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班浩的車開講來了,江風連忙帶着一種領導班子成員出了大廳下去迎接,走的那是又快又急,雖然不至於小跑,可也是殷勤的很。
局座大人走的如此快,其他人還有不不趕緊跟上的道理?只不過大家夥兒還沒見過局長對誰這般恭敬過,雖然由於局長威福自專,而導致來分局視察的領導寥寥無幾,好不容易原政法委〖書〗記齊光貴來過,還差點被江局長按在車上揍一頓。
但是依江局長的脾xìng,恐怕只有市委大領導來的時候才能腳步這般輕快吧!。
就在衆人快步迎上來的時候,班部長的小車和另外一輛掛着省廳拍照的警字頭小車已經停下了,只見班部長很快就從前車上下來了,和江風一握手,溫和的低聲道:“竇主任和林政委在後車上,信哥一句話,忍一時風平浪靜,捱過這一節就好了”
“放心吧,小弟有分寸、,江風和班浩隨便敷衍了一句,就以無比的熱情向着後車迎上去了,甚至還無比恭謙的替後車拉開了車門。
班浩一看這無比反常的架勢就微不可查的搖頭,知道今天江風和竇燕生之間恐怕是不能善了了,班浩唯一的期盼就是一會兒的任命大會上千萬不要生事,等咱走了你們願意砸掰扯就在掰扯,你們一個彭省長的千金,一個齊〖書〗記的內侄,都是上邊有根基的人物,這場爭鬥咱小胳膊小tuǐ的可摻和不起。
班浩已經打定主意了,一會兒任命宣佈完了以後絕對馬上就開溜,堅決不參加勞什子歡迎晚宴,這宴會啊估計是宴無好宴!。
就在江風靠近後車的時候,後車駕駛室上下來一個帶着眼鏡梳着三七分的小青年,夾着包板着個臉,鼻孔都撅到天上去了,目光冷冷的打量着衆人,尤其是這個主動靠上來的年輕人,更是不知趣。
三七分小青年有點不爽,看着前邊那一大隊兩槓兩星兩槓三星的的傢伙都頓足不前了,結果只有這個兩槓一星的傢伙來丟人現眼,簡直是太不重視俺們領導了。
雖然三七分也知道警銜和軍銜不一樣,警銜上不是說誰的銜高誰就一定是領導,這玩意兒是和警齡掛鉤的,就算最基層的老警員工作三十年也可能弄一個一級警督,但是看這黑臉漢子恐怕也就二十出頭,斷斷不可能是局長的,雖然也聽說青藍區分局的局子也是相當年輕,但那局長不是說很牛皮哄哄的嘛,昨天都能把俺們晾在這兒,今天又咋能咋麼殷勤呢?。
三七分看着江風好像是要給領導開車門,頓時就非常惱火,尼瑪啊,你算哪顆蔥啊,竟然恬不知恥的來要給咱竇主任開車門?你這不是搶搶小爺的差事嗎?啥事兒都讓你幹了,
小爺幹什麼去?小爺的價值在哪裡體現?。
就這麼想着,三七分飛速的繞過車頭,想要把江風擠到一邊去,但是江風身高體壯的,三七分想把江風擠開也不容易,再者江風又無比殷勤所以走得很快,三七分剛追上江風的腳步的時候,江風的手卻搭在車門上了,三七分眼看着是來不及體現自身價值了,立馬在身後低聲怒斥道:“讓開,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就往前湊合,你們這幫鄉下幹部就是沒素質,看見領導來了削尖了腦袋就要往上湊合,不自量力!”
