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架的第一天,親們帶給了千語好多好多的感動!謝謝你們,容我去哭一會兒!麼麼噠!)
樓上的雅室內,繪着青山煙雨絹畫的槅門緊緊閉着。
剛剛那動人的絲竹之樂和清亮如泉的歌聲便是從內傳遞出來的。
雅室內,垂着的白色紗幔輕揚起舞,無風自動。
伴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由遠及近,最後停留在紗幔前,隱約可看清幔帳之內一個長袖蹁躚的纖長身影,寬大的白袍裹在身上,手中摺扇翻轉,扇墜下的藍玉貔貅閃着眩目的光幕,于飛快的翻轉中,劃出道道圓弧。
薄脣翕張,歌聲清幽,又帶着淡淡的寂寥。
跽坐在一旁的銀髮太監吹奏了一個轉音,餘音嫋嫋,猶如顫抖的鳳尾竹。
舞動的身影漸漸收緩,摺扇打開覆於胸前,腳下一頓,舞曲做了一個收勢動作!
“少主這一曲一舞,真是天之絃樂,精妙絕倫呀,看得奴才這是目不暇接呀!”銀髮太監將竹笙放在一旁,忙提着袍角起身,掏出懷裡的絲絹遞了上去。
逍遙王嘴角一挑,接過銀髮太監的絲絹,輕輕的擦拭了額角,調侃道:“阿桑,你這馬屁敢情是拍在自己蹄子上了?一曲一舞,天之絃樂?哈哈......本王這是歌,你是變相誇自己的曲子吹得好吧?”
銀髮太監,也就是逍遙王口中的阿桑聞言一頓,委屈得撇了撇嘴巴,真摯道:“奴才哪能這般不要臉誇上自己。少主不是說歌曲不分家麼?老奴這是真心實意地誇獎您呢!”
逍遙王新手將絲絹丟銀髮太監阿桑的懷裡,大步走到榻榻米上跽坐下來,右手輕揚,銀髮太監便含着笑,機靈地將剛剛泡好的茶遞了上去。
逍遙王端起精緻小巧的茶杯端看了一眼,外面的青瓷坯畫描繪得竟是如此細緻,一點也不輸於宮中御用之品。
他微微吹了一口氣,淺嘗一口。片刻後搖搖頭對銀髮太監說道:“太濃了!茶是好茶,只不過你的茶藝不過關,回頭多練練,不然,這樣的好茶被你胡亂泡一氣,真叫一個暴殄天物!”
銀髮阿桑忙躬身頷首道:“是,少主!”
逍遙王手中的杯子一推。銀髮阿桑趕忙將他手中的茶杯接過,放在矮几上。
這少主,越發懶得可以了,矮几就在他面前,非得要自己去接茶杯。
阿桑暗自嘀咕一聲,看着泡好的一壺茶宣告作廢後,忙虛心請教道:“奴才魯鈍。這該下多少茶葉還望少主示下!”
“茶葉少下五片!”逍遙王懶懶地靠在榻榻米上,漫不經心地應道。
“是,奴才記下了,這就去重新爲少主泡一壺送過來!”銀髮太監看着榻上之人恭敬道。
逍遙王索性仰躺在榻榻米上,閉着眼睛,表情舒逸,只溢出一個淡淡的鼻音:“嗯!”
阿桑從蒲團上起身,拂了拂素色長袍上的褶皺,撩開白色帷幔,走到外間。
手剛剛拉開槅門。便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嬉笑着閃身入內,言行無忌如風。
“我道是誰佔了我大哥哥的雅室呢,原來是你呀!”
逍遙王從榻榻米上側過身子,右手肘支起,託着後腦勺全神關注地看着來人,他臉上始終帶着雍雅的淺笑,看着眼前少女隨隨意的言行間,卻有說不出的恣意灑脫。令人看着便覺得賞心悅目。
辰語瞳甩過肩上的長髮,在逍遙王的對面跽坐下來,迎上逍遙王的瞳眸,只覺得那雙深邃到不見底的眼神灼灼燦亮。彷彿心底最黑暗的地方,也給他這麼一眼旋即照亮了,照清了!
“喂,看夠了沒有,眼睛都看直了,難道你有x光眼,能將人看個透徹?”辰語瞳被逍遙王的目光看得發毛,不由瞪着他玩笑道。
逍遙王笑得迷魅,脣角勾起,一雙桃花眼靈動的閃爍着,直接略去搞不清楚的詞彙,應道:“三年不見,語兒出落得連軒哥哥都快認不出來了!”
“嗯,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人都是在每天成長的嘛,三年不見,你也出落得讓我快認不出來了!”辰語瞳笑道。
“打住!”逍遙王忙彈坐起身,給了辰語瞳一記白眼,嗔道:“什麼出落?本王是男子,男子!”
善意的提醒,讓辰語瞳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咯咯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誇張,險些沒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想起十年前在宮中時,年僅十歲的逍遙王龍廷軒竟被一個五歲的女童騙着換了一套女子的服飾,又是描眉畫黛,又是敷粉凝腮的,活生生的將一個俊朗小子打扮成一個嬌滴滴的俏娘子,當時沒少讓宮中的娘娘們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這到如今,依然是逍遙王內心的一道傷疤呢。
那麼小就被嚴重的打擊了幼小的心靈,你說他容易麼?
“哈哈......不好意思,每每回想當年,語兒便抑制不住地想笑.......真心不是故意的!”辰語瞳笑着拍了拍鋪着竹蓆的地板。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說你當年也不過一個五歲的孩童,怎麼就一肚子壞水呢,都設計到本王頭上了!”逍遙王憤憤道。
“去!”辰語瞳嘟囔道:“小時候我可是單純的不得了的,純粹覺得你不做女子浪費了,你沒聽娘娘們說你扮起女子裝束來,也是冰肌玉骨,傾國傾城的美人坯子麼?”
逍遙王龍廷軒被揭起陳年的糗事,臉一下子陰沉得如鍋底一樣。
“好,好,我不說了,我封嘴!”辰語瞳縮了縮脖子,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跑到仙居府來了?”
“本王若說只專程過來看你的,你信不?”龍廷軒笑道。
辰語瞳耷拉着腦袋,直接投降道:“我若是瘋了的話,便會信!”
“哈哈哈,本王怎麼覺得你越長越回去呀,一點閨閣娘子該有的風範都不帶的,說話大大咧咧,又有點粗魯,以後誰要你呀!”逍遙王不由搖頭。
“這就不勞你擔心了,我父親母親可捨不得我早早出嫁!”辰語瞳吐了吐舌頭,續道:“是我二哥哥帶你來雅室的?”
“嗯,逸然果然有心,這處,本王很喜歡!”龍廷軒道。
去,二哥哥這是借花獻佛,若然大哥哥知道他的雅室被人如此糟踐,還不定怎麼心疼呢......
看着榻榻米上被推至一邊的靠枕和隨意放在一角的棋局,辰語瞳決定,儘快將這傢伙弄走。
“你難得來,妹妹便盡地主之宜,陪你出去逛逛如何?”辰語瞳提議道。
“唔,這主意好!”逍遙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