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自小便生活在充滿讚譽的溫室之中,雖然其修爲不弱,但是心境卻不像杜中付那般是從底層一步步的走上來的。眼下自己竟然不能制服一個明顯不如自己的少年,唐建心底已經有種發狂的衝動。
凜冽的靈氣從詭異的蛇刃之上盤桓而出,帶着無窮的殺機自半空中自上而下的劈來,唐建身上幾乎沸騰的藍色靈氣,已經使得唐建的身體成爲一顆來自異空間的隕星一般。那狂暴之力,令人望之色變。
見到杜中付就在擂臺之上,已經被自己的招數籠罩其內,唐建的眼眸之中忍不住爆出一抹狂喜。
“死!”發自心底的怒吼。
“狂蛇焚天!”
“刷!”唐建手中的冰人竟然脫手而出,接着拋出兵刃的反力,唐建的身子一個翻轉便直立在虛空,他腋下兩道猶如蟒蛇般的靈氣上下舞動着,支撐着唐建的身子在半空中緩緩下落。
而唐建離手的蛇形兵刃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靈氣的支撐之下,那蛇刃竟然在天空中顯現出一條巨大的蟒蛇虛影,一團團致命的黑色火焰從蛇口中直射而出,那蛇刃乃是烈火宗內罕見的靈寶,蛇刃煉成當日,曾經用一條千年蟒蛇的魂魄祭劍,其中的怨力一直存在於這兵刃之中。而這黑火便是依靠那靈蛇的怨氣灼燒而來。
“黑色火焰!”杜中付望着半空中那鋪面而來的團團黑火,不禁動容。烈火宗不愧是以火起家,對於火焰的控制已然達到了純青之境。不過這並不是杜中付的驚詫之處,杜中付所驚詫的乃是這黑色火焰之中居然夾雜了些許的腥臭之氣,作爲以醫出身的杜中付,一打眼之下便察覺到半空中黑色的火焰除了擁有狂暴的燃燒力之外,定然還具有歹烈的毒氣。他想不到烈火宗少宗主手上的兵刃居然隱藏着如此歹烈的邪氣
“無恥小人!”杜中付心頭叫罵,堂堂名門正派的烈火宗少宗主居然施展帶有毒瘴的火焰,說出去恐怕沒人能信,但是對於自己的判斷杜中付卻有着無比的信心。
“天罡步伐!”面對着漫天而來的黑火,杜中付選擇了躲避,腳下接連變換着方位,從黑色火焰的縫隙中挪動着身體。火焰倒是能夠躲避,可是被唐建拋飛出來的蛇刃則隨着杜中付的移動,不斷的追擊着,大有不將杜中付斬殺便不甘休之勢。
“砰砰……”一團團的黑火擊打在擂臺之上,原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青石擂臺再也禁不住這等瘋狂的火焰轟擊。隨着每一聲的爆響,那剛剛搭建起來的擂臺則不斷的畏縮着。
“咯吱……”隨後在周圍無數人驚駭莫名的目光之中,那重逾萬鈞的青石擂臺一聲轟響,升騰起漫天的飛塵。
黑火果真不同凡響,在靈力與火焰的共同作用之下,這青石的檯面竟然化作了漫天飛塵。
“擊中了吧?”被漫天的煙塵阻擋住了視線,但是唐建望着腳下轟然而倒的擂臺,不禁稍有自得,他不相信杜中付的身軀會比青石還硬。
“叮叮叮……”不過就在唐建得意剛剛產生之際,煙塵之中便傳來陣陣金鐵的交鳴,緊接着唐建便感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將他牢牢的鎖定。
“怎麼回事?難道他沒有被黑火燒死?”唐建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黑火的厲害他自然清楚,除了能夠有着超強的燃燒力之外,只要被黑火之內夾雜的毒氣侵入,不死也殘,可是從煙霧中傳來的那種危機感,似乎有着一頭兇猛的野獸藏身於煙塵之中。
“汨羅印!”
“封!”
杜中付一手揮舞着赤龍抵擋着追擊自己的蛇刃,另一手不斷的結出煉丹的法印,將落在擂臺之上的黑火悉數控制起來。他怕的是黑火氾濫傷及無辜。
“凝!”杜中付猛的吸了一口氣,左手微微一握拳,發出一陣骨暴之聲,隨後覆蓋整個擂臺的火焰均被杜中付控制在一個靈氣形成的巨大球體之內。
“這……”不只是臺下的看客,就連剛剛從半空落下身子的唐建見到杜中付的舉動之後,也是目瞪口呆,一副不知所措的呆滯模樣。“他……他如何控制得了怨氣的黑火?”
不過還未等唐建得出答案,杜中付一隻泛着金光的拳頭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砰!”唐建的身體被重重的轟進坍塌的擂臺之下。
“少宗主!”
“啊!”一聲聲驚呼從臺下的看客中叫喊出來。一雙雙略帶驚恐的眼睛都鎖定在被砸落的唐建落身的位置。
“這是真的嗎?唐建被擊敗了?這……這怎麼可能?”
