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賢哥,楠木哥,跟我去一趟猴子山,快!”陸晴川邊說邊走。
這兩人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但腳步已經跟了上來。
“晴川,咋回事啊?難不成你叫我們一起去背柴禾,給你乾媽解圍?”林大賢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他恨林大軍一家是沒錯,但晴川開了口,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頂着上啊!
餘楠木對那家人的印象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是林大軍跟馬南湘,他爹進不了千里山,他跟小丫也沒那麼多磨難,“晴川,你真打算幫她?”
事到如今,陸晴川只得如實說了,“我是擔心天福有危險。”
“天福能有什麼危險?”餘楠木不解。
陸晴川嘆了口氣,把馬南湘騙天福去她家的事講了出來。
林大賢已經有好幾次差點把命丟那女人手上了,對那女人的手段多少了解一些,“這女人心真毒,就算跟周隊長意見再大,也不能對個伢子動手啊,造孽喲!”
餘楠木向來話少,“快走吧!晚了真出了事就麻煩了!”
“可猴子山那麼大,我們怎麼找?”在鄉下長大的伢子,哪個不是山上山下地亂竄?林大賢雖然對猴子山熟,但那麼大的山,想找個人不容易。
陸晴川仔細回憶了一下前世的場景,果斷地說道:“去西面!”
三人一路連跑帶爬,終於趕到了西面,這裡有一大片斷崖,前世,據說隊民就是在斷崖下發現了昏迷的天福。過了幾天,天福醒了後就傻了,大家都說是他上山撿柴火摔壞了腦子。
伍月嬋的哭喊聲很淒厲,現在想起來,陸晴川仍覺得心酸。
“晴川,你會不會弄錯了?這裡連個人影子也沒有啊!”林大賢問道,他們三人已經把斷崖邊找了兩回了,根本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
陸晴川心知肚名,這事絕不可能弄錯,她想着要不要再找一遍,那邊樹叢裡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三人一聲不響地躲了起來。
沒過多大陣,馬南湘跟周天福冒頭了。
“我明明看到華兒帶着花兒往這邊跑來了,怎麼一下就不見人了呢?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馬南湘邊說邊往斷崖邊走。
周天福雖然謹記着叔嬸的交代,遠離馬南湘,可他畢竟只是個十歲的伢子,何況這時他以爲華兒和花兒弄丟了,緊張得魂都快丟了,哪裡顧得上馬南湘?他把兩隻手捧在嘴邊作喇叭狀,對着四處大喊:“華兒!花兒!”
喊聲在山谷間一浪接一浪地遠去了。
半天沒等到迴應的天福堅持下山,“她們應該沒來這裡。”
焦灼的他,沒有留意到馬南湘臉上一閃而過的冷笑。
“我敢肯定,她們就是來了這裡。”馬南湘不管不顧地往斷崖邊走去,“不會是摔下去了吧?”
往山下走了幾步的周天福身子一僵,快步跟了上去,注意力全放在了斷崖下。
“哎!”馬南湘突然驚叫一聲,而後指向某處,“天福,天福,你快過來,那裡是不是華兒跟花兒?”
半點防備都沒有的周天福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探下頭去,全然不覺背後有一隻手緩緩地伸向了他的後背......
而這隻手,很快被另一隻大手鉗住了。
馬南湘吃痛地叫出聲來,臉色駭得白得像一張紙,顫着聲問道:“你們怎麼會來?”
陸晴川已經將周天福拉離了斷崖,可週天福還惦記着華兒和花兒,“南湘姐,你剛纔說的人在哪兒呢?晴川姐姐,你們來得正好,華兒跟花兒摔到斷崖下頭去了。”
林大賢恨不得把那隻罪惡的手捏斷,“天福,你再仔細看看,下面哪有人?”
周天福又往下面望了幾眼,疑惑地抓抓後腦殼,疑惑地說:“剛剛南湘姐看到她們摔到了下面啊!”
“可能是我一時着急,看花眼了。”馬南湘替自己爭辯,“嘶,大賢,你抓着我的手幹啥?疼死了?我是你嫂子,讓旁人看見了,指不定嚼出什麼花來呢!”
“大賢,湘湘說得對,快放開她。”陸晴川勸道,救回了天福,她懸着的心終於踏踏實實了。至於馬南湘這個狼心狗肺的,悲劇沒釀成,也弄不死她,不如留着她還有點用。
林大賢在外頭混的時間長,明白單靠他們指證,也定不了馬南湘多大的罪。餘楠木平時話少,陸晴川怎麼說就怎麼做,準沒錯!
就這樣,一羣人各背了一捆柴禾下山了。
馬南湘心裡那個恨呀,剛纔,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得手了,最後呢,卻被陸晴川給攪黃了。這小賤人,就是她的剋星!
離收工還有三個小時,陸晴川把三個皮猴子送到何春香面前。
“川川,你挺着個肚子,怎麼還竄山上來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跟小李交代?”何春香鐮刀一扔,火急火燎地念叨着。
陸晴川招招手,“春香伯孃,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聽了陸晴川的話,平時主意大的何春香全身發冷,腳下晃虛,差點沒站住。伢子差那麼一眨眼的事,就沒了,好懸啊!
說實話,陸晴川也是這會兒才緩過氣來,在懸崖邊時,她表面上鎮靜自若,其實衣服都溼透了。萬一他們沒把控好,天福被馬南湘一腳踹下去......
想想就後怕啊!
何春香定了定神,“周麥生!”
聽到這不同尋常的一聲喊,周麥生的速度比平時要快,見到陸晴川也在,他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出什麼事了?”
“麥生,我怕!”何春香冷不丁一頭扎進他懷裡,由於用力過猛,差一點就把他給撞翻了。
周麥生從未見過這樣的何春香,一直以來,在他眼裡,何春香那可是鋼鐵巨人,“麥生,福兒差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