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雷聲炸響萬里,森林中,剛剛捕食了一頭猛虎的巨大妖獸,嚇得頓時趴在地上。連它都被嚇成這樣,還有什麼會不害怕?這一聲響,只讓衆生心底生起了一個念頭“天,被劈裂了!”
連環不斷的紫青二色閃電擊在了那個小山頭上,炸響正是從此傳出。此時,山體已經被燒得火紅,植被瞬間成灰,土石都化成了赤紅的流體向下滾淌。
米蘭揮弓在面前化成了一道武力之牆,將迎面而來的熱浪盡數逼開。趙信則拖槍急跑,繞着山體向外畫着漸開線。火石流進入槍畫的坑洞裡,被引流着向外。站着一動不動,就緊貼着山腳下的,只有大巖妖尊和聖者。
“還是不行!即使是你,也打不開麼?”大巖妖尊喉嚨中帶着咕嚕怪聲問道。
聖者的臉上罩着瓷面具,看不出表情,看不出心情。但他的兩手結着印,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從掌間向外噴出,推着他的手印分散。他堅持着,手都已經顫抖了,從此也可猜到他現在的心情如何。
“要不要本尊助你一臂之力?”大巖妖尊追問。
聖者並不說話,只移動眼睛,瞪了它一下。與此同時,天空中紫青雙閃電竟然開始扭動着合於一處,就像兩條電蛇,扭打在一起。這時,光,暗,風,雷,雨,電一切自然之力都開始狂暴起來。
大巖妖尊都忍不住低頭彎腰,露出了畏縮之態。它再看向聖者暗地佩服:“好強的人類!怪不得他敢說百分之百能破開這封印。當年設下封印的人們,沒有一個能有他這種實力。”
它正兀自贊許,聖者的身子卻猛烈搖晃,一股無形巨力突然將他的身體整個打得凹了起來,砰的一下,聖者就像是被擊中的球,射出的箭,倒着旋轉着飛向遠處。
“聖者!”兩位戰王同時驚呼追了上去。
“混蛋!到底還是不行麼?”大巖妖尊握拳氣嘆。
正這時,咔!轟!身後再傳來一陣炸響,大巖妖尊都站立不穩。大地開裂,樹木大片大片的被吞入地裡,岩漿流出,映得天一片火紅,慘叫,逃跑,森林亂了。森林外的世界,一樣的混亂。
“唔啊~!”吼叫聲從地底傳出,如帶着萬年沉怨。
“天,天妖大人!”大巖妖尊忍不住驚呼。
遠在萬里之外的海邊,臨海而建的一處特殊建築,形如巨蛋,下方只用一根十幾米長的柱子支撐着。這巨蛋像鏡子一樣映着海,風,天,雲等各物的流動變化。巨蛋之內,有一穿着水藍大氅的老者,盤坐着,五心朝天,閉目安眠。突然,他的兩眼一睜,“啊!”的一叫。
旋即,老者站了起來,眼球亂動,兩手掐指連算。算罷,他瞪得兩眼外凸,氣道:“還是來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只差這最後一招!”
另一處,一片死海,海水冒着泡,海牀上盡是些半埋在泥裡的枯骨。海邊高崖上,站着一個人形妖魔。它滿身的硬皮都是墨綠色的,寬大的下巴上生滿了寸長的小刺。咻的一睜眼,它微笑起來。
“想不到,後世的人類也有如此高手。這一次的戰鬥,應該也會很有意思吧?”妖魔眼泛藍光地說道。
它艱難地擡起腿,動作僵硬的像是數萬年沒有移動過似的。它的腳下,一個深有數寸的腳印,也證明着它在這裡站的足夠久,久到人類難以想像。砰!它的腳重重落下,一低頭,已經看到了沸騰的海水。
“沉睡的戰
士!是時候雪洗你們的冤屈了!”妖魔高舉兩臂叫道。
呼啦!它的後背不知道從哪裡伸出兩隻巨大的肉翼,兩翼一展竟比身體還長出了三倍。同時,它的身體燃燒了起來,綠色的妖焰直衝上了百米高空,化成了巨大的妖魔之影。
沸騰的海水中,一隻只枯槁的手,腳,伸了出來。一羣死亡已久的骷髏竟結着隊,互相助力向海岸上走來。
與此同時,張良和雲飛揚已與烏雲戰王匯合。斬龍戰王之死讓他們都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時也都覺得心中輕鬆。說實話,雲飛揚與妖尊大戰中已經累得不行,就算他加入戰局,也沒有把握必殺斬龍戰王。
衆人還沒等說清情況,就聽到了森林中的崩天巨響。隨即,他們本能地開始逃走。逃了好遠,好遠。
天亮了。一切都結束了。張良舉目向回望着,一片森林已經化爲了一片火海。而且不是森林大火,而且真正的火海,樹木早被大地吞沒了,只有火和岩漿留在地面上。
“這是發生了什麼?”張良聲音孱弱地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天遣吧。”賈威猜測着。
三人對視,都無語了。從天而降的一擊,秒殺了斬龍戰王。隨後不久就出現這種情況,除了用天遣,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了。
終於,一切平靜了。他們也回到了雲之巔。鄭爽的身體恢復了正常,只是一直沉睡着,變成了一個睡美人。無論張良用什麼靈藥寶貝,就是喚不醒她。百般努力之後,張良愁得坐在了屋外,對天長嘆。
這時,賈威走了過來。
“戰王何事發愁?”賈威客氣道。
張良裝笑,轉身行禮道:“賈叔不必如此,叫我張良就好。”
