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樣,下午五點過後,克萊昂特回到總部,助手商鋪的經營賬目呈上,
“會長,會長,不好啦!會長!”批閱沒有多長時間,樓道傳來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再過一會兒,帶着哭腔,滿頭亂髮,渾身粘滿泥土的商隊管事踉踉蹌蹌地撞入克萊昂特那間豪華辦公室的房門,緊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同樣狼狽不堪傭兵頭目。
“咦?霍克,你不是押送貨物去席達城了嗎?出什麼事了?”正在埋頭處理商會賬目的克萊昂特聽到叫聲擡起頭來,見是自已派出去執行任務的手下奇怪地問道。
“會長,咱們的貨讓人給劫啦!”商隊管事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哀聲叫道。
“什麼!是誰幹的?!”猛然聽到這個消息,泰達商會會長身體一震,正在批示文件的右手一頓,鵝毛製成的筆尖經受不住這樣的力道而啪的一聲折斷。
“是,是安特斯山上的強盜!”商隊管事聲嘶力竭地軸道。
“呃?怎麼可能?泰達商會和他們早有默契.他們爲什麼要劫你?是不是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克萊昂特大聲質問。眼中充滿了不解。
“不是,會長,碰到他們之後,我第一時間就表明這是泰達商會的貨物,而且也按照慣利把買路錢交給了那些人,可是那些人還是要把貨劫走。我們雖然拼命抵抗,但他們的人實在太多,我們根本阻止不了,最後全被綁起來扔到路旁。”商隊管事把車隊被劫的前後經過簡單複述一遍,有些說的不是很清楚的地方則由傭兵頭目補充。
“你是說他們是在知道是泰達商會的車隊後纔要打劫?”最初地震驚已經過去。克萊昂特重又恢復了之前那種冷靜的商人面孔。
“是的。我親耳聽到那個強盜頭子說‘哈哈,真是抱歉,我劫的就是泰達商會!’”商會管事模仿着強盜頭子的樣子答道。
來,是有人想要對付泰達商會了。”瞭解完整件事情的發展經過,克萊昂特自言自語般沉吟道。
“呃,會長,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搞不懂克萊昂特爲什麼會這樣說,商隊管事不解地問道。
“這批貨是送住帝國騎士學院的。雖然本身價值不是很高,但卻可以藉此打通騎士學院的關係,以後就會有更多地生意往來,對於我們進入席達的市場意義重大。顯然,有些人是不願意這樣的結果,用正常商務方法又難以阻止,所以纔買通強盜劫走貨物,令泰達商會無法完成這份訂單,從而失去騎士學院的信任萊昂特冷哼一聲。
的確。區區四車藥品的損失並不會對現在的摩爾第一商會受到任何打擊,這種情況就好象讓蚊子叮了一口,雖然有些剌癢,但對一個成人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因此克萊昂特所擔心的不是具體這批貨物的損失,而是貨物被劫背後所掩蓋地企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啊,您是說這事兒是菲特烈那個老傢伙在暗中搗鬼?”摩爾城中最希望泰達商會倒黴的人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猜得到,被會長這麼一說,商隊管事立刻就有了聯想。
“沒有真憑實據不要隨便亂說。”瞟了商隊管事一眼,克萊昂特輕聲說道。
“是,是。我明白。會長,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請人上山和那些強盜交涉?這批貨騎士學院催得很急,再去籌措時間怕趕不上了。”意識到會長是怪自已在還有外人的情況下談論非常敏感的問題,商隊管事連忙轉移話移問道。
“嗯,這件事我會找人另行處理,你剛剛受到驚嚇就不要再操心了。對了。商隊其他的人怎麼樣,有沒有人死傷?”擺了下手,克萊昂特顯然不想在傭兵頭目面前談論自已的反應措施。
“還好,那些強盜只是把我們綁了起來,除了打鬥時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其他人都沒有事。”商隊管事答道。
“嗯,人沒有事兒就行。一會你到賬房領五十枚銀幣,該打賞的打賞,該治傷的治傷,受到驚嚇的人就讓他們休息幾天再來工作。”換了根筆。克萊昂特隨手寫了張紙條遞給商隊管事。
“是,會長,您真是個大好人。”貨物被劫不僅沒有受到責罰,而且還得到克萊昂特的安撫,商隊管事是大感意外,伸出雙手接過批示,中年男人心中感激涕零。
“你們是因爲替商會做事才遇到這樣地事情,和你們受到的驚嚇和危險相比,五十枚銀幣的補償根本算不了什麼。我不能讓跟我做事的人心寒。好了。安排好那些人後你就到城防大隊登記報案,雖然知道沒什麼作用。但該走的手續還是要走的。”揮了揮手,克萊昂特吩咐道。
安特斯山地區有強盜出沒地事情雖然由來已久,但以摩爾城城護隊的實力進入深山征剿簡直和送羊入虎口沒什麼兩樣。所以來往商隊被劫之後有能力的會想辦法通過其他渠道追討貨物,沒能力的便只能自認倒黴,這近乎已經成爲常識。
“是,會長,這件事我馬上去辦。”躬身行了個禮,商隊管事帶着傭兵頭目離開了克萊昂特的辦公室。
房門在兩個人身邊緩緩關上,克萊昂特把手中的羽毛筆插回墨水瓶端起桌上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杯裡淡紅色的**,嘴角不經意地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菲特烈,祝你好運。”泰達商會會長在心裡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