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是哪兒話?我們現在已經一條船上的人了。別說當白先生出來之後會幫醫治我體內的劇毒,就算任何好處沒有,我齊川也定要幫助石前輩,把白頭仙老先生救出來。不能讓巫月神教那幫孫子得逞。”齊川十分爽快道。
齊川明白,此時巫月神教一定派出了許多高手來捉拿自己。自己全依靠着石建縝密的安排才躲過敵人一次次盤查。此時自己除了和石建同心協力的合作之外,自己已經沒有後路了。所以齊川剛纔這話根本沒猶豫,而是極爲爽快的答應了。
其實齊川那番爽快激昂的話,倒也有幾分真情。齊川看到這石建走出地牢的三個月,每天都是廢寢忘食的計劃營救白頭仙。石建的這種感恩之情,讓齊川甚是佩服,也甚是慚愧。因爲齊川猛然想起自己和死去的蕭安雲。蕭安雲等於把畢生的武技全傳授給了自己,只是讓自己爲他報仇正名。可是自己卻只貪圖享樂,貪生怕死,所以根本就沒有策劃過爲蕭安雲報仇的事情。對比之下,讓齊川慚愧不已。
不過此時這石建白頭仙和自己都有同一個敵人——巫月神教。而如果石建和白頭仙要擊敗巫月神教,少不了要與林青山來一場生死之戰。齊川感覺自己此次把白頭仙救出來,也算是間接爲自己師父報仇做一個鋪墊了。
齊川仔細查看了一下這設計圖,發現這地牢之中果真機關重重。齊川不禁道:“石前輩,這張地圖你是怎麼搞到的?”
“我已經打聽出來,這地牢乃是鳳凰城名工匠——何斧設計的。我本打算在何斧身上下手,可是我聽說在地牢建成的第二天,這何斧變隱居埋名了,不知去向了。於是我又在建造地牢的百餘名工匠中下手了。可是這些工匠的分工各不相同,所以他們每個人也只是曉得地牢的某一部分。因此這三個月中我每一天都要從一名工匠嘴中得知地牢內的結構設計。這三個月中,我已經把這百餘名工匠工匠嘴中的信息全部掌握。最後合製成了整個地牢的設計圖。”
齊川聽聞此話,也終於明白,石建爲何每天晚上都要去拼湊碎紙片了,原來是把這百餘名工匠嘴中的地牢面貌,把整個地牢的設計圖繪製出來。
同時齊川驚訝道:“糟糕,這雨花莊是血浴門長老左松濤的。如果這百餘名工匠中,有人去給左松濤通報此事。豈不是打草驚蛇?”
“放心好了。這些人都沒有機會見左松濤了。”此時左松濤冷漠的臉上劃過一絲笑容,“而且這張設計圖,我是在他們嘴中反覆審覈過的。萬無一失。你快些把這個圖暗記於心,然後毀掉。我們明日去雨花莊救人。”
齊川再次細細觀察着這章設計圖,驚訝的發現這地牢居然有十八層。每一層都佈滿機關。而最爲嚴密的就是第十八層了。從一層到十七層每一層都有十間牢房。但十八層卻只有一間牢房。而且十八層中佈置的機關,卻比以上任何層數都要多。
齊川道:“哈哈,這人也太傻了,這不是直接就告訴我們,白頭仙老前輩就關在第十八層這間地
牢中了?”
然而石建卻不以爲然的笑道:“你有了整個地牢的設計圖,自然一眼就看出第十八層的牢房中關押着我師父。如果你沒有這張地圖,你根本不知道這地牢有幾層,更不知道每一層有幾間牢房。你只有一層層的向下找、可是每一層都機關重重,就算你修爲再高,也難以從第一層一直檢查到第十八層。”
齊川聽聞此話,頓時點頭稱是:“確實如此,如果沒有這張設計圖去救白頭仙先生,果真是比登天還難。你花費三個月去拼湊這張設計圖,果真是值得的。你放心好了,今夜我一定要把這設計圖銘記於心。明天晚上,我們二人去雨花莊闖一闖。”
石建微微點了點頭,正欲離開可是又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着齊川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齊川問道:“石前輩,難道你還有什麼沒交代清楚的?”
