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百里涼歌打斷箬竹的話:“這都沒有什麼,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願意說就讓他們隨便去說,我們只要管好我們自己就行了!”
“可是這也太不公平……”
“這世間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後我們或許遇到的會更多……”看着箬林和箬竹哭紅的眼睛,百里涼歌嘆了口氣站起來,拉他們倆個的手:“記住,無論如何,不要在意別人的說法,一定要照顧好王爺,照顧好你們自己!”
箬竹和箬林離開以後,百里涼歌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外面的百姓越是鬧的厲害,對於皇上來說越是求之不得,只不過想到將要發生的事情,百里涼歌那本是緊皺的眉頭瞬間平緩。
“王妃,你這次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情?”七娘擔心的聲音打斷了百里涼歌的思緒,她笑着回道:“就是你剛剛聽到的事情啊!”
“啊?那又是什麼事情?”
百里涼歌只笑不語,倆人笑侃着說些無厘頭的話,七娘看着百里涼歌的心情大好,倒似乎是別人犯罪一般的闊達,本是擔憂的心就收了起來。
接下來,總是給百里涼歌偷偷送東西的張三卻再沒有露面,即使是巡牢房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他,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個新的獄卒出現在百里涼歌面前之時,百里涼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或許張三已經不在了。
果然,這獄卒說話兇狠,對於犯人更是罵罵咧咧,尤其是到了百里涼歌面前,隨手把手裡的牢飯扔在了百里涼歌面前,撲天的餿味迎面撲來,很明顯,這飯菜也不知道放置了多久,如今被拿出來。
百里涼歌看着其他犯人完好的飯菜,疑惑的詢問:“爲什麼我跟他們的都不一樣?”
那本是起身離開的獄卒,聽到此,轉過身拿起掛在腰上的皮鞭就抽在了地上:“想吃就吃,不想吃就餓死!你還以爲你是溟王府的王妃?讓所有人都供着你?我告訴你,不想捱打就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哎……你這人是怎麼說話的?”一旁的七娘跳起來就要反駁,那瞪大的雙眼和憤怒的恐怖模樣,倒是讓獄卒嚇了一跳。
“七娘。”百里涼歌打斷了七娘的話,對七娘搖了搖頭,七娘這才狠狠瞪了一眼獄卒,坐了下來。
那獄卒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七娘轉過身看着百里涼歌生氣的說道:“這都是什麼人啊!再怎麼說你都是王妃,落毛的鳳凰比雞大,就算是入獄也不能那樣對你啊!”
百里涼歌淺淡的笑了笑:“隨他去吧!”
誰料接下來,百里涼歌在牢獄中並沒有收到任何的特殊照佛,每頓飯菜端來的不是嗖湯生飯,就是剋扣吃食,一整天下來百里涼歌的飯菜還沒有別人一頓飯給的多,百里涼歌自是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且不說李文良走之前再三的交代獄卒照顧好自己,有李志強在和李文良,這幫獄卒不會不放在心上,並且這其中還有封池溟的安排,溟王的面子誰人敢駁?
既然這些獄卒還膽敢這樣虐待自己,那就只有一個說明,這背後定然有上面壓下來的旨意。
一切都如百里涼歌所想,不過三日,夜晚牢獄中再次出現了騷亂,所
有的犯人都驚慌的看着禁衛軍衝進來,誤以爲是自己犯了什麼罪,就在衆人忐忑之時,那禁衛軍打開百里涼歌的牢門,粗魯的架起地上的女子就拽了出去。
百里涼歌任這些人駕着自己,直到穿過黑暗的走廊,見到光線之時,那明黃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嘴角滑過一抹微笑,果然是坐不住了!
皇帝雖然高坐上位,神色嚴峻,卻依舊遮蓋不了他疲憊的模樣,如果不是他強撐着摁壓着椅子,只怕隨時都會倒下去。
百里涼歌被侍衛摔倒在地,身形狼狽,卻抵擋不了她的傲氣,她高揚起頭沉聲道:“皇上深夜來此辦案,當真是讓臣妾佩服!”
“哼……”皇帝看着百里涼歌停直的身軀,在牢獄這樣的地方還不能磨滅她的銳氣,當真是那老不死的孫女,就連脾氣都一個德行。
“百里涼歌,朕不想跟你兜圈子,你把東西交出來,朕可以饒你不死!”
“東西?”百里涼歌明知故問的提高了嗓音看向皇帝:“不知皇上說的是什麼東西?”
“你……!”皇帝氣的拍向桌子:“你休想裝瘋賣傻!那百里無山留給你的東西,你怎麼可能不知?”
“皇上,臣妾當真不知啊!”百里涼歌連聲叫喊:“您是不是誤會臣妾了?臣妾根本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又何來的東西之說?臣妾真的冤枉啊!”
