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他爲什麼對我避而不見呢?”
坐在天然居後面的花園內,花緋淚愁眉不展地朝雷洛問道。
“我其實只是想問問靈兒妹妹的情況。”
“可能他現在心情也不好吧。再加上叛軍就要逼近雲城了,這一戰看來又少不了他和鐵軍了。”
前日,流雲派人來打探水靈兒的消息時,雷洛便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後來向水寒一打聽,才知道水靈兒居然失蹤了,擄走她的人,是阿斯曼帝國一位女劍聖。
“也不知道靈兒妹妹現在怎麼樣了?他也蠻可憐的,成日爲軍隊的事操心,而現在身邊連一個照顧他的人也沒有了。”花緋淚又憶起了那夜街頭看到了落寞背影,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你不是希望他成爲大陸最優秀的軍人嗎?這是成爲強者的路上必須經受的考驗啊!不過,你看人的眼光還真不錯,這小子沒讓我們失望。”雷洛笑道。
“我倒是很懷念在牧場度過的那些日子,至少那時的他,簡單而快樂。現在的他,既要帶兵打仗,還要應付帝國高層那些形形色色的貴族。帝國的歷史早已經證明了,政治並不是軍人玩得轉的。炎天元帥能屹立不倒,也是靠着皇帝的寵幸,希望帝國皇帝也能對他這樣。還有,阿斯曼人看來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那個劍聖不就是衝他來的麼?”花緋淚越說。心裡地擔憂就變得越濃了。
“緋兒,你不要成天把那小子掛在嘴邊好不好?大叔都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了,皇帝都爲他賜婚了,你也該考慮下自己的事了。我承認那小子很不錯,但你的羅曼家的繼續人,難道要委屈自己嫁給他麼?除非,那小子要死要活的來求你,要不大叔我第一個不答應。”雷洛苦笑道。
“我能想什麼。我只不過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我看他過得開心,我也就放心了。”花緋淚沒有說話,走到一盆玫瑰花前,輕輕地拔着花上的雨滴。
花兒,原來也是會有淚的,只因那場薄情地雨。
“那個明洛,你打算怎麼辦?”雷洛不想再與花緋淚討論流雲的事,於是說道,“他現在那樣追求你。已經弄得滿城風雨了。”
“大叔,你覺得這個獸人使者,是個什麼樣的人?”花緋淚聞言,輕聲問道。
“我個人的感覺,他的各方面都不輸給流雲,當然,帶兵打仗這方面。沒有見過說不清楚。但是。他來自獸人王國,卻又不像獸人,渾身透露出一股神秘的味道。說真話,我是看不透這個人,但我見過的人中間,能與他相比的,恐怕只有流雲了。”
這些天來,明洛每日都會派人送花到天然居。有時甚至會親自送來。很多時候。花緋淚都有意地迴避了。往往是雷洛出面接待這位特使。但是,明洛似乎一點都不氣餒。每次有宴會,都會坐馬車來邀請花緋淚當女伴。花緋淚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也和他一起出席了兩次晚會。於是,明洛追求帝國商業奇女子花緋淚的消息,很快便人人皆知。
“這個人,我一樣看不透。但是,他說地話,很能打動人。他做的事,也讓人感覺很怪異。他來帝都後,與帝都各級官員都很快成了好朋友,對於不同的人,他都能投其所好,滿足他們的需要。帝都官場中的很多禁忌,都被他巧妙地打破了,一個外使能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令人探爲觀止。”花緋淚說着,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你很好。”
“可是,他給我的感覺,遠沒有那個混蛋真實。而且,我甚至覺得,他在我們面前表現出地一切,都不是真正地他。那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花緋淚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嬌豔的花朵,輕語道。
嬌豔的花兒,總能招來無數狂蜂浪蝶,可是誰會是真的憐惜他,願意在風雨來臨時,爲她遮風擋雨呢?