聽見三七分這麼不客氣的裝犢子擺架子,局黨委班子成員個個面lù不忿,脾氣火爆的董巖和部天龍都一步跨出張嘴就要破口大罵,但是時刻提防出變故的班浩眼睛一瞪,狠狠的瞪着兩人,咳嗽了一聲,壓制住倆人。
兩人雖憤憤不平,但是眼看着局長一反常態的恭敬,也搞不明白是啥意思,索xìng先走着瞧!。
那邊江風雖然被一通臭罵,臉sè一變之後馬上恢復了神sè,訕笑着退讓到了一邊,給三七分騰出表現的地方。
話說少年顯貴的江局長豈能受得了這份鳥氣?更甭說一個年齡不大的小秘書就敢和自己裝犢子,真是欠抽!但是江局長現在不能抽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那三七分看着江風還很懂事兒,也不多做糾纏,畢竟先把自家領導迎下來纔好,三七分拉開車門,笑的滿臉謙卑,低聲道:“主任,咱們到了”
其實衆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說來麻煩,但只不過是短短瞬間,就在三七分剛說完話的時候,右側的車門倒是先開了,迎面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皮膚微黑,身高體胖,一副笑面,真有點未語先笑的架勢一下車就看着江風,敬了個警禮,笑着道:“江局長您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鄭利民”。
鄭利民是新上任的副政委,本來按照正常上任程序鄭利民不用這麼着急的自我介紹,應該等着班浩給他做引見,但是他本來就是政法口的一員,豈能說不認識政法委江“〖書〗記?,而且他也是青藍區的老人了,豈能不知道江風是啥人?真要是裝作不認識等班浩給引見的話,那就是太目中無人了。上任一開始就得罪了江局長,這不是自已找不痛快嗎。往後還能有好日子?這不是沒有先例的,金達富咋樣,江局長上任第一天跟江局長裝犢子大呼小叫的不服氣,結果呢?沒幾天就被從領導層踢出去,甚至最後江局長都沒放過他,一直把他弄進了笆籬子纔算完,有了這樣的例子,鄭利民就算再傻也不能吃眼前虧,不管江局長待不待見,禮多人不怪嘛。
江風擡手回禮,笑了笑看着鄭利民,也沒說什麼話,同時對着車門裡還沒下來的大架子竇主任微微一揚下巴,示意先顧着領導,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鄭利民自然懂了,他本來就是政法口的老人,也覺得今天江風有點反常,不是說江局長的根子直通省廳大領導嗎?而且省廳的警車都來接過江局長兩次,就是接人的前站shì者不都是支隊長一級的嗎?那身後的大人物還能小了?至於這麼恭敬的迎接竇燕生嗎?看不懂啊看不懂不管人家劃…得是哪路拳,自己還是明哲保身吧。
鄭利民原來是司法局冷衙門的副局長現在調任分局副政委,今天也一起來上任,本來他應該坐班浩的前車,但是同樣身在後車的林紅妝把他叫上車了。鄭利民自然也是願意的,往後都是同事了先親近親近也沒錯,而且兩人都知道分局內內部領導層都是鐵板一塊,兩人的處境都不太妙,按照鄭利民的理解,兩人恐怕還得依靠着生存呢,想必那位天仙一般的林政委也該是如此想法吧?。
三七分看着一看鄭利民這對身前那個賤坯子沒眼sè的傢伙敬禮,三七分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側頭看了江風一眼正看見江風大模大樣的回禮,三七分總算是明白這個年輕的兩毛一還真是政法委〖書〗記兼局長的江風啊,三七分閃過一絲訝然之sè,更有濃濃的嫉妒。
