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三人各懷心思,偌大的前廳一時間安靜下來,丫鬟上來換了一次茶水,謝老爺纔回來,一見面就賠罪:“讓溟王妃久等,是下官的罪過,還請溟王妃恕罪!”
百里涼歌趕忙擺手:“無事,謝老爺不必多禮,其實,本宮這次來,是有一件要是要和謝老爺商量。”
謝老爺拱了拱手:“王妃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
百里涼歌和君瑾之對視一眼:“謝老爺,此時事關重大,本宮只能對謝老爺一個人說。”
“這……”謝老爺猶豫了一下,看向了謝懷之,這謝懷之倒也識趣,見狀立刻俯了俯身:“既然如此,孩兒就先退下了。”
謝懷之說着就往外面走去,態度倒是極爲謙恭,但是百里涼歌沒錯過謝懷之眼底閃過的一絲怨毒,當下忍不住微愕,這個謝懷之,還真是徒有其名,根本就是個十足的僞君子!
“溟王妃,現在可否說了?”
百里涼歌點點頭,又道:“此事說來話長,謝老爺,我們不妨坐下來說。”
三人一同落座,依舊是之前的位置,只不過主位上的人由謝懷之變成了謝老爺。
“謝老爺,”百里涼歌喚了一聲,將之前同君瑾之說的那番話說了出來,末了,補充道:“這件事,您老只需要出錢即可,當然,也不是讓您白出,一旦有了收益,您將會按照您所出的銀子的比例獲得分紅。”
君瑾之在一旁勸說:“謝老爺子,這可是以錢生錢、一本萬利的好事,反正這府裡的銀子放着也是放着,拿出來讓它們錢生錢豈不是更好?”
謝老爺摸着鬍子,皺了皺眉:“你們二位說的固然有理,可是這是成功了的事,若是萬一失敗,老夫的銀子豈不是都打了水漂,白白的沒了?”
百里涼歌微微一笑,“謝老爺,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這一點,想必您比我清楚,本宮就不多說了,只是謝老爺,您有沒有想過,謝家如今跟着軒王謀事,可是軒王如今的勢力根本就不如景王,若是將來陛下駕崩之後,登位的不是軒王,而是景王或者其他王爺,謝老爺您有沒有想過,到時候,謝家會是什麼下場?”
說起皇帝駕崩、皇位之主這樣的大事,百里涼歌依舊面不改色,謝老爺摸着鬍鬚的臉略微頓了頓,但聽百里涼歌繼續說道:“當然,謝家勢力雄厚,也許短時間內新皇動不了謝家,但是長此以往呢?謝家若總是被皇族排擠,日子想來不會好過,更何況,京都不止是謝家一家獨大,這日子長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定呢。”
謝老爺沉默了良久,突然冷笑一聲:“呵,照王妃所說,入你這個勞什子股,成爲你的股東,就可保我謝家不衰、保證新皇不棄了?”
百里涼歌坦然搖頭:“並非如此,我並不會捲入任何政治鬥爭中,但常言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想,若是將來謝家當真出了點什麼事,有這筆錢幫襯着,也總歸會好多得吧,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夠救命呢,謝老爺,您說呢?”
君瑾之亦開口道:“老爺子,狡兔三窟您可是比誰玩得比誰都溜,可別在關鍵的時候
打錯洞了。”
謝老爺沒好氣地瞪了君瑾之一眼,轉身拂袖進了內堂:“君小子,連你也跟着胡鬧,管家,送客。”
百里涼歌有些蒙,下意識地看向了君瑾之:“瑾之,這……”
君瑾之卻衝她安心一笑:“走吧。”
跟着君瑾之走出了謝府,百里涼歌還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裡把謝老爺得罪了,竟會讓他前後態度大變。
“瑾之,要不我再去勸說一下?這件事,我不想失敗。”
“不用,”君瑾之微微一笑,阻止了百里涼歌的動作,說着看向百里涼歌道:“你是不是覺得謝老爺子之前態度和藹,很好相與,後來卻變得不講道理、不近人情了呢?”
百里涼歌點點頭,卻見君瑾之笑得愈發燦爛:“這就對了,其實,之前的態度都是謝老爺子裝的,後來,纔是他的本性。”
百里涼歌懵了,裝……裝的?
君瑾之忍不住在百里涼歌頭上點了點:“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據我估計,最遲兩天,謝老爺子這邊就會給你消息了。”
百里涼歌有些不確定地點了點頭,正欲離開,衣袖卻突然被人拉住,接着整個人旋了一圈,鼻子恰好撞在堅硬地胸口。
百里涼歌忍不住“嘶”了一聲,擡起頭來瞪着封池溟,正欲開口,卻發現封池溟冷然不悅的目光放在君瑾之的身上。
君瑾之神色坦然,對上封池溟的視線亦毫不退縮,只是看了看百里涼歌后道:“本來還打算送涼歌回溟王府的,既然王爺來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語罷君瑾之徑直飛了出去。
百里涼歌摸摸鼻子,瞪了一眼封池溟,抱怨道:“你撞疼我了!”
