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拎着劍匣,聞聲望去,就看到從身後的宿舍樓裡走出一個‘女’人來。這個‘女’人很年輕,穿着一身職業的套裙裝,皮膚好像‘奶’油一樣凝滑白皙,配合高挑的身材,S形的曲線,顯得十分的漂亮,透‘射’出現代職業‘女’‘性’特有的魅力。
不過,白澤一眼看過去,就發現這個‘女’人的打扮多少有些問題,至少她在穿衣選擇上士故意走的“成熟”路線,而她本人其實年紀比白澤也大不了幾歲。
“我住在這裡!”
白澤點了點頭,拎着東西就要往樓裡走,卻被這‘女’人身後緊跟的一個‘女’孩兒伸手給攔住了:“站住,這裡是研究生宿舍樓,你明明是個新生,怎麼可能住這裡?”
白澤一擡頭,先就聞到一股香風撲面而來,緊跟着就是一陣有如連珠炮似的質問。不由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用眼掃了一眼正大模大樣擋住自己的這個‘女’孩:“哪裡來的丫頭,無故多事。”
攔住他的這個‘女’孩兒,的確是個“小”丫頭,個子只有一米五幾的樣子,長的小巧玲瓏,圓圓臉,嬰兒‘肥’,小巧的鼻子向上皺起幾道橫紋,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髮怒的小貓兒,還是幾個月大的那種。
雖然長得沒有前面那故作成熟的‘女’人漂亮,但相比之下似乎更顯得可愛一些,像是個瓷娃娃。
不過這些,都不關白澤的事。白澤也不願意多加理會,聽到對方質疑,隨手就從兜裡掏出來加蓋了學校公章的“覈准住宿單”,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剛還有些洋洋得意的‘女’孩兒,頓時兩眼睜得好大,一個腦袋隨着白澤晃動的手,左右搖擺,嘴裡剛要說的什麼話也頓時打住:“咦,這是真的?開什麼玩笑?”伸手就要抓。
不想白澤只是晃了一下,馬上就收了起來,叫她一隻手落在了空處。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走後‘門’了,剛纔我可是看到有人開車送你過來的,八成不是什麼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另外你不是今天剛來報到吧?你肯定連軍訓都是故意不參加的。”
‘女’孩兒的眼神瞬間變得極不友好,兩隻手叉腰,衝着白澤就是一陣大叫。
“香香,別鬧事,叫人看了多笑話。”
打扮的比較成熟的‘女’人伸手拉了一下‘女’孩兒的隔壁,然後朝着白澤歉意的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全是無奈。顯然也是對這個‘女’孩兒的脾氣,大感撓頭。
白澤不明所以,只覺得這事情委實太過莫名其妙,當下也不願和這麼個‘女’孩兒計較,眼睛眯了下,便不再理會,拎着東西直接就繞了過去。
“天姿姐,你看他,還這麼拽!一個大一的新生,沒有按時報到就算了,連軍訓都不參加,然後連研究生宿舍都給他了。這宿舍你當初還是申請了好久,才騰出一間來呢,他一個小屁孩兒憑什麼給他呀?我也想住單間,哇,這太不公平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個叫香香的‘女’孩兒,看到白澤理都不理她,就往宿舍樓走,不由的一陣發急,站在原地衝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陣“張牙舞爪”,嘴裡連珠炮似的蹦出一番話來,末了卻原來是看到白澤能住進研究生宿舍樓,心裡感到不平衡了。
而且居然就用這個邏輯,直接給白澤貼了一個“不是什麼好人”的標籤在腦袋上面。
白澤聽了,也是一陣好笑,心中的一點不快反倒是放下了:不過是個自以爲是的傻妞,和她生氣都不值得。
隨即照着‘門’牌一口氣上了五樓,找到自己的房間,一開‘門’,屋子裡面居然十分整潔,三十多平米大小,還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能洗澡,能做飯,看起來就像是個一室一廳的家居小戶型。
面積雖然不大,但白澤的東西不多,一口劍一個包,只要再把屋子裡一些沒用的東西挪走,平常的時候就足夠他練拳站樁用了。
拳法中一直就有“拳打臥牛之地”的說法,講的就是高手練拳,能在一頭老牛臥倒那麼大的地方,就可以隨心而動,打拳踢‘腿’於四面八方,對於環境的要求並不是越大越好。
屋子裡也沒什麼灰,顯見前任的住客衛生習慣保持的很好,白澤只是簡單的擦了一下,就把揹包裡的衣服掛到了壁櫥裡,再趁着雨過天晴,陽光不錯,把領到的被褥拿到外面的晾衣場上,拍了拍灰,好好曬曬。
學校的庫房都是不見陽光的,天知道這被褥在裡面放了多長時間,既然現在只能用這個,那就最好還是見見陽光的好。