“既然這樣,你就多觀察些日子吧。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明洛既然替獸人王國出使火雲,肯定也有他地打算。不過,緋兒,我還是得提醒你,你千萬不要太執着,天下優秀地男兒有很多。流雲是個至情至義地人,值得託付終生,但卻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我想,他之所以不願面對你,恐怕是他心裡也不好受。你們兩人這麼糾纏下去,只會讓大家都更痛苦。唉!”雷洛不禁搖頭嘆了口氣。
“你會爲我難受麼?”花緋淚想着,不由地癡了,眼前地花兒也漸漸變得模糊了。
流雲從水寒手中接過亞歷山大的資料,看着看着不由地笑了。
“亞歷山大-喬恩,現年24歲,出身於帝都末落貴族喬恩家族,畢業於帝都魔武學院,因爲爲人低調、喜愛看書、學識淵博,在學院中被人稱爲書呆子。帝都魔武學院老師對其評價是:武技較差,魔法不會,唯一可取的地方,是博覽羣書,善於思考,相當於一座活的圖書館。爲人自視甚高,有一些小聰明和怪異言談。畢業後,任職於帝國第一軍團,當了不到半年參謀後,主動提出辭職,而後回到家中閉門讀書。”
“爲什麼,我眼中的人才,在別人眼中,都是沒用的廢物呢?拿侖多是這樣,亞歷山大也是這樣,我都快成垃圾回收站了。不過,越是這樣的人,用起來越順手。”流雲想着,不由地笑了,他甚至忘記了,不久前他也是別人眼中的廢物。
“水寒,你通知龍雲副軍團長,派人去把他請到獨立軍團,暫時擔任獨立軍團地副參謀長。搞得隆重點。既然他來獨立軍團是爲了泡妞,我就順便幫他一把了!”流雲笑着,向水寒說道。
“是。頭兒,還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講。”
“你覺得不該講,就不要講了。”流雲打趣道。
“那個獸人特使明洛,正瘋狂地追求花緋淚小姐。”水寒楞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流雲聽完。沉默了很久,他的心中沒來由地生起了一縷酸澀的感覺。帝都街道所見的一幕,曾經刺傷了他,再今聽了水寒的話,更覺得不是滋味。
“追就追吧。”流雲淡淡地說道。
亞歷山大見過流雲後,確定自己能進入獨立軍
便興沖沖地跑去見黛芙妮。進了黛芙妮家後,黛芙來。
“黛芙妮不在家,他父親的同事給她介紹了個貴族軍官,他們約會去了。”
這位帝都安全署一位小官吏的老婆。不耐煩地說道。
“那請伯母轉告她,我答應她地事已經辦到了。”亞歷山大似乎沒有發現這位婦人對他的反感,仍然傻乎乎地說道。
“你沒事,好好找點事來做,不要成天來找我家黛芙妮了,行不?”
亞歷山大正欲解釋,卻發現婦人身邊的侍女向他打了個眼色。又朝家中後門指了指。他便不再說話,轉身告辭離開。
來到後門,從侍女那裡他得知,黛芙妮因爲不同意去見父母爲她介紹的一個有錢的少爺,執意要與他交往,已經被鎖了起來。這意外的變化,讓亞歷山大頓時慌了神。
回到家中後,他便把自己鎖進了房間。開始苦思如何才能說服黛芙妮的父母。很快。他便發現了。他能將千軍萬馬玩弄於掌股間,卻拿這對貪婪的夫婦完全沒有辦法。
“他們要賣女兒。我這麼窮,哪買得起啊!”
亞歷山大正在嘆息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他聞聲走出了房門。
兩隊士兵邁着整齊的步伐,正沿着街道威風凜凜地行進着。他們標誌性的黑色戰甲,腰間制式地長馬,嚴整的軍容和良好的精神面貌,讓人一見便知是赫赫有名的“鐵軍”士兵。因爲入城的那天,“黑鷹”留給帝都人們的印象特別深刻,所以他們的突然出現,引來了大量地路人圍觀。
很快,這些士兵走過街道地十字路口,直直地向亞歷山大家門口走來。
“請問,亞歷山大閣下,在不在家中?”士兵停下後,領頭的一名軍官走上前來行禮問道。
“我就是亞歷山大,請問各位有什麼事?”