百里涼歌這一通叫喊讓皇帝的怒氣上升,他知道百里涼歌的心思縝密,如果一味的強逼下去,並不會詢問出什麼,相反會被她的小聰明給糊弄過去,想到此,皇帝朝身後的太監擺了擺手。
“所有人等,隨我出去!”太監尖銳的叫出來,帶頭走出審訊室,其餘的侍衛也都消失在了門口。
直到整個審訊室只剩下皇帝和百里涼歌之時,皇帝已經沒有心情再繼續演戲,直接厲聲道:“百里涼歌你不用裝傻了,你知道朕要的是什麼,你必須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你百里家難逃一劫!”
豈料,這些話對於百里涼歌毫無作用,雖然她身穿牢服,跪坐在地上,低着頭,但是身形筆直,絲毫不見落魄之色。
縱然在聽到“難逃一劫”之時,也紋絲未動,直到皇帝說完,纔再次彎下腰:“皇上,且不說滿門抄斬,您就是把臣妾大卸八塊,臣妾依舊什麼都不知道,爺爺臨死前,臣妾連見面都不曾見過,又怎會知道他留下了什麼?”
“百里涼歌,你當真要隱瞞朕?”皇帝神色威嚴,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百里涼歌:“崇州上百口性命死在你的手上,你以爲你能逃得過去?”
“皇上,崇州百姓之死,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相信官府一定會查明真相,還臣妾一個清白!”百里涼歌臉色愴然,十分委屈的樣子。
“清白?”皇帝摁着椅子站起來,走去百里涼歌的面前:“只要你交出那件東西,就會還你清白,否則,崇州百姓之死,朕說是你殺的,那就是你殺的!”
百里涼歌不由得捂緊了拳頭,皇帝明確的說出如此無恥的話,這哪裡還是一個一國之君,明明就是一個地痞無賴。既然與地痞無賴說話,那自然不需要什麼理論依據。
且
不說她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就算她知道,或者交出去,皇帝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又怎麼會留着自己?
想到此,百里涼歌笑着擡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帝:“皇上,您說是臣妾殺的,臣妾一介平民自然是任您懲罰,只是您別忘了,臣妾不僅僅是平民,還是溟王府的女主人,臣妾的一言一行都與溟王脫不了干係,您若是當真治了臣妾的罪,您讓溟王的臉面往哪兒放,您皇室家族豈不是要被一國百姓貽笑四方了?”
“你……”皇帝被百里涼歌的話氣的後退幾步,勉強扶在了身後的桌子上,隨之笑了起來,溟王基於自己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他若是想要治誰的罪,有誰能攔得住。
卻不然百里涼歌繼續說道:“想必皇上人住深宮,也聽說了臣妾前些日子與四大家世的合作,可謂是財源滾滾,就是這一次崇州流轉土地,也是四大家世出面投資,臣妾才得以開始第二輪的投資,臣妾想,與四大家世這麼深厚的關係,怎麼說,他們也不可能讓臣妾變成一個殺人兇手吧?”
“咳……咳咳……”提起四大家世,皇帝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百里涼歌的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要點,他可以不怕溟王,不怕世人的另眼相看,但是這四大家世在京都中的力量,他不能小看,雖然一開始就已經察覺到百里涼歌的用意,只是如今被百里涼歌說出來,他恨不得一劍刺死眼前的女子。
皇帝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讓百里涼歌心驚,面上卻淡然的再次說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還請皇上明鑑!”
百里涼歌的話讓暫時失神的皇帝,拉回了視線,如果百里涼歌此時死在他的眼前,那件東西他還怎麼能得手?
“百里涼歌,你休想拿四大家世來威脅朕,朕若是要治你,你以爲只有四大家世就能保的了你嗎?依我看,你的家母,也是時候來獄房中陪陪你,好磨磨你的銳氣,知道什麼是後怕!”
“皇上!”一聽到皇帝要把劉氏抓進來,百里涼歌淡漠的神色出現了一絲慌亂,她可以入獄,但是以劉氏的身體狀況絕對不能入獄受罪。
想到此,百里涼歌高聲說道:“四大家世的集資款額全部都在臣妾的手中,如今臣妾入獄,依您看,四大家世會怎麼做?”
百里涼歌適時的再一次把四大家世拋了出來,前兩次的投資讓四大家世嚐盡了甜頭,於公於私他們都不會任百里涼歌陷入危機,就算是他們放手不管,但是他們之間還有以後的合作,就算是爲了利益關係,百里涼歌入獄,四大家世也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皇帝明面上說的不怕四大家世,倘若真的到了四大家世出面之時,他怎麼可能做到面不改色?
如今百里涼歌有意無意的說出這樣的關係,氣的皇帝渾身顫抖,本是毫無血色的臉憋得通紅,拿起桌子上的茶盞摔在了百里涼歌的面前:“朕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去!”
說完,摔袖而去!
那道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百里涼歌癱坐在了地上,一想到剛剛皇帝出現得念頭,就不由得一陣後怕,無論如何,她必須保住百里家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