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擡頭的時候,辰逸雪已經無聲的走了進來。
他清雋的眉目中帶着一股淡淡的笑意,金子纔剛轉過身子,他長臂一伸,握住她的雙肩,便一把將金子拽進了懷裡。
二人都沒有言語,只是緊緊的相擁着。
片刻之後,辰逸雪微離開金子一臂的距離,修長溫潤的指腹輕輕的摩挲着金子的粉頰,隨後停留在她的下巴上,微微擡起,眸色含笑看着她。
黑瞳裡熾熱的火焰閃動,金子一愣,人還沒反應過來,高大的身軀便已經覆了過來。
金子一驚,身體自動條件反射的往後挪了挪,誰知辰逸雪順勢將金子往軟榻上一推,俯身壓下來。
金子雙只柔軟的小手撐在他胸膛前,睜大眼睛緊張的問道:“你...幹什麼?”
辰逸雪性感的薄脣就快含上金子的嘴脣,猛地聽她這麼發問,挑眉看着她倨傲的回道:“親你啊,好幾天沒見了,想得慌!”
才兩天沒見面好不好?
不過聽他如此直白的說出想她的情話,金子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心撲通撲通的跳着。
就在辰逸雪要再次吻下來的時候,金子又低低喊了一聲:“這是在偵探館呢,他們都在下面,萬一”
話還沒說完,便聽辰逸雪低沉如水的嗓音滑過耳際:“沒有萬一,他們都很識相,不敢上來的”
金子大囧,敢情他們的地下情,全館的人都知道了?
“那個,剛剛那些人見我來,怎麼都那個表情?”金子忐忑的問道。
“慕容瑾和他們打賭,說劉大人今天去州府了,你一定會來”辰逸雪頓了頓,在金子耳邊吹着熱氣,啞聲道:“慕容瑾贏了”
金子臉紅得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好想找個洞鑽下去。
辰逸雪在她耳邊輕聲笑了笑,柔聲喊道:“珞珞,閉上眼睛!”
細密的吻就像雨點一樣,輕柔的落在金子的額頭、鼻子、臉頰、脣瓣、耳廓還有下巴上。
慢慢的,二人間的喘息漸漸的粗重起來,讓金子有些驚訝的是,才兩天沒見,辰大神的吻技竟有着質一般的飛躍。
是無師自通麼?
辰逸雪一手摩挲着金子的秀髮,一手穿過身下緊緊擁住她的腰肢,吻得專注而認真。想起他們第一次接吻還是靠金子引導,辰逸雪便沒來由的微窘。
他的觀察能力和學習能力向來很強,只要他肯下功夫琢磨,沒有做不好的道理
綿長的吻將金子吻得喘息連連,整個房間裡都瀰漫着一股迷濛熾熱的氣氛,繾綣纏繞,盈盈不息。
感覺脖子上有些冰涼,金子這才發現辰逸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她的臉頰,順着她纖細柔美的頸項慢慢的往下滑。
這種麻癢的感覺讓金子整個人蜷了起來,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慄。
強烈懷疑,他是否也是穿來的?
古人不是很保守的麼?
還是說辰逸雪這個情感小白在開竅後依然遲鈍,而這點兒遲鈍就體現在他沒有普通人的保守和羞澀感上?
艾瑪,頭好大
領口在廝磨下微微敞開了一點兒縫隙,露出胸口如雪般白皙的肌膚。
金子感覺到一絲涼意,人頓時清醒了不少,擡手捂着胸口,紅着臉道:“戀愛期間,只能脖子以上”
辰逸雪動作一頓,擡起一雙幽深迷離的眸子看她,脣角勾起淺淺笑意,點點頭,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定定的望了金子片刻,他才起身,將金子從軟榻上拉起來,伸手爲她攏了攏耳邊凌亂的碎髮,又親自爲她整了整褶皺的衣袍。
他溫柔的動作讓金子面紅耳赤,擡頭望着他,低沉的光影裡,他的身姿挺拔而修長,俊顏上也染着淡淡微嫣。
看金子正脈脈望着自己,辰逸雪將她的腰肢一勾,整個人又被他帶入懷裡,貼着耳廓啞聲呢喃道:“珞珞,你怎麼可以這麼迷人?”