“獨立軍團黑鷹特戰大隊雷神中隊中隊長紫文成,奉軍團長命令,前來迎接副參謀長亞歷山大到獨立軍團就職!”
紫文成說完,向亞歷山大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副參謀長?帝國軍中有這個職務麼?”亞歷山大感覺一頭霧水。雖然流雲同意他到軍中任職,但他沒有想到,卻是個從未聽說的職務。
“詳細情況,副軍長會向你解釋。請副參謀長馬上出發吧!”紫文成說道。
“我稍後到獨立軍團報到行嗎?我家中還有些麻煩事沒有處理好。唉!”亞歷山大靈機一動,頓時想出了對付黛芙妮父母的辦法。
“副參謀長有什麼麻煩事,下屬願意爲你分憂!”紫文成爽朗地說道……
亞歷山大將他拉到了一邊,神情可憐地說了一通話,說得紫文成又是點頭,又是拍胸脯的。
“這個傻大個,還真上路啊!”亞歷山大心道道。
“我日,這副參謀長上路啊,還真給我機會幫他風光一把。我還一直爲這事犯愁呢!”紫文成心道。
“女兒,你就不要那麼死心眼了好不好?那小子就是一個書呆子,在軍中好容易混個職務,又幹不下來回到家裡。靠着家中那點財產,他怎麼養得活你?”黛芙妮的母親,正在女兒的房間裡,苦口婆心地做着女兒地工作。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我約不會同意你嫁給亞歷山大地。”黛芙妮地父親回到家中後,也開始來教訓起女兒。
黛芙妮只是含着淚反覆搖頭,以沉默抗拒着。
“流雲伯爵所屬,帝國黑鷹獨立軍團副參謀長求見黛芙妮小姐!”
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大嗓門的叫聲。
流雲和黑鷹獨立軍團地名聲,似乎威力十足。這對夫婦,匆忙帶着女兒走出房間,往門口走去,頓時傻眼了。近二十名身着黑戰的獨立軍團士兵,手持長刀,殺氣騰騰地站在自己家門口,當先一名軍官,正與亞歷山大言談正歡。
見三人出來,紫文成嗓門一扯,走上前去便囓開了。
“哪位是黛芙妮小姐?我們軍團新任副參謀亞歷山大求見!”
“我是。”黛芙妮看到亞歷山大,喜出外望,擦乾眼淚,一路小跑投進了他的懷抱。
而紫文成則走到黛芙妮的父母面前,開始吹捧起亞歷山大來。
“恭喜二位找到個好女婿!我們軍團長流雲伯爵可是相當地器重這位新任的副參謀長,他升官發財那可是一眨眼的事!以後,你們就有靠山了,一輩子都有人養了!……”
紫文成的一翻吹捧,直叫這對夫婦的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
臨行的時候,二人反覆向亞歷山大說明今天的誤會,黛芙妮的父親,甚至當面罵了自己的老婆不記事,女兒明明是逛街去了,在那裡胡說八道。亞歷山大也就驢下坡,恭敬地請二人幫忙照顧好黛芙妮,弄了個皆大歡喜。
亞歷山大春風得意地和紫文成一起,出發去獨立軍團報到了。
“紫文成兄弟,今天多虧你幫忙了啊!還好遇上你這麼個耿直的人!”亞歷山大說着,不禁有些得意。
“副參謀長的意思,是說我是個粗人,好利用吧?”紫文成嘿嘿笑道。
亞歷山大聞言,不由一楞。
“副參謀長,你真以爲黑鷹閒得發慌,連你泡妞的事都管?那是軍團長給我下命令了:副參謀長要泡妞,你們要讓他風光一把,早些搞定好好工作!我還得感謝你配合我完成了任務呢!”
紫文成還沒搞清楚副參謀長是個什麼官,見他一副利用了自己得意的樣子,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你們軍團長,還真的是個牛人啊!這種事都想得到!”
亞歷山大嘆道。同時他也發現,流雲軍團長的手下,沒幾個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