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常執行公務,沒誰主使”於所長臉色蒼白,乾裂開的嘴脣兒哆哆嗦嗦的咬着煙,烏拉出幾句話。
“行啊,我就不問你爲啥不查別人,單單跑了這麼遠來查這一棟別墅了”。趙撫庭抽了口煙,冷笑着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是挺堅貞不屈的嘛,這樣好品質在新時期要發揚要保持啊,我看你能扛到幾時?”。
趙撫庭站起來,扭頭道:“柱子,問問那邊,這個於所長大名是叫什麼?”。
柱子就是那個傻大個兒,這小子把生牛皮武裝帶纏在手上,甩的啪啪作響,看着剛纔過堂的那些鼻青臉腫的傢伙,冷喝道:“問你們話呢,快點放個響屁”。
底下沒人吱聲,這可惹惱了柱子,刷刷的又掄開了,沒掄幾下子呢,一個聲音冒出來了:“別打了,於歷克”。
柱子媽媽咧咧的道:“碼了隔壁的,都是賤坯子”。
“於歷克是吧,你不說幕後主使也沒關係。給哥們兒幾分鐘就能查到你的家庭情況,你這邊裝硬漢不要緊,可是把他們坑苦了。當你媳婦兒被幾個老爺們呢輪了的時候,得告訴她,這全賴你;當你兒子被賣到黑煤窯裡的時候,這得怪你,當你閨女接洋鬼子的客的時候,還是你的錯。你也甭怪哥們狠,你不先搞我們家人的話,我也不可能對付你家。甭以爲哥們兒不敢,連你都敢整,害怕孤兒寡母嗎?給別人扛着。害了自己老婆孩子,你覺得划算嗎?”。
“我!!!!!”於歷克睚眥俱裂,死死的咬住菸頭,臉色蒼白掙扎要起來。
“說!”趙撫庭直起身肅手而立。一腳踩在於立克的臉上,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於歷克費力的對着趙撫庭勾勾手,氣若游絲的道:“我接到我們局長管小峰的命令來的”。
“不錯,得,馬上送你去醫院”。趙撫庭打了個響指,自然有手下去辦這個事兒。
“二哥,五哥,問出來了。他說是他們局長管小峰”趙撫庭來到趙老二和江風身邊彙報。
趙老二側頭看着江風道:“你認識管小峰嗎?”。
“聞所未聞”。江風肯定的搖搖頭。
趙老二眼睛一眯,冷笑道:“這不是根子,還得繼續往下查”。
趙撫庭馬上道:“我現在就讓人去查這個人,
連夜給他薅出來繼續查”。
“不成。你們沒這個權限”趙老二搖頭否定了他的建議,冷笑道:“我去把這事兒通報四叔,讓四叔或者福叔往下查”。
趙老二坐在沙發上,點上一顆煙,慢條斯理的撥電話。電話一通,趙老二臉上瞬間浮起了喜色,笑的那叫一個甜啊,聲音無比恭敬的道:“四叔。我是伏魈,那啥。我又給你闖禍了”。
電話那邊一個頗爲威嚴的聲音道:“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又禍害誰家了?”。
趙老二連忙道:“沒有,沒有。四叔您聽我說啊,這一次我絕對沒錯。您聽我解釋啊,去年開鑽石人間的那個許胖子難爲五弟,今天晚上徐立言帶着五弟去找場子,我和徐立言聯手做個扣,弄了他們小兩千萬。估計是陳赫先和譚平生之類的心裡有氣吧,晚上五弟住在徐立言別墅內,突然轄區的衝進來查暫住證和非法同居,四叔啊,您看看,非法同居這個罪名定的,無論最後成不成立,五弟兩口子可都落了笑柄了,名聲肯定極不好聽淪爲笑談,這用心多險惡啊,這是要往咱們家身上潑髒水啊”。
趙老二的四叔自然是趙牧遠了,電話那頭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趙牧遠問道:“你弟弟兩口子如何了?你又是怎麼摻和進去的”。
這可是說到了趙老二的光彩處了,趙老二馬上喜笑顏開的道:“您且安心,五弟兩口子一根汗毛都沒傷着,您也知道,我和陳赫先譚平生這倆王八蛋也長混一起玩過兩天,我就知道這倆小子絕對不是好玩意兒,早防着他們報復呢,自打五弟出門,我就招呼撫庭帶着一個班,隨身護衛提防,我怕五弟多想,便沒告訴五弟,等我發現問題的時候,五弟已經制住了他們帶頭的,但是人家有槍啊,我讓撫庭帶着人把他們都收拾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讓趙老二猜中了,只聽趙牧遠直接道:“幹得好,出了事兒我擔着”。
趙老二心頭大喜,知道這一回得了四叔的心意了,連忙繼續道:“撫庭已經審問出了一個主使人,據山區ga分局局長於歷克,但是這肯定不是最終主使,能讓ga口這麼賣命,和譚平生絕對脫不開關係,這個我就沒法往下查了,您看?”。