這時候學校新生的軍訓已經結束了兩三天,所有大一的學生白天都在上課,而且研究生宿舍樓還在校區的後面,所以能看到的人也不多。等白澤再次下樓收了被褥回去鋪好,時間就已經到了到了晚上七八點鐘了。
好在夏天天長,太陽落山後很長一段時間,天都還是mééng亮的,白澤對學校校區的印象還只停留在錄取通知書背面的那一張地圖地圖上,明天就要正式上課了,正好藉着晚上的時間,熟悉一下環境,出去走走,順便也把晚飯給解決了。
另外,最好也能在外面找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做爲自己平常練劍的時候用。
他的劍長四尺,手臂一伸,最遠處能達到七尺開外,而且又是初學乍練,不比拳法站樁,如果地方太小,也施展不開。
晚上道路兩旁的路燈都開了,燈火通明,曬了一天的柏油路地面上開始往外散發熱量,叫本就十分悶熱的天氣,變得更加“熱烈”。白澤一個人慢慢悠悠的沿着一條小路,信馬由繮的走着。
冀北大學的校區很大,佔地幾千畝,各個學校綠化的也都不錯,要不是遠處高樓林立的教學樓還在時刻提醒人們這裡是讀書育人的地方,置身其中,感覺似乎更像是一個碩大的公園。
環境相當的宜人。
轉了幾條路,周圍的燈光越顯清幽,但白澤空着肚子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他練劍的地方。
倒不是說學校裡沒有僻靜的地方,而是所有僻靜的地方這時候都被一對對的“有情人”給佔據了,往往越是偏僻的地方,晚上的時候人就越多,顯然這都是他們長期盤踞的根據地,就算白天時候人少一些,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地方滿地的衛生紙,白澤心裡就不太舒服。
最後,索‘性’就不找了,直接翻欄杆進了‘操’場,沒想到這時候‘操’場上進行鍛鍊的人還很多,路邊也有幾處練武術健身的,白澤停下來看看,發現基本都是練個套路,打太極,練木蘭扇的學校老師和教授。看了幾眼,就也沒了興趣,繼續往前走。
“嘶……!”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聲長嘶,就彷彿是一條大蛇在吐着信子,但這聲音落在白澤耳朵裡卻叫他心裡砰然一動,這明顯就是拳法中震‘蕩’內息,內煉養氣的一種發聲方式。
“想不到在這大學裡,還有練內家功夫的!”
白澤忍不住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就看到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正有一個年輕人正帶着十幾個學生,站在地上,雙手環抱,好像是手腳抱樹一樣的站樁。一動不動。
“這是形意拳入‘門’的無極樁,是拳法中立定,定心,調息的法‘門’,看起來這幾個人都是練了很長時間了,架子雖然都不錯,不過也只有那前面帶功的那個,是得了幾分鬆靜自然的‘精’要。其他的都是瞎練。”
白澤的眼睛只是一掃,立刻就定在了那最前面的年輕人身上。
要是不懂行的人來看,只以爲這人是在傻乎乎的抱着空氣站着。但要是落在真正的行家眼裡,尤其是白澤這樣的拳法宗師眼裡,這爲首的一個年輕人渾身放鬆,眼神似看非看,實在是已經站出了這樁功的一點‘精’妙所在。
尤其是他的脊椎,從頭往下,一節節的垂直放鬆下來,整個人隨着自然的呼吸頻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件被掛鉤掛在了半空中的溼衣服似的。身體順着自身的重心垂直向下一路放鬆,鬆到小腹,小腹沉實,鬆到雙腳,腳底踏實,一直鬆下來,鬆到地下。
無極樁又叫自然樁,最大的特點就是“什麼都沒有”,是形意樁功中最簡單,同時也是最難的一種,鬆靜自然四個字貫穿始終,這和內家拳中要求鬆軟的道理一脈相通。
白澤看到,這些人站樁的時候旁若無人,而且周圍也有不少出來納涼的學生在圍觀,就隨便找了個地方,靜靜的看着。
這些人看起來也全都是學生,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就應該是同一個武術社團的,但按道理講,以冀北大學的條件,學校的社團似乎是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動場所的,練拳站樁也不用到室外來呀。
“這個人的功夫已經有了點火候了,可惜還是有些太過拘泥於形式了。練拳是要讓拳法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去,不是要自己去遷就拳法。前輩站樁時候的體會,未必就適合後來的人。這一點他要改正不了,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