石建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些許慚愧道:“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當初傳給你的那道無名心法,絕非是好意。我只把無名心法中最兇險之處傳給你了,卻把調整氣息之法隱瞞住了。以至於你根本控制不住體內的戾氣。如果長此以往,早晚有一日,你體內戾氣橫行,會逼得你走火入魔,嚴重的會筋脈寸斷。明日一戰,不知勝敗如何,更不知你我還有沒有再次相見的機會。現在我就把調息的心法也一同傳與你吧。免得到明日如果你活着但是我死了,也讓你和我這個老頭子陪葬了。”
齊川聽到石建傳自己這無名心法時,居然早已經下了如此歹毒的心腸,齊川不禁一陣惱火。可是齊川細想,那是自己和石建也相識不久,石建留一個後手也再合適不過。而且現在這石建如實相告,說明已經把自己看成了同一戰線的朋友。齊川想到此處心中的惱火,又退了下去。
……
深夜,齊川把地牢的設計圖銘記於心了。隨後把設計圖摧毀,把兩顆八品丹藥也一同吞下,再次開始修煉石建傳授的那道無名心法。
石建把無名心法中的調息之法傳授給齊川,對於齊川修爲的長進並沒有益處,可是對於控制體內的戾氣,卻大有益處。
這調息之法,和大海清心訣卻有類似的功效——防止戾氣氾濫。不過也有着明顯的不同。
這大海清心訣,是十分生硬的把齊川體內的戾氣壓制下去。力是相對的、大海清心訣壓制的越厲害,這戾氣反彈時也便越猛烈,所以這種方法對齊川的身子傷害極大。但是調息之法,卻是齊川體內雜亂的戾氣,順其自然的一股股整理順滑整齊。就如同把滿屋子亂糟糟的書本,一本本整理起來,這亂糟糟的書本沾滿了整個屋子,可是把它們整理起來,卻只需要一個角落就可以存放了。調息之法的功效也類似於此。
齊川修煉了一夜,雖然修爲沒有長進,可是齊川體內的戾氣卻有條不紊,雖然他體內的戾氣絲毫沒少,可是在感覺上卻少了很多。這或許就是調息之法最根本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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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齊川和石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雨花莊屋檐之上。此時雨花莊已經加強了戒備,就連山莊門口站崗的人,都是罡氣境界武者。在這雨花莊中巡邏的人,也不乏有化氣境界高手。在這些高手眼皮底下,來到這屋檐之上,是需要極高的輕功的。這種輕功齊川自然沒有,這全是石建協助齊川來此出的。
齊川看到這山莊房屋極多,而且巡邏嚴密,雖然二人知道地牢的內部設計了,可是對於山莊的設計卻一無所知。很可能兩人忙了一晚上,連地牢門口都找不到。
齊川小聲說道:“石前輩,我感覺不妙啊。這看守巡邏的人着實不少。如果在他們眼皮底下進入地牢着實不容易啊。看到血浴門長老左松濤已經料到您老再現江湖會先來搭救白頭仙前輩,所以在此地事先加強了戒備。”
石建道:“如果我們二人悄無進入地牢,確實不容易。不如你去引起這些人的注意,我趁亂潛入地牢救人。”
齊川聽聞此話,臉上露出苦笑道:“我引開他們的注意?我對付血浴門的弟子倒是不在話下,可是我輕功不好,到時候血浴門七葷八素、拖家帶小的都涌出來。我怕一個人還真弄不過他們一大家子。”
石建笑道:“你知道我爲什麼選擇今日動手嗎?因爲今天是血浴門的大日子。血浴門長老都要在血浴門聚合。此時左松濤也去了,所以此地只有血浴門的上乘弟子。你只需糾纏他們一刻鐘。”
齊川聽聞此話,一陣竊喜。齊川剛纔之所以面露苦笑,全是忌憚左松濤的緣故。但齊川卻從不把血浴門弟子放在眼中。齊川連巫月神教的阿水都打敗了,對付這血浴門弟子自然不在話下。就算血浴門弟子數量衆多,齊川不一定打得過,但是齊川一定跑得過。
再說那地牢機關重重,雖然有設計圖,可是去這地牢的十八層,也着實算得上九死一生了。所以相對來說齊川算是輕鬆的了。
齊川面露喜色道:“好,這我能做得來。我能糾纏他們半個時辰。哈哈,保準夠你進入地牢的。”
“記得要譁然取寵,引起整個雨花莊的注意。”石建說到這兒,又遞給齊川一條腰帶道:“這腰帶中有一個字條,是我們的匯合地點。你係上這條腰帶。當我們走散之後,你按照這上面的地址聯繫我。”
齊川接過石建的腰帶,把腰帶系在腰上。可也正在此時,“呼”一陣風聲,石建已經消失無蹤。
“果真是好輕功。”齊川由衷感嘆道。
也正在此時,房檐下面,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掌門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把咱們血浴門頂尖弟子,都派到了這雨花莊做看護。真不知道這雨花莊中有什麼寶貝,居然要派這麼多精英弟子前來守護。”
然而說這句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齊川那個賣友求榮的發小——王六金。
齊川暗自竊喜道:“哈哈,我正沒有理由挑起爭端。想不到你小子出現了。我現在再以你爲藉口,大鬧這個小小的雨花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