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場的十幾個混混,看見動手了,都操傢伙往上撲了過來,有幾個更是乾脆從兜裡摸出電話來,一聲呼哨,再去叫人。
“哎呀……!”眼見着場面瞬間混亂,白澤已經和這羣混混打了起來,香香立刻尖叫着和衛天姿抱成一團,小臉兒上一片蒼白,倒是衛天姿這時候還顯得比較鎮定,雖然也是害怕,但至少沒有亂了方寸,一把拽着香香便先一步退出了人羣之外。
這時,白澤也動了怒氣,這些混混慣於囂張,打起架來,手上都沒有個輕重,鋼管,木棍,一個勁兒的往腦袋上砸,幾把匕首更不怕傷人,人多混亂,順着縫隙往裡就捅,扎的地方不是肋下就是後腰,顯然是要往死裡下手。一點顧忌都沒有。
這種打法,典型的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人一多,蜂擁而上,四面八方這麼一來,任誰也難保捱上幾下,若是換了普通人,十有八九肯定是個死。
原地轉圈一腳,踢飛了一個拿着鋼管的小混混,整個人撞入人羣中,摔倒一片。在看到兩三個人居然朝着衛天姿追了過去,立刻腳下一動,墊步衝上,側面一掌抽在跑到最前面一個混混的胸口,啪的一聲脆響,那混混立刻被抽得蹦了起來,一下摔倒在地上,嘴裡開始往外不斷噴出血沫子,渾身抽搐。
但白澤看也不看,腳下跟進,另一隻手從後面就抓住了第二個混混的後脖頸,凌空一提,手臂一甩便扔出四五米,摔得滿地打滾,隨後長臂一伸,鐵索橫江,攔腰一下就橫在了第三個混混的胸口前面。
這混混跑的正急,一個不防,撞了上去,整個人頓時凌空倒翻了跟頭,五體投地,委重的砸在地上,直摔得啊的一聲慘叫,五臟挪移,當場就昏了過去。
這一下,舉手三式,動作快的不可思議,眼見到三條人影,此起彼伏,漫天亂飛,轉眼就倒在地上,沒有一個能再爬起來的,衛天姿和香香全都看的一陣呆傻。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個門洞裡,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卻是先前混混裡有人打電話回去,當即又從附近糾集了三四十號的混混流氓,手裡全都拿着鐵棍鋼管,跑在最前面的幾牟甚至連刀都亮出了來。
清一色的兩尺多長的砍刀,雪亮雪亮的,全都開了刃。
顯而易見,這些人也知道是碰到了硬茬子。
周圍看熱鬧的人,有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後面這羣人,頓時一陣呼喝,人羣好似潮水一樣分開,退後,整個街道上立刻顯得寬敝不少。
這裡面有不少擺攤的老客,對這些人知根知底,知道他們全是雷老虎自己跤場的打手和學徒,幾十號人一衝出來,還只道白澤肯定就要吃虧了。
卻沒有想到,三拳兩腳剛剛打倒一羣人的白澤,此時居然不退反進,嘴角上掛着一絲冷笑,迎着這些人雙腳一錯。就衝了上去,人往前奔,兩隻手臂輪動起來,朝前就點。
竟然是在這個場合,以指代劍,練起了劍術中,以少對多的實戰功夫來。
他雙手都捏成劍指,腳下行走,彷彿滑行於冰面之上。用的正是劍術中的刺法,只不過腳下的功夫裡融合進去了這一段時間“上筐疾走”
的步法。
雖然白澤練劍的時間滿打滿算就那麼幾個月,劍術上的功夫,比不上他苦練十幾年已經晉入宗師境界的拳法和腳法,但這也並不能說明他的劍術不好,實際上因爲白澤拳法煉氣化神的緣故。他的劍術根底完全是建立在拳法的基礎上的。
讓一個拳法入神的高手,以指代劍,比單純練劍的人出手反而更加犀利。
這幾十個混混雖然都在雷老虎的場子裡練過摔跤,但雷老虎本身都是個“二把刀”跤法稀鬆平常,只學了傳統跤法的一些皮毛,對付普通人自然力大難敵,但對上白澤卻根本連看都不夠看的。
他們人數在多,也只是一羣齜着牙的綿羊……。
腰身扭動,腳下生風,一個前插便迎面避開三四根鋼管,白澤的手指頭,也沒有用力,只左右開弓,上下齊動,但有靠近者,不管前後左右,伸手就是一點。他當初在峨眉山練刺法的時候,空手拿指頭點插銅人穴道,硬是被他在十幾天裡點出滿身的指洞,這些人雖然因爲經常鏡頭鬥毆,體質不錯,但只要被白澤點上一下,不管什麼位置,立刻就翻身栽倒,爬不起來。
羊在多,也是羊,面對一頭猛虎露出的獠牙,全都是菜呀!
