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封池溟都沒有來打擾自己,百里涼歌倒是過的清淨自在,只是一想到自己的醫療箱,百里涼歌心中就諸多不舒服。
隔了兩日,便到了慶功宴的時間,百里涼歌收拾妥當,正打算出門,百里無山就攔住了她。
“涼歌。”站在百里涼歌的面前,百里無山的臉色不太好。
百里涼歌扶着百里無山坐下來,疑惑的看向了張叔,張叔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百里無山拉着百里涼歌的手,鄭重的說道:“涼歌,此次進宮,千萬要小心,少說多看,莫要多言。”
百里涼歌點了點頭,感情百里無山是爲自己進宮擔憂呢?
百里無山始終不放心,他從早晨就開始眼皮兒直跳,到現在還在跳着,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皇宮就好像是龍潭虎穴,每一次百里涼歌進宮,百里無山都十分擔憂,總是放心不下來。
“爺爺,您就別擔心了,我總歸是有功之人,皇帝不能把我怎樣的。”百里涼歌這般勸慰着。
百里無山自然明白這道理,但暗中皇帝可以使很多的小絆子對付百里涼歌,百里涼歌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還無法看透徹,百里無山擔心百里涼歌會吃虧。
“進宮以後,若有不對勁的地方,不懂的地方,你就去找溟王,如今朝堂局勢緊張,動盪不安,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別人的陷阱,今時不同往日,涼歌,你記住,若真要選一邊站的話,溟王纔是最好的選擇,明白了嗎?”
百里涼歌一向不摻和朝堂之事,前幾日百里無山就叮嚀過自己,今日百里無山再提,百里涼歌十分疑惑的起來。
“爺爺,難道那東西與溟王有關?”百里涼歌試探性的問着。
百里無山心中咯噔了一聲,他沒想到百里涼歌竟然如此聰慧,一下子就能猜到重點,但那東西,他此刻還不想交給百里涼歌,畢竟這是攸關性命的大事,他一絲險都冒不起。
同時百里無山也明白,既然百里涼歌能說出這句話,必然是深思熟慮過後才問的,她這樣問,也必然有幾分把握了。
百里無山沒有承認但同時也沒有否認,他嘆了一口氣對百里涼歌說道:“涼歌,聽爺爺的話。在宮中除了性命,其他都是小事。”
百里涼歌識趣的不再問了,她點了點頭,明白百里無山隱含的意義,她是一個高傲的人,有時候把尊嚴看的比性命還重要,但若是沒了性命,還談何尊嚴?
“行了,爺爺您就放心吧,涼歌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您了,您把身體養好,頤養天年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
百里涼歌調皮的笑了笑,這樣說着。
張叔也點頭附和:“是啊,老爺,您都操心大半輩子了,該歇歇了,小姐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您擔心了。”
百里無山嘆了一口氣,被兩人這麼一說,好像是他多管閒事了的樣子,他佯裝失望的說道:“我老了,嫌我囉嗦嘍。”
百里涼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人都說越老越小,看來是真的。
“爺爺,誰敢嫌您囉嗦啊,張叔,您扶我爺爺回房間吧。”百里涼歌扭頭對張叔說着。
張叔扶着百里無山離開了,百里涼歌卻蹙起了眉頭,她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現在看來,那東西與封池溟果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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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百里無山讓自己選擇站在封池溟這一列,那她必然是聽百里無山的話。
今日進宮,必然有事發生,百里涼歌隱隱覺得不會是小事,必然會是一件轟動整個京城的大事。
“百里姑娘?”司凌的聲音將百里涼歌拉回了現實中。
百里涼歌看到司凌有些驚訝,往他身後看去,沒有看到那個高大的聲音,百里涼歌心中忍不住有一絲失落。
“你怎麼來了?”
司凌向百里涼歌行了一禮,說道:“百里姑娘,主子派我來接您。”
派司凌來接自己?
百里涼歌也沒說啥,有車坐總比做自己的驢車去,要美觀的多了。
除了百里府,百里涼歌便看到外面一架四馬拉着的超豪華馬車停在門口,百里涼歌忍不住有些咂舌,溟王果然是大手筆,連馬車都這樣的與衆不同,恐怕整個京都能用四匹馬馬車上路的人,只有溟王敢了吧。
“百里姑娘,上車吧。”
司凌本想扶着百里涼歌上馬車,誰知他這話剛剛說完,還沒做任何動作,便看到百里涼歌身形一躍,動作迅速的跳上了馬車,那姿勢雖然十分的奇怪,但卻很瀟灑漂亮。
不同於一般女子,百里涼歌果然不是平常女子,連上馬車都這麼的……有特色。
本以爲馬車中空無一人的百里涼歌,掀開車簾走進去,看到裡面坐着的人,才咂舌的睜大了眼睛,這男人竟然在車裡,司凌剛剛也沒說啊。
百里涼歌還以爲自己可以在馬車裡自由徜徉了,所以心情十分美好,此刻看到封池溟,百里涼歌的心情瞬間就沒那麼美好了。
只是,這男人竟然親自來接自己?