“啪嗒!”唐建被擊飛的瞬間,那緊追着杜中付不放的蛇刃也應聲落地,再也動彈不得。
一個個知道唐建底細的靈士連討論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只是互相望着,似乎在驗證眼前的景象是不是幻覺。
有喜有驚,臺下的齊源在望到唐建被擊落臺下之後,圓胖的臉上則洋溢着早該如此的燦爛笑意。
“結束了嗎?”望着坍塌的擂臺,衆人無語,不過即便是日後的比武已經變得沒有意義,但是能夠目睹一場精彩至極的青年靈士間的較量,對這些慕名而來的青年靈士來說,也是一個大大的收穫。
場中,氣氛依然古怪,不知道過了多久,擂臺之上的煙塵才漸漸的消散,旋即就看到一道人影緩緩的從煙塵之中走了出來。
“唐建!”
見到從地上重新站起來的烈火宗少宗主,原本垂頭喪氣的烈火總弟子眼中重現了鬥志。
此刻的唐建身上帶着幾分狼狽,海藍色的衣衫早已經破破爛爛,可見杜中付的一拳下去威力如何,不過作爲烈火宗未來的希望,唐建的身上自然還有着擊中罕爲人知的保命手段。
這一幕,令在場的衆人再次驚歎,驚訝於唐建在杜中付如此的擊打之下,除了衣衫破損之外,似乎身體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咦?”杜中付望着從煙塵中走出來的唐建,也很是驚訝,對於自己拳頭的力量杜中付清楚 無比,別說是人身,就算是一個金剛人被自己一拳擊中也會留下一個不小的凹痕,可看唐建若無其事的樣子,想必這斯除了手中的兵刃是靈寶之外,他身上還藏有別的防禦性質的靈寶。
唐建面色陰沉的望着杜中付,擡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灰塵,對着杜中付說道:“很好!多少年了,同輩之中從沒有人能夠讓我吃這麼大的一個虧的!不錯,你是頭一個!不過你也會因此受到懲罰!”
“是嗎?”杜中付一聲輕笑,“少宗主莫要忘了剛纔的賭約,咱們比武乃是爲了你的婚事!難道當着這麼多的靈士,唐公子想要耍賴不成?”
“哈哈……”唐建仰天一陣狂笑,“難道你以爲你贏了比賽?哈哈……現在的比試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接下來我若是不拿出真正的實力來,豈不是對你不起?”
“譁!”臺下看官再次譁然,“這唐建似乎要拼命了!”
“是啊!你想人家是少宗主的身份,若是真的敗在一個無名的少年手上,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別說是他本人,就算是烈火宗恐怕也丟不起這個人!”
“嗤啦!”唐建雙手用力,將自己上身的衣衫撕裂,露出他**的胸膛來。
“恩?”杜中付望着唐建的胸膛,也頗爲奇怪,就見一道道的詭異的青色符文在唐建的胸口不斷的擺動着,似乎是想要從唐建的胸口跑下來一般。
“這是?”面對着這種符文的感覺,杜中付並不陌生,當初自己不能修煉靈氣,便是因爲一道壓制自己力量的雪蟾的符咒存在,而唐建胸口的符文雖說不是剝奪其修煉的存在,可看上去似乎也是某種限制唐建靈氣的一種符咒。
隨着一聲輕笑聲落地,唐建雙手微微一揚,兩片破爛的衣衫便化作碎屑飛揚於當空,同時他在胸口符文之處扯拉了一把,猩紅的鮮血從自己破開的皮膚中緩緩流出,使得那青藍色的符文顯現出妖異的猩紅。
“嘶嘶!”伴隨着其胸口上符文的扭曲,唐建身上的氣勢不斷的攀升,就彷彿頃刻之間他突破了修爲的瓶頸一般,四周靈氣受到唐建體內靈力的吸引,頓時形成陣陣的烈風涌向唐建的身體。
“啊!唐建居然隱藏了修爲!”
“不像!他施展的倒像是一種短時間提升修爲的功法!”
“呵呵……說的是!要是唐建不依仗秘法便有着如此實力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那烈火宗的地位在整個天風會超前移上幾個位置!”
四周圍觀之人裡面,一些有眼力的靈士見到唐建的變化之後,他們幾乎同時抽了一口氣,千年宗派的底蘊果真不俗,連如此變態的功法聽說過的都不多,想不到烈火宗中真有這般逆天功法的存在。
不過剛纔不顯山不露水的杜中付,此時也淪爲了大家注視的焦點。
“這無名少年是誰?難道他真的是來破壞唐建婚禮的不成?”
“如此年紀又有着不弱於唐建的修爲,我不認爲這少年會是沒有背景的小人物!”
不管臺下的看客如何議論,此時坍塌的擂臺之上已經升騰起一股宛若實質的殺氣。似狂蛇,直竄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