到了這時,街面上的人幾乎就已經被清空了,只剩下中間一羣人圍着白澤,胡披亂打,不過深陷重圍中,白澤卻沒有感到一點的吃力,只當是自己的一場實戰測試了。古時戰場廝殺,千軍萬馬,場面比起現在來複雜多變的多了,但將軍持劍而鬥,卻也能分而擊之,一一擊殺。
真正的劍術高手,不只是在單人鬥劍的時候,劍出無回,用在羣戰之中,一樣可以殺人如同剪草。可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
如同這種程度的混戰,考驗的就是人身體的反應,而這種情況,就在不久之前,白澤也剛剛在學校的武術社社員身上,經歷過一回。
同樣的幾十人羣毆,並且那些武術社的社員好歹也都是跟着李偉健真心練過幾年的。
四周的人羣,腳下都在不知不覺的往後退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剛開始時候的嘈雜聲都沒了,眼見着場中的混混不斷的在慘叫聲中,撲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人羣最〖中〗央的白和……,。
只是站在原地,前後左右的小範圍移動着,但四面八方的棍棒和砍刀卻就是傷不到他半根毫毛,可他的手指頭,每一次點出去,肯定就會有人倒下去,這場面看起來就像是武俠片,高科技的電影。
萬huā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一下一下,好整似暇的白澤,和滿地打滾慘叫中的混*流氓……這種現實中的混戰場面,給人帶來的衝擊力委實太強,勝過一切語言的描述,簡直霸道到了骨子裡。任何人看了之後,只會在一陣陣無法遏制的震驚中,感到渾身止不住的發涼,哪怕天空上大太陽三十幾度,曬得人渾身冒油,出來的汗也只能是冷汗。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這時候白澤已經是在很小心的壓制自己的力量了,他的劍術實戰太少,比不少拳法知道輕重,所以在收束力道上huā費的功夫甚至比他打人怕力量還要大很多。
真要不管不顧,一指頭插上去,這些人想活都活不了。他的指頭上,含着運劍的殺法,力道一夠,插到身上就是一個血洞,而且陰勁透骨,殺人無形。比什麼拳法都來的兇狠。
轉眼過後,不過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居然已經有超過三十幾號倒在了地上,一時間場面悽慘,一片狼藉,此外還有十幾個混混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雷老虎站在一起,兩隻眼睛全都瞪得溜圓,忍不住就是一陣惡寒發抖。
見過能打的,卻沒見過像白澤這樣不像人的?