一路上,百里涼歌都不說話,封池溟也閉目養神,不發一言。
百里涼歌忍不住偷偷觀察了一下封池溟,封池溟是個美男子這是衆人皆知的事情,他的眉毛十分濃郁,眼睫毛又密又長,比女子的還好看,高挺的鼻樑昭示着他的囂張跋扈,邪肆的脣線微微勾動,似乎在嘲笑世間萬物。
這樣的男人,若是放在現代,必然是世界聞名的。
再加上他渾身隱隱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那種傲然遺世獨立的霸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愈發迷人了。
此刻,他坐在馬車中,閉着眼睛,看不到他凌厲的眼神,百里涼歌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着的柔和氣息,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看夠了嗎?”封池溟突然張嘴,說了四個字。
百里涼歌嚇了一跳,急忙轉移了視線,她險些看呆了,原來這男人沒有睡着啊?
封池溟的脣線彎弧大了些。
馬車很快就到了宮門口,其他車輛都排着隊等在宮門口,獨獨封池溟的馬車大搖大擺的衝了
進去,卻無人敢阻攔。
“主子,百里姑娘,到了。”司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封池溟睜開惺忪的雙眸,眸中散發這慵懶的氣息,他就如同一頭剛剛睡醒的猛獅一樣,眸色犀利森冷,似乎在皇宮中,他的情緒就比較消極。
封池溟先下了車,頓時引起了一衆女子的驚叫聲。
封池溟並未離開,反而是朝後面的馬車伸出了一隻手。
百里涼歌倒沒覺得奇怪,她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封池溟的大掌中,而後順勢下了馬車。
當看到面前的一衆女眷們時,百里涼歌才後知後覺,她表現的很淡定,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手從封池溟的手中抽回來,似乎並不將這些人的目光放在眼裡。
封池溟看着空空的手掌,心中頓覺十分好笑。
若是其他女子遇見這種情況,必然是緊張的急忙將手抽回去了,可百里涼歌卻表現的這麼從容,心裡素質的確過硬。
但礙於自己現在又其他的事情,只得先行離開了。
“百里涼歌竟然坐溟王的馬車?”
“難道真如傳說中所說,百里涼歌攀上溟王的高枝兒了?”
“可是溟王對宮中的箬竹情有獨鍾,十分寵愛呢?”
“我看溟王就是嚐嚐鮮兒而已吧,百里涼歌可是軒王不要的女人,溟王怎麼可能要她呢?”
周圍的閒言碎語都沒有入了百里涼歌的耳朵,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她是無法左右的,她能夠左右的就是讓自己淡然處之。
“堂姐……”百里以沫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語氣極其親暱,好似他們是情深似海的姐妹似的。
百里涼歌直接忽視了這道聲音,誰知百里以沫卻又纏了上來,她快走兩步,直接抓住了百里涼歌的手臂,問道:“堂姐,你可是還怪妹妹嫁給了軒王?”
百里涼歌扭頭,饒有興致的看向百里以沫,每次遇到百里以沫必然沒有好事,不知這孩子又要耍什麼小心眼了,她倒是十分好奇。
百里涼歌這種絲毫不把百里以沫放在眼中的眼神,讓百里以沫甚是憤怒,可她又不能說什麼,她只得裝可憐。
“姐姐,你千萬莫怪軒王,我與軒王是真心相愛,你千萬不要因爲氣憤,而做出格的事情啊。”
出格的事情?
百里以沫的話瞬間就將百里涼歌剛剛從封池溟馬車中下來的事情,演變成了一場百里涼歌不守貞操,與溟王廝混的大事了。
百里涼歌被軒王退婚,故而破罐子破摔,與溟王廝混在一起,世上誰人不知溟王活不過二十五歲,百里涼歌若沒有做出格的事情,溟王又怎會幫她辦百里無山的後事?她又怎麼會從封池溟的馬車中下來?
頓時,周圍人看百里涼歌的眼神都變了。
百里涼歌勾起脣線,嘲諷的笑了笑,她這個堂妹真是無時無刻都想抹黑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但,她百里涼歌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被欺辱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