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一更先送上!親們覺得文文還能入眼,票票就砸過來吧!醫律本月還不入V,千語會在保證質量的能力範圍內加更,三月一號正式上架,屆時望親們多多支持正版訂閱!麼麼噠)
辰府的煙雨閣。
這是一棟精緻典雅的獨立小閣樓,隱在辰府大宅的東側。
辰府大宅的佔地面積甚廣,府中雕欄畫棟,亭臺樓閣,花園水榭應有盡有。而煙雨閣只是這典雅樓閣中的一處,建築風格充滿江南風情,玲瓏別緻,清致素雅,獨具一格。
煙雨閣樓前的小院,有一架古樸的小水車,清靈靈的水珠猶如透明的水晶,順着車軸的攆轉盡數灑在周圍的花圃內,奼紫嫣紅的花瓣上沾染了珠露,更顯嬌豔欲滴。
輕柔的春風穿過院牆,蔥翠的墨竹發出一聲沙沙輕響。
院牆的一隅放着大大小小數十個銅盆,每個盆中都盛着水,可水的顏色卻是色彩繽紛,赤橙黃綠青藍紫,有些顏色看着甚是怪異,不知該如何形容。
廊下有個小丫頭,正蹲在一個小陶爐前看着火,蓋着的瓦蓋的陶土鍋內正在煮着什麼東西,嫋嫋白煙透過陶蓋的縫隙緩緩升騰,小丫頭吸了吸鼻子,不時偷偷掀起一角,只差哈喇子沒有掉下來了。
小丫頭眉頭微蹙,不解的嘟囔道:“這麼香的東西,不用來吃,真是太浪費了!”
二樓的廂房內,隔着飄嫋輕逸的白色帷幔,隱約可見一個少女跽坐在矮几前,耷拉着腦袋,似乎有些垂頭喪氣。
“千鳥格的染印再一次宣告失敗......嗚嗚,如何才能讓黑色不暈染出來呢?”
她嘆了一口氣,隨即又垂下肩,向後一靠,最後乾脆半倒在軟榻上。
“失敗!希望另外一項不會失敗,定要讓師父目瞪口呆才行!”
她半躺着,又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纖軟的身子宛若無骨一般,聲音帶笑,慵懶着帶出虛浮,黑眼珠滴溜溜的微轉着,倒是不見一絲一毫的睡意。
想起和師父之間的打賭,她的脣角不由微微往上勾起,臉上的笑容明燦已極!
“小雪球,等着我的良藥吧!”
慵懶的伸了伸腰,身下的軟榻鋪着剛剛曬過太陽的錦毯,那味道十分宜人,充滿朝氣。
少女完全的放空自己,無力地躺在綿軟中,要是此刻來點輕音樂,一定愜意舒適。
剛剛眯上眸子,耳邊便傳來一陣蹬蹬的腳步聲,少女像小蝦米一般弓起身子,將頭鑽進軟榻上的薄毯,頗有掩耳盜鈴的感覺。
“真煩,剛想眯會兒......”少女不悅的聲音透過薄毯傳出來,有些悶悶的。
纖長的小手伸出來,在薄毯的上方彈出一根手指,嘴裡跟着念道:“一、二、三。”
話音剛落,門扉被叩響。
“娘子,柳家娘子來了!”是剛剛院中那小丫頭的聲音。
少女無奈的探出腦袋,經過剛纔的一番折騰,她此刻頭上就像頂着一個鳥窩,早上小丫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爲她精心梳好的髮髻已經宣告陣亡,唯有額前的那條星型額飾依然完整如初。
“只她一人來麼?”少女懶懶的問道。
“不,一起過來的還有咱姑奶奶----柳夫人,郡主和她們娘倆正在內堂喝着茶呢,郡主讓娘子過去陪陪柳娘子說說話呢!”小丫頭應道。
少女唔的吐了口氣,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閒,怎麼她就沒有這機會呢?
“春曉,你進來吧,幫我更衣!”少女吩咐道。
“是!”小丫頭春曉應了一聲,推門進入房內。
纔剛進去,看到自己娘子那模樣時,春曉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怎麼一會兒沒見,娘子就能把自己糟踐成這樣子?
我的老天......
“幹嘛呢,手腳利索點,給我拿身衣服換上即可,頭髮梳直順就成,那些釵環髮髻的,不適合,三兩下又得變回鳥窩!”少女見春曉還怔在原地,不由開口催促道,順便抱怨一下早上折騰了半晌後的成果就是這模樣,所以,以後能免則免,不是淑女的料子,再怎麼裝也能扮矜持。
春曉回過神來,頭點如搗蒜,忙從桃木衣櫃中取出一套紫羅蘭色的襦裙,剛走出來便被少女一記眼波瞪了回去。
“娘子,柳夫人也來了,您好歹得顧着郡主的面子......”春曉顫顫道。
少女置若罔聞,搖頭道:“人貴在活得自在,做什麼都要顧面子,連自主選擇權都沒有,那真叫一個累!去,取那套直裾雲錦麻紗料的出來,本娘子喜歡那套!”
春曉不敢拂了自家娘子之意,耷拉着腦袋走進內廂,真不知道娘子爲何喜歡那套奇裝怪服,或許是自己設計的,穿在身上特別有成就感吧?
春曉如是想着,手腳麻利的取出直裾長袍走出來。
少女在春曉的伺候下更衣完畢,站在玻璃鏡前華麗麗的轉了轉身,滿意的點點頭。
“只有這樣的袍子穿在身上,才真正感覺無拘無束!”少女伸手撫了撫領口上的團雲銀絲繡紋,濃若點漆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
春曉小心翼翼地將少女頭上的絹花拿下,取過牛角梳細細的打理她垂在背上及腰的長髮。
“娘子,下次不要再修剪髮絲了,留長些纔好挽漂亮的髮髻!”春曉笑道。
小丫頭專注地梳着青絲,笑起來的面容猶如枝頭上俏麗妍妍的桃花,又因剛剛急促而微帶潮紅的面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少女卻是撲哧一笑,清亮的眸中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戲謔,“呵呵,我可不喜歡枯草,再說留那麼長的頭髮,連如廁都不方便!”
此話一出,春曉臉頰頓時一陣燥熱,這是閨閣娘子該說的話麼?怎麼聽起來如此不雅呢?
鏡中少女卻不甚在意,笑得慵懶不羈。她的瞳孔中心,好似有溫暖和煦的暖陽在眼底流連,脣邊的笑意,映襯得雪白麪龐染上微嫣,精緻的五官彷彿帶着一種朦朧的光暈,一種介於青澀少女與成熟曼妙之間的迷茫魅惑。
春曉的笑意更深了,似乎無論如何不雅的話語,在她口中說出來,都無關緊要,娘子,真是精怪!
梳妝完畢後,少女才懶懶的起身,看了門口擺放整齊的鞋履一眼,直接撈上一雙木屐便走下樓梯。
“娘子,還是穿一雙繡花履吧!”春曉在後面提着一雙白色的繡鞋,追了上去。
少女甩了甩長髮,姿態雍雅隨性,卻如風般輕盈恣意。
莞爾一笑,應道:“我這是在家,穿木屐再正常不過了!哦,對了,你不必跟着我來,記得看着火爐,小雪球能否救回來,就靠它了......”
春曉回頭看了看爐上煮的東西,一頭黑線,這一個吃的還能救命?
哦,是了,一個快餓死的人,給他點吃的,是能救命的。
小雪球快餓死了麼?
不能吧?瞧它那圓滾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