簡直非人類,也由不得他們不害怕。
正運指如風,暗自揣摩,忽然面前一空竟然一個人影都不見了,白澤眉頭一皺,頓覺不爽,擡起頭正看到雷老虎一羣人,頓時拍了拍手“你們也別閒着,剛打出了一點味道,快點上來。”
“光棍兒只打九九,不打加一。今天的事兒我雷老虎認栽了,咱們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兄弟報個萬兒出來待日後,我一定上門拜訪求
……,。”
雷老虎到了這個時候再耍不明白,白澤的厲害,那也真是活該去死了。不過他畢竟也是在地面上混過十幾二十年的“頑主”雖然心裡怕的要死,一個勁的哆嗦,但嘴裡說話,卻是依足了舊社會江湖上的規矩,擺出一副輸人不輸陣的樣子來。
卻不想,白澤根本不願意和他多說,他嘴裡話音還沒落地,就只見到面前人影一閃,轉瞬過後,就覺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卻是白澤一步就到了他身前,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
這些人,在古玩街上廝混,欺行霸市,大事不犯,小事不斷,已是危害一方的貨色,而白澤一旦動手就極認真,所以動起手來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不過到底也只是一羣混混,不是練家子,白澤下手也不會太狠。
只教訓一頓,了事。
而眼見着雷老虎身子飛起一米多高,摔昏在地上,沒了動靜,剩下的那些混混心裡的恐懼終於也到了臨界點,立刻炸了鍋,周圍人羣也隨之一陣大亂,轉眼間就跑了個乾淨,只剩下外面衛天姿和香香兩個人。
“哇,白澤你好凶悍呀……不過,對付這些人,就該這麼辦……
哎,你去哪呀?”眼看着白澤打完收工,香香從衛天姿身後鑽出來,
正自一陣大呼小叫,卻又看到白澤轉身就走,不由愣了一下。
“謝謝你,白澤,剛纔的事要不是你,我們可真的麻煩了。”
白澤回頭看了一眼,是衛天姿說話,當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以後出來小心點,說話的時候不要有口無心,免得引來麻煩。
然後目光掃過一旁〖興〗奮的香香,直接無視,擡腳就走。這種人,太過自以爲是,做什麼都拿自己當成世界的中心,往往就是一切麻煩的源頭,白澤雖然不是什麼小氣人,卻也不願意和她有什麼交往。
這一次要不是有衛天姿在,看在大家是校友的份上,白澤也不會胡亂理會。
“哎呀這臭小子的脾氣本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個……,?”被無視的香香,直接張牙舞爪。
“好了,香奔。”衛天姿打了一下香香的肩膀,看着白澤的背影忽然在前面拐進了關岳行宮,忽然笑了一下:“你以前就得罪了人家,還沒有賠禮道歉呢,怎麼還胡來?還有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展覽會開了快一個小時了,咱們也快點去吧!!”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是也去賠禮道歉了,是他自己不理我嗎…。”香香皺了皺鼻子,跟在衛天姿身後,小聲的嘀咕着,做了一個鬼臉。
干城的關岳行宮算是本地一處著名的古蹟,其歷史最早要追溯到宋朝的時候,據說原來是府學的所在地,後來清末民初,直係軍閥曹鋥駐軍在干城,便改了此地的稱呼,爲行宮。
這一次,古兵器展覽的位置,就在行宮前面一座老式的戲樓裡面。
一進到關岳行宮,白澤就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說是今天行宮不對外開放,裡面有私人的展覽會,沒有請柬不能進入。不過白澤打了一個電話後,裴炎親自來接,說了兩句,立刻就放行了。裴家在干城是新興的世家權貴,裴炎最近又風頭大盛,只要一亮出名號來,任誰也都要恭敬三分。
往裡走了一段路,沿途上古木參天,綠蔭清涼,院落裡顯然已經被細心的收拾過了,青磚壘砌的民國大戲樓,從外表上看去似乎有些斑駁不堪,但走到裡面,卻令人耳目一新。
離地三丈三的高度,四周全都起了一圈的紅木圍欄,雕粱畫棟,原本是過去達官貴人看戲時候的臺子,中間的地面上鋪着大紅的地毯,一個個精緻的玻璃展臺上,銷射燈,聚光燈下,陳列的是一口口的古代兵器,刀槍劍戟,斧錢鉤叉……。
不過,這時候的戲樓裡面,顯然很少有人去真的看這些東西,一個個衣着華麗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羣聚在一起,或高談闊論,或小聲寒暄,只有很少的幾個人是在講解員的帶領下,仔細的聽着。
等到裴炎和白澤進了門,有人看到,立刻上來和裴炎打招呼,同時也注意到了一旁的白澤,有人的臉色當即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