封池溟回瞪着她,一邊將她帶上了馬車:“紅杏出牆,你還有理了?”
“紅杏出牆?”百里涼歌倏地提高了音量?她什麼時候紅杏出過牆了?
“嗯?”封池溟從鼻子中哼出一個單音節,居高臨下地睨着百里涼歌,語氣卻是發酸:“沒出牆人家就願意陪你來這謝府走一遭,你當本王是傻子?”
“呵!”百里涼歌氣急反笑,猛地從封池溟懷中掙了出來,就欲下車:“好,本姑娘就出給你看!”
“你敢!”封池溟倏地提高了音量,一把將百里涼歌拉了回來,百里涼歌猝不及防,一個沒站穩徑直往後座上倒了下去。
封池溟的身體瞬間蓋了上來,冷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與其讓你去找別的男人,不如讓本王來滿足你!”
滿足她?說得好像她有多***似的,百里涼歌怒:“封……”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和滿腔的怒氣都被封池溟的吻堵了回去。
封池溟一定是瘋了!
百里涼歌這樣想着,遂狠了狠心,一口咬在封池溟的嘴巴上,豈料,封池溟不但沒有鬆開,反而也將她咬了一口,百里涼歌吃痛,一聲細細地***從嘴巴里流了出來,貝齒分開,封池溟趁勢而今,與她的靈活糾纏,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兩人的脣齒間,散發着一股令人極不舒服的味道。
此時,
百里涼歌突然感覺身上一涼,她的香肩半露,百里涼歌一驚,想要掙扎起身,奈何封池溟死死地將她鉗制着,她根本動彈不得。
百里涼歌心中驚駭,雖然她前世今生都從未經歷過這種事,但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道今天真的要***了?就在這馬車上?
百里涼歌幾番掙扎無果,索性放棄了抵抗,罷了,她本就還欠封池溟一晚,封池溟要在這裡要回來,她也沒理由拒絕,作爲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百里涼歌沒覺得有多不能接受,就當是一場夢,等噩夢醒來,她和封池溟就兩不相欠了。
百里涼歌內心百轉千回,但饒是她已經強迫自己做好了準備,心,到底是酸楚的。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呢,他們都已經成親了,他就不能,等她真的做好準備嗎?
百里涼歌搖了搖頭,狠狠告誡自己:百里涼歌,你在癡心妄想些什麼,他是高高在上的溟王,而你,只是一名小小的大夫,你們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
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封池溟離開百里涼歌的嘴脣,指尖不經意觸及了她眼底的淚痕,封池溟瞬間清醒過來。
看着身下的女人衣衫不整,春光畢露,明明一臉的不情願,卻是倔強的咬着脣沒有吭聲。
封池溟眸色晦暗不明,快速起身,一言不發的飛了出去。
百里涼歌身上的重量消失,倏地睜開眼,只看到一件外套朝她飛了過來,百里涼歌下意識的接住,微愣,是封池溟的。
百里涼歌慢慢坐了起來,抱着封池溟的外套坐在馬車的角落裡,將頭深深的埋進了膝蓋。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這兩天,百里涼歌都沒有見到封池溟,倒是箬竹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於是和箬林一起回來,重新服侍百里涼歌。
百里涼歌神情有些怏怏,正靠在椅子上看她最愛看的那一種話本子,只是這話本子上到底寫了什麼東西,百里涼歌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箬林一路小跑着回來,本以爲百里涼歌聽到這句話,一定會開心一點,不想,百里涼歌只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箬林湊近了百里涼歌身旁:“謝老爺派人來傳話,說是你說的事,他答應了。”
“答應了?”百里涼歌眼睛亮了亮,臉色卻沒有太多變化:“好,我知道了。”
“姐姐。”箬林搬了張椅子坐在百里涼歌的身旁:“姐姐,你和王爺是不是鬧矛盾了?王爺這兩天一直沒有回府。”
沒回府麼?百里涼歌皺了皺眉頭,表情卻仍是淡淡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箬林瞪大了眼:“這種事情姐姐你怎麼會不知道?”
眼見百里涼歌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顯然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箬林摸了摸鼻子:“姐姐,其實也不怪王爺心情不好,你知道嗎,這幾天外面一直在傳你和君公子……”
“涼歌。”說曹操曹操到,院門處,那白衣拂塵,溫文爾雅的男子,不是君瑾之,又是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