何等的膚淺,義父給自己留下武技不會如此的簡單,單單是讓杜中付達到四重天境界方可修煉來看,這門刀法就不是低等的武技。
“轟!”終於,在刀芒吸收掉杜中付丹田內靈氣多半之時,杜中付手中的金刀突然迸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而此時,那金刀釋放出的刀芒竟然有了三尺的長度,一道紅色的閃電從杜中付手中的刀芒中迸發而出,將周遭的空氣壓迫出嗡嗡的聲響,“刷!”杜中付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那紅色的閃電便一下子擊落在此山洞中的石壁之上,那潔白如玉的石壁之上竟然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刀痕。
“呼!”看着眼前的壯觀的一幕,杜中付心中感慨,怨不得義父再三囑咐四重天之前不得修煉此招數,原來看似簡單的一招竟然需要龐大的靈力支持,若是以三重天的境界修煉此招,恐怕光是刀勢的靈力吸收,就會將自己的靈氣吸食一空,更談不上將這一招完美的演繹出來了,說不好,杜中付還會因爲靈力殆盡而遭受意想不到的傷害。
“好犀利的招式!”再看着石壁上留下的刀痕,杜中付暗自咂舌,因爲他清楚那白獅子的強悍,堅硬的骨骼能夠承受巨人那重若萬鈞大棒的當頭一擊,其骨骼該有何等的堅硬,而自己剛剛施展的一招,竟然能夠在如此堅硬的石壁上留下痕跡,這大大出乎了杜中付的意料。
烈火斬,雖然簡單的一招,卻已經耗費了杜中付丹田多半的靈氣,看來只有等靈力恢復之後,才能修煉下面的招式,招不再多,而貴於精!杜中付深深的懂得這個道理。只要自己勤加苦練,定能將此刀法運用的靈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