“唉。這是全逆月的規矩。當你突破戰王,就再不是什麼小輩了。從此你我平輩論交。在外你也當習慣,要是管年紀大的就叫前輩,反倒被人看不起。別忘了,逆月上,可是以武爲尊的。”賈威教訓道。
張良這才細想了一下,似乎是這麼回事。戰王啊,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夢想!早在繞雲鎮上,他以爲自己畢生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個了不起的大戰師。而隨後,他的追求變成了突破普通人的分水嶺,達到精英大戰師之上的燃燒戰師。不知從何時起,那些年老的高手,已經在他的下方仰望。也不知從何時起,張良已經把目標訂得極高。
“是啊。我答應了嫦娥要成爲逆月最強的男人,我會說到做到的。”張良背手望天,回想起了自己的誓言。
對恨雪的誓言,對家人的誓言,對嫦娥的誓言,他發了太多的誓,欠了太多的情。但當他迷迷糊糊的化出黑龍戰甲之後,這一切,變得似乎都不再那麼遙遠了。
“戰王,你可曾考慮過自己的王號?”賈威又道。
張良一皺眉頭,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哦。就是你自己的武力特點。比如我,面沉似水,好生氣,一動手就像要陰天一樣。所以我繼承了家族的特性,也繼承了這烏雲戰王的帽子。”賈威道。
“這個……”張良說着,眼神放空起來:“火雲戰王,青眼獅王,斬龍戰王,每個戰王都有一個別稱。這就是王號麼?我還以爲自稱本王就可以了呢。他們的名字,都有自己的來歷啊。我應該叫什麼呢?”
“既然你沒主意,不如聽本王一言。我觀你性如烈火,武焰似焚盡一切的滅世黑龍。你
的招數間又多化出龍形氣勁,不如,你就叫黑龍王?”賈威道。
張良聽到這名字就說不出的喜歡,但想了想,又補道:“叫黑炎龍王呢?”
“好,黑炎龍王,哈哈哈。”賈威笑道。
“讓賈叔見笑了。”張良尷尬道。
“不不不,戰王不必客氣。我是真心覺得這名字夠霸氣。那麼,黑炎龍王,你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有沒有考慮過,留在我們雲之朝堂?火雲戰王的一方王者,可是無人接管。如果你要,你的家族完全可以來這發展。想必不會比你所在之處差吧?我算過,這王土的面積,應該是你奉遼國的兩百倍左右。”賈威利誘道。
張良一眯眼,說他不動心是假的:“兩百倍於奉遼國?繞雲不過是奉遼一角,就算整個一連山脈都歸我張家,也不過是奉遼國土的萬分之一吧?這王土都給我張家,那……”
白雲瑞不知所蹤,雲飛揚有了接管朝堂的心思。張良還真有心要加入雲之朝堂了。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成爲一方王土的管理者也不爲過了。他正考慮着,門外就有人喧譁起來。
“快,快把東西擡進去!”一個大太監叫道。
接着,就見一羣壯漢擡着大缸小箱的進來了。不一會兒,張良所住的院子已經被堆滿了。箱子一開,珠光寶器,滿院都被映得變成了金色。張良看了看賈威,賈威也是尷尬地笑笑,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院外,一人哈哈大笑着走了進來。
“哎呀,恭喜張大哥突破成爲戰王!聽說你是繼承了火雲戰王的傳承之力?真是太好了。朕就知道火雲戰王不會拋下我們朝堂不管的。原來是有了你這個接班人。”白雲瑞邊說邊走了進來。
張良一看到這張臉,心就沉了下去,暗罵道:“你特麼怎麼沒死在森林獵場裡?你還好意思跟本王說話?”
但這裡畢竟是雲之巔,是他姓白的家。張良沒罵出口,卻沒有好臉色。白雲瑞打量着張良,小心地來到了他面前,彎腰就行了個大禮。
“別這樣,本王可受不起。”張良一扭頭,根本不看他。
“以前多有得罪,朕在這裡給您賠罪了。戰王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雲之朝堂說起來不止是我白家的,還有賈叔,飛揚哥,他們所有人的心血啊。”白雲瑞道。
張良一閉眼,氣道:“所以,本王才助力滅了美臣的戰王。”
“多謝。”白雲瑞道。
“你別搞錯了!本王給的是賈叔和我大哥的面子。跟你有毛關係?你看看你,除了過河拆橋,臨陣脫逃,賣友求和,你還能幹出什麼?這朝堂,跟你有什麼關係?”張良終於忍不住怒道。
白雲瑞一愣,也沒話說了。張良突然進屋,抱起了鄭爽,直奔門外。哪有人敢攔他一下,一路走來,見者讓路。
“張良!你這是要與我雲之朝堂爲敵麼?”白雲瑞叫着,已經躲到了賈威身後。
張良不語,繼續走着。
“賈叔,你看到了麼?剛成爲戰王,他就如此對我。將來他強大了,我們還有存在的機會麼?快,現在殺了他!”白雲瑞在賈威身後挑釁起來。
賈威再忍不下去了,一下將他按跪在地上,宣佈道:“雲瑞,是我害了你。你如此不成器,朝堂不能讓你管理了。從今天起,朝堂大帝正式更換,由飛揚來做。”
“什麼?”白雲瑞兩眼發直慘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