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書房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頭也不擡,卡修將軍繼續批閱着報告。
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從外邊走了進來,手裡端着的純銀托盤上放着一個同樣是純銀製成的銀壺和一個銀盃兩個小罐,銀壺的壺口冒出絲絲白霧,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氣立刻就充斥了整個房間。
“父親,休息一會兒吧,您都工作一下午了。”把托盤在書桌旁放下,尤菲娜心疼地勸道。
“呃,一下午了?呵,時間過得真快呀。”聽到女兒的聲音,卡修將軍這才注意到窗外的陽光已經西斜,把手中的鵝毛筆插回墨水瓶,老將軍輕輕揉了揉因長時間運筆而略微發酸的右手手腕。
“喝杯咖啡吧,我親手煮的。”尤菲娜笑着問道。
“咦,我的野蠻女兒什麼時候轉性了?居然肯自已動手作這種家務事兒啦?”卡修將軍先是一愣,然後有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女兒,好象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怎麼啦?女兒給父親煮咖啡不應該嗎?”被父親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尤菲娜臉上微微一紅。
“呵,應該,應該。當然是應該啦,我只是奇怪,以前你不是最討厭做這種事兒嗎?是不是薩莎教你什麼了?”卡修將軍好奇地問道。
“哎呀,您到底是喝不喝呀!要是不喝,我可就端走啦!”小姑娘被問得有點惱羞成怒,臉色一板撅起了嘴來。
“呵呵,這樣才象我的寶貝女兒,刁蠻任性。喜怒無常,變臉比翻書都快。呵呵,來,讓我嚐嚐寶貝女兒的手藝如何。”卡修將軍笑道:繁勞的工作之餘,能夠喝到女兒親手煮地咖啡無疑也是一種幸福。
“嘻嘻。放心吧,我是按照薩莎教給我的秘方煮的,味道肯定比那些粗手笨腳的勤務兵強。”轉怒爲喜,一邊倒着咖啡,尤菲娜一邊笑嘻嘻地自我吹噓,看來,卡修將軍對他的評語一點兒都沒有說錯。
深褐色的**倒進銀盃,白色的牛奶又使**的顏色變淺。放入兩塊方糖,再用湯匙輕輕攪動,誘人地香氣泌人心脾。
錯,不錯,果然是受過高人的指點。味道好極了。”在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中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然後閉着眼睛仔細回味了舌尖的味道,卡修將軍滿意地稱讚道。“真的嗎?嘻嘻,我還擔心煮地不好您喝不慣呢。現在可放心了。您該不會是哄我吧?”得到父親的稱讚,尤菲娜立時開心地笑了起來。
“怎麼會呢?這可是你第一次親手煮的咖啡,不要說味道不錯,就算是和藥酒一樣,我都會一口氣喝下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卡修將軍笑道。
“啊?!哼,您就會氣我!”原來事實如此。尤菲娜重重地捶了卡修將軍一拳氣呼呼地哼道。
“哈哈。今天怎麼沒找薩莎玩去呀?”享受着溫馨的天倫之樂,卡修將軍的精神也放鬆了許多。
“她今天去學舞蹈。我可不想受那個罪。”親暱地靠在父親的身邊,尤菲娜不以爲然地答道。
“呵,練兵場上騎馬練劍那種苦都受的了,怎麼,跳舞難道比這還苦嗎?”卡修將軍打趣問道。
“哎呀,您是不知道學跳舞有多難,又要擡頭挺胸,又要臉帶微笑,步子要輕,身體要軟,舉止要高雅,說話要賢淑,哪條做不到就得用竹板打手心,別提多疼了!”尤菲娜心有餘悸地描述着舞蹈課上的情況。
“打手心就怕了?真地嗎?”卡修將軍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已的女兒:一個能在練兵場上和士兵們一起操練習武,連從馬上掉下來,刀劍誤傷都不怕的人居然會怕一塊小小的竹板,那豈不是很讓人奇怪?
“打手心是不怕,問題是每一次只要我參加舞蹈課,老師的眼神就老盯在我身上,一堂課下來,人家最多就挨兩三次打,我一個人就要挨十多次。當着那麼多人地面,您說多沒面子呀!所以我就乾脆不去,省得她們老是拿我開玩笑。”小姑娘理所當然地答道,似乎這是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哈哈,我就猜到這麼回事。哼,叫你以前不好好學習基本功,現在知道不行了吧?!”卡修將軍笑道。知女莫若父,要是自已這個女兒小的時候能把一半的心思用在女孩子該學地事情上,現在又何至於讓自已那麼操心。
“切,誰在乎呀!跳舞跳的好有什麼用,上次碰到無賴還不是靠我才能解圍。”尤菲娜一揚臉不屑地答道,在她看來,練兵場上的揮刀舞劍遠比在富麗堂皇的舞蹈大廳接受那些一本正經,臉板得比冷塊還冷的舞蹈老師訓斥有意思的多。
“行啦,別給自已臉上貼金啦,上次要不是有蘇在,你不一樣也得吃虧。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總象個野小子似地,以後看誰敢娶你!”卡修將軍笑道。
“哼,沒人娶就沒人娶,要娶我還不嫁呢!我要永遠陪着您,一輩子也不離開!”摟住卡修將軍地脖子,尤菲娜撒嬌地叫道。
“呵呵,現在說的好聽,等以後有了心上人就不知道怎麼樣了。”卡修將軍拍着女兒地心感慨說道。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雖是統帥千軍萬馬的卡斯特羅帝國將軍也有其柔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