“知道了,你和撫庭就在哪兒守着,一步不挪。其餘問題不要管了”。趙牧遠聲音透着一股子冰冷,雖然舒緩卻帶着強大的壓迫力,這事兒真的惹惱了趙牧遠了,在自家眼皮子底下還有這等事兒,簡直是豈有此理!。
趙老二馬上信誓旦旦的道:“四叔您瞧好吧,出了一點問題,您拿我試問,至於其他人等,咱老趙家的槍不是紙糊的”。
本來趙老二以爲能換來四叔大力褒獎呢,沒想到趙牧遠話鋒一轉的道:“把電話給撫庭”。
趙老二頓時萎了,不情不願的把電話遞給了趙撫庭。
“四叔,我是撫庭”。
“事情如何?”。
“就是二哥說的那樣兒”。
“知道了”。
幾句話之後電話就掛了,趙撫庭嘿嘿笑着把手機遞還給趙伏魈。
趙伏魈撇撇嘴,抱怨着道:“我的人品有這麼差勁兒嗎?連說話都沒人相信了?”。
趙撫庭陪着笑臉兒道:“那啥,二哥,諸葛一生爲謹慎嘛,咱做小輩兒的是不是得理解一點啊”。
趙老二也知道這是趙撫庭在給他下臺階呢,便就坡下驢道:“得,你這麼一說,哥哥我心裡舒服多了”。
這時候門外又想起了汽車的嗚嗚聲,大門也打開了,四五輛車魚貫而入,徐立言臉色鐵青的穿着大睡衣從頭車上下來了,端的是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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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二在心裡樂開了花了,你徐立言給安排的地方,結果被人抄了,還是我找某人來救場,這一次,你徐立言算是棋差一招啊!。不過趙老二不會傻到去諷刺徐立言,本來就是截了徐立言的胡牌,這時候更得低調啊。
趙老二迎上去,拿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五舅,您來了,您看看這幫孫子真是膽大包天,太沒把您和外甥我看在眼裡了”。
“小江,你沒事兒吧”徐立言對着趙老二哼了一聲,算是打招呼了,轉頭就看着江風,徐立言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神色,似是後悔,似是愧疚,似是感覺丟臉,一張臉上萬紫千紅都有了,非常艱難的出聲解釋道:“晚上喝了點酒,困了,就睡了,手下人沒敢叫醒我,以至於耽誤事兒了”。
“沒事兒了,反正我也沒吃虧,五舅您別上火”。一看徐立言那臉色,江風就知道徐立言是極其難受的,這下江風反倒倒過來安慰起徐立言來了。
“我沒事兒”徐立言點點頭,看着趙伏魈道:“你來的倒是及時啊,實在沒想到”。
“僥倖,僥倖”趙老二已然獲勝了,自然不會再去炫耀,馬上開始轉移矛盾道:“五舅,這幫人來的蹊蹺啊,您看如何?”。
徐立言冷笑着道:“這不是和尚頭頂上的蝨子嗎?明擺着的,你這麼問是消遣我嗎?”。
“豈敢,豈敢”趙老二心說徐立言這下可能感覺自己號稱第五公害卻一個不查讓人家鑽了空子,又被自己截了胡,心裡挺憋氣的吧,所以態度才惡劣的。
趙撫庭湊上來,斜眼看着地上躺着的於歷克,低聲道:“五舅,二哥,這小子再不送醫院怕是要夠嗆了”。
徐立言一擺手,沉聲道:“送醫院吧,另外,把他們都解開活動活動,選兩個送他們領導去醫院,同時也往外冒冒風,看看哪個牛鬼蛇神跳出來”。
趙撫庭不動彈, 磨磨蹭蹭的,表面上他對徐立言很尊敬,但實際上還是不會服從徐立言的命令的。那邊趙老二也道:“嘚咧,就按照五舅的吩咐辦”。
趙撫庭這才稍稍加快一下速度,吩咐手下放人。
柱子等人把一幫子綁着的手解開,這下中熱可算是翻身得解放了,解鞋帶的解鞋帶,提褲子的提褲子,又弄的吵吵嚷嚷的像熱水開鍋了一樣,柱子大皮帶掄過去又都老實了。沒多時候終於提上褲子整理好着裝了,又四下分散的滿屋子裡找帽子,都是讓趙撫庭和柱子的大皮帶抽的,帽子滿屋飛。
可是就算褲子能提上,鞋子能穿上,但是臉上的傷無論如何抹不掉,都是大皮帶抽的青紫印子,都清洗着呢,誰都沒辦法遮掩,任誰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們幾個,擡着他們走,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今天是徐立言和趙伏魈抽的他們的臉,有本事甭藏頭露尾耍花招,咱們直接真刀真槍的幹,誰他媽慫了誰是小媽樣的”。
趙老二罵罵咧咧的宣戰,順手把功勞也給徐立言分潤一些,免得徐立言臉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