三七分也不傻,知道能這麼年輕就干政法委〖書〗記兼分局局長的傢伙絕對不會是頭上沒人,但是無非是土炮罷了,就算上頭有人照拂還能蓋過省廳政治部去?,省廳政治部那是啥衙門。?專管全省戰線的考評升遷雖然省廳不可能繞過市局管到縣區一級分局來,但是政治部要難爲一個基層警員,那誰都的幹看着。
再者之前江風恭敬的神sè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按照三七分的想法,這小子要是真的大能的話,還至於前倨後恭嗎?。
三七分鼻孔冷哼一聲甩了江風一個大大的白眼。
鄭利民一下車把門口的地方騰出來以後,林紅妝也隨後下車笑顏如huā的看着江風。
全局領導層都知道新上任掛職政垂就是在口子泡把大家弄的大家灰頭土臉的鶴城市古山縣局的女政委林紅妝,大家一幫子老爺們兒卻敗在一個娘們兒手裡,誰能對林紅枷有好印象?。
而且當初大家都看見了,局長都說這娘們兒來頭太硬,不好對付今日一看果然不錯,這娘們兒不僅弄的大家丟了臉面,甚至還得寸進尺奪了局長身上的政委兼職這是啥意思攜大勝之威耀武揚威?,臭娘們呢仗着有背景就欺人太甚!。
衆人都琢磨往後怎麼給林紅妝這個政委來個陽奉yīn違噁心噁心她呢但是當林紅妝從小車裡出來的一剎那,一幫大老爺們兒眼睛都看的直了。
這他孃的真是那個兇娘們兒?,這不比那電視上的大明星長的還周正?看那白皙臉頰俏生生的模樣,那水一般柔情四溢的眸子,真好像能看透人心裡去。
身段窈窕,嫵媚非常。兩槓一星的警服穿的霎時耀眼,ōng前突兀飽滿,鼓鼓漲漲,把警服頂的高高的,身高tuǐ長足有一百二十公分的大長tuǐ把警kù撐得圓潤飽一滿,真是尤物,再墊上一雙小高跟尖頭皮鞋,如此這般風情誰受得了啊?這麼一個尤物誰狠得下心爲難?。
林紅妝笑顏如huā的繞過車頭,來到江風身邊,敬了個警禮之後伸出手,小臉含着笑的聲音清脆的道:“組長好,自上次江水一別,已然月餘,老領導風采更勝往昔,真是讓人高興。接到省廳命令說來青藍區這個全省有名的警局掛職,就甭提多高興了,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來學習仰慕已久的同行們的先進經驗,再者又能和組長並肩戰鬥了,紅妝何其有幸?。”。
江風一看她這張笑臉就恨不得讓她閉嘴,這個娘們兒真是心眼不少,她一開始不喊局長反而喊組長,在場的人肯定會有所反應啊,原來人家倆人聽着是敵對的,但人家還一個組共過事呢,誰知道人家是啥組啊?往後行事是不是要小心一些?。雖然自家局長和這個跋扈的林政委之間在口子泡一事的爭端都是大家親眼所見,但是兩人都這般年輕又都這般出sè,焉知人家倆人不是男女之間的一點爭強好勝心?。所以說啊,千萬別難爲人家卻惹惱了江局長,拍馬屁排拍到馬蹄子上那就壞菜了。
其次林紅妝一口一個學習,一一個仰慕,姿態放得如此低,一點看不出什麼耀武揚威來美女嘛,
再發發嗲除了太監又能有那個血氣方剛的漢子骨頭不sū的啊?恐怕等閒漢子是熬不住這一招的!。
江風也是等閒漢子那一夥兒的,按說自然熬不住,但是吃過虧了還不長記xìng那就太差勁兒了,要想騎這匹吐着芯子的胭脂馬就免不了被她咬一口,這個教訓江風時刻謹記着呢自然不會再上當!。
江風和林紅妝的小手一搭之後悠然分開,笑着道:“林政委客氣了,古山縣於我們隔水相望,楚河漢界壁壘分明,林政委能過河而來,真是幸事”。
江風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衆人都神sè古怕的看着這交鋒的兩位。楚河漢界上有了過河的卒子那還有好?,玩過象棋的都知道,馬走日象走田,小卒一去不殺個橫衝直撞豈能回還?,而林紅妝此刻單槍匹馬度過口子泡而來,不正是那卒子嗎?
