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對白登的戰鬥,赤焰軍團軍營中的防守無疑薄弱了許多,除了大營門口的守衛是完整的建制,此時在營地內的大多是後勤人員和受傷回營治療的傷兵。
押糧隊伍進入營地之後沒有停步,在帶隊隊長的指引下徑直趕往糧庫。
所謂的糧庫實際上並非是真正的庫房,行軍打仗,不可能花費大多的精力去蓋一間存貯糧食的大房,但糧食又不可能露天堆放,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萬一碰上陰天下雨發黴變質無法食用誰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所以,所謂的糧庫是由十數個大型軍帳所組成,每個帳蓬如果垛滿糧食將足夠一支軍團近一個月的供給,軍團所屬各部伙頭兵每天再按照人數到這裡領取糧食回去生火做飯。
車隊在由一圈木柵欄圍成的圍欄門口停下,“誰管接收糧食?!”帶隊隊長跳下馬車大聲叫。
“來了,來了!”聽到聲音,一個年紀約在四十幾歲的老兵從其中一間糧帳裡走了出來,看到門外停着載滿物品的幾輛馬車精神爲之一振,立刻小跑着奔了過來。
“我們是第三師團的徵糧隊,剛剛回到軍營,這些糧食是不是直接交給你?”帶隊隊長大聲問道。
“對,對,就是送到這裡。一共有多少糧食呀?”正在爲一會如何把數量有限地存糧分給前來領取糧食的各部伙頭兵的糧庫負責人欣喜地問道。
“一共是六輛馬車。九十袋麪粉,七十袋大米,五十瓶菜油,這是物品清單。”帶隊隊長從身上掏出一張紙遞給對方。
“哈哈,好,太好了,快,快把糧車趕進院子裡。”前面六天總才徵到一百三十袋麪粉,七十袋大米,而今天這一支糧隊的收穫就達到了這樣的數量。滿心歡喜的糧庫負責人接過清單眉開眼笑地大聲招呼道。
得到糧庫負責人的許可,帶隊隊長一揮車,六輛馬車依次進入院內,押糧的士兵隨後也要跟着進去。
“哎。等等。你們就不用進去了。裡邊有專人負責卸車清點,不需要你們去搬。”以爲這些士兵不知道糧庫的管理規定,糧庫負責人連忙伸手製止道。
“那好,那就請你打個收條吧。”帶隊隊長使了個眼色,手下士兵在門口停了下來。密密麻麻的百多號人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好,給你。”從隨身帶着地本子寫下幾個字,糧庫負責人然後撕下這張紙遞給帶隊隊長。
“呵呵,謝謝,不過這東西已經不需要了。”帶隊隊長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右手停在半空,糧庫負責人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呵,就是這個意思。”沒等糧庫負責人把事情搞清楚,站在他背後的一名身高體壯。一頭金黃色頭髮的士兵突然踏前一步伸出左手捂在他地嘴上,與此同時,一把鋒芒雪亮的匕首從後腰深深扎入他的身體。
“是敵人!”當糧庫負責人意識到這點時爲時已晚,想叫。叫不去想,想掙扎,又掙不脫背後大漢那如鐵箍一般有力的臂膀,隨着那柄鋒芒利刃橫着一轉,意識便離開了他的身體。
“你們倆守在門口。其他人進去。儘量不要驚動敵人。”士兵當中一個人用低沉但卻清晰地聲音吩咐道。
“是”。押糧士兵迅速涌入糧庫。那名糧庫負責人的屍體也被簇擁着帶了進去,由於有衆多士兵視線的遮擋且匕首沒有拔出。另處的赤焰軍團士兵根本還沒意識到這裡出了問題。
進入糧庫大院之後,這些押糧士兵立刻按照早就定好的方案分成十幾個小組,有的闖入帳篷清剿留守糧庫的卡斯特羅士兵,有的砍斷糧車上地繩索將上面口袋裡裝的枯草灑在幾個還存有糧食的帳蓬內,有的則把瓶子裡裝地菜油澆到糧垛上。
“啊!你們是什麼人?!”終究是大天白日,無論怎麼樣的小心謹慎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不被發現,在衝入一間帳篷的時候恰逢幾名卡斯特羅士兵清點存糧,一回頭突然發現一夥拿刀執劍殺氣騰騰的人闖了進來便立刻大聲叫了起來。
“動手!”行動已經暴露,這夥人便不再掩飾行蹤,馬上揮動武器撲向敵兵。
這些留守糧庫的士兵都屬於後勤兵種,所受格鬥訓練本就比不上一線作戰士兵,加上事發突然,怎麼也沒想到在層層保衛中地地糧庫會受到人家襲擊,這些士兵身上連最起碼的護身短劍都沒有佩帶,此時碰到這樣一羣如狼似虎地殺神哪裡可能支撐得住,短短十幾秒鐘之內便被砍殺殆盡,一個不剩。
雖然全部戰死,但這些人的死並非全無用處,最起碼他們的喊叫示警聲引起了糧庫以外士兵們的注意,只是他們也搞不明白突然響起的喊叫聲,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放火。”混亂之中一個聲音高聲響起,隨着聲音,一個個火把扔向鋪滿野草,灑遍菜油的帳蓬內,火苗燃起,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熊熊烈焰便將整個糧庫籠罩起來。
“快,快救火,糧庫出事了!”直到這個時候,守在糧庫外圍的卡斯特羅士兵才意識到出了大事,立刻從各處涌向糧庫。
“殺!”喊殺聲中,幾輛馬車從糧庫大院裡衝了出來,每輛車上都站着七八名穿着卡斯特羅軍服的敵兵,除了趕車的士兵以外,其他人都張弓搭箭向奔跑過來救火的人射擊,其他步行的敵兵則緊跟着馬車衝出來的道路向外衝殺,因爲守護糧庫的所有防線都是針對從外面發起的攻擊,面對這支從內向外突然闖出的隊伍簡直成了一張薄的不能再薄的破紙,轉瞬間就被連續衝破幾道防線殺向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