江局長這話有深意啊。
林紅妝也聽出來江風這話不怎麼友好,而且戒心很重,小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不過只是一瞬間,便又恢復爛漫模樣,笑着道:“正是過河投奔組長來了,還望組長收留”。
“豈敢,豈敢”江風一擺手道:“我代表全局上下數百幹警歡迎林政委,來,我給林政委介紹一下咱們班子領導同志往後都是一起共事的同事,先熟悉熟悉”
“咳咳”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傳來,衆人循聲望去,原來這聲音是從車裡傳出來的,只見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影從車裡慢騰騰的鑽了出來。
這傢伙一長白白胖胖的大餅子臉兩腮的肉都打顫了,狹長的眼睛被大胖臉擠兌的只剩下一條縫隙了,矮矮胖胖的像是小地缸子似的窩在車裡,一條又短又粗的小tuǐ從車裡挪出來都好費勁一身夏常服的短袖警裝讓這小子穿的走了樣兒,tǐng着一個低頭都看不見腳尖的肚子,腰帶勒的緊緊的,好像搞不清哪時候就會斷裂一般,讓人看着都替他擔心啊。
此人毫無疑問,自然是一直拿捏着大架子的竇燕生了。
竇燕生浦一下車便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三七分小跟班一眼,轉身看着江風一眼,迎了上去。
自家主任的臉sè嚇得那個三七分小根本tuǐ一軟,臉sè劇變,差點沒癱倒了,他也搞不清自家竇主任怎麼就突然變臉了呢?昨晚上不是說一定要好好殺一殺這個青藍區分局的威風,自己不正是秉承竇主任的意思嘛,剛纔罵罵咧咧的正是殺一殺江風的威風啊,這咋又做錯了?。
可惜啊,三七分小跟班又豈止是錯了?在竇主任眼裡都是大錯特錯了,本來看着江風要給自己開車門,竇燕生自然是等着呢,江風要是給他開車門,他就耽擱一下不下車,正好藉此折辱一下江風,但是沒想到他的小弟不識趣兒把江風擠走了,讓竇主任失了擺譜的大好機會,竇主任豈能高興?。
在三七分打開車門之後,竇主任還是繃着臉沒下車,就等着江風了來請他呢,但是沒等江風恭迎他呢,他身邊的林大小姐卻下車了,還跟着江風套近乎,卻沒想到被人家一句楚河漢界撅了回來,竇燕生當時就大喜,好你個不知道天多高的蠢貨,敢和林大小姐呲牙?正好給了咱竇某人表現的機會啊,不過林大小姐也真是,堂堂松江省一線的女公子,何必來這鄉下攪合呢,在省城找個單位掛着,自己願意幹啥就幹啥,豈不更逍遙自在?。
雖然對林大小姐的所作所爲不理解, 但是他卻一句話都不敢吱聲,就好比之前在區委樓下,林大小姐招呼鄭利民那個土幹部小蝦米上車,三個人擠在後座上竇燕生就不高興,他的身材比較胖,這大熱天的,擠得晃,就讓他坐班浩的車就算了嘛,但是林大小姐發話了,他竇燕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自己剛調入口沒兩天,沒啥根基,兩眼一抹黑,好不容易在一個鶴城的老同學的指點下識破了林大小姐的〖真〗實身份,豈能錯過了這棵大樹?。
現在一個小小的縣區副處級的土幹部,就敢給省廳掛職幹部說什麼楚河漢界,真是反了天了,這天下不都是黨的嗎?哪管河這邊那邊?要是你這土鱉知道了林大小姐的真是身份還不嚇傻了啊,不過你不知道那是最好,且看咱老竇擺你一道!。
看着竇燕生下車了,班浩就湊了過來,笑着給竇燕生作介紹道:“竇主任,我來給你引見,這位就是、、、”
沒等班浩的話說完呢,竇燕生黑着臉揚着脖子一擺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知道,不是江局長嘛,江局長真是大忙人,想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如上青天,比見我們政一治部的戴主任都難的多了,估計難度都趕上見段廳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