金子的臉更紅了
一番耳鬢廝磨後,殘陽已經西斜,天際一片低沉的灰暗。
金子整容後在房間裡掌了燈。
房間內升騰起橘黃色的燭光,溫暖的光暈朦朦朧朧地將整個房間填滿。
辰逸雪已經悄然吩咐野天將晚膳備好送了上來,二人安靜的用了膳之後,又在笑笑的伺候下漱口淨手。
二人依偎着互訴衷腸,辰逸雪早就聽金昊欽說起劉謙要接走金子的事情,不過他到底對自己有自信,要三娘撇下一個這麼有魅力的人跑去帝都,那絕對不可能。
金子將話說了,見辰逸雪只是淡淡一笑,沒有任何訝異,便擡肘捅了他一下,蹙眉問道:“哎,辰大神,你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啊?”
“珞珞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辰逸雪好笑的問道。
“至少也要緊張一下嘛,我要真被舅舅接走了咋辦?”金子耍起了孩子脾氣,撅着嘴說道。
辰逸雪眼中噙着笑意,神色淡然,懶懶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怎麼捨得我?”
金子飛了他一記白眼,暗道:這傢伙就這麼自信?
還不等金子說話,辰逸雪打開案几下的櫃子,取出一封嶄新的合同,遞到金子面前,神色傲慢的說道:“你看看,若沒有異議,就簽了吧!”
“是什麼?”金子嘴上問着,手卻伸了過去,一把接過來,看了一眼,黛眉不由自主的一挑,眼眸閃動。
攜手一生的合約
這合同的名字怎麼有一種賣身契的感覺?
金子忍住笑,翻開第一頁,條款的第一項後面用括弧註明着四個字:彼此適用。
內容是:甲方和乙方將彼此擁有對方的身心,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將彼此珍愛對方,尊重對方,忠誠對方,直到永永遠遠
這是現代的結婚誓詞!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金子看着白色紙張上撰寫的工整小楷,心便像燒開的水一樣沸騰了起來,眼眶頓時有些熱熱的。爲了不讓辰逸雪這個傢伙太得意太臭屁,金子努力將升騰起來的情緒掩了下去。
辰逸雪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扶窗望了一眼外面靜寂的夜色,身形筆挺清逸。
他回過頭來,幽幽一笑,那一眼的笑意迷離魅惑。
“前日我已經修書讓人送去州府給祖母,告訴她我想娶你爲妻的想法,祖母同意了。”辰逸雪臉上爬上淺淡愉悅的笑意。
金子卻是一怔,在她的理解裡,別說是郡主不會那麼容易就同意了他們之間的婚事,就是辰老夫人那一關就過去不去。他們之間的身份尊卑相差太遠了,老夫人又是極傳統的古代婦人,且名門大閥之間,最講究的便是門當戶對,怎麼答應得這般爽快?
金子使勁兒眨了眨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老太太也被辰語瞳這個神奇寶寶同化了?
這可能麼?
金子決想不到的是辰逸雪那份給祖母的信究竟寫了什麼,能讓辰老夫人一口答應這門婚事,那還真得感謝辰逸雪這些年的無慾無求,潔身自好和清心寡慾。
一直以來,辰老夫人對辰逸雪的婚事便格外的上心,格外的緊張。別家的郎君,像他這般年紀的,早就成家立業,連兒子都滿院跑了,可偏偏辰逸雪對親事半點兒不熱衷,一直是冷冷淡淡的,連回府中給送到房裡的通房丫頭都不碰一指頭,原封不動的給送了出來。
辰老夫人曾一度擔心她這個大寶貝孫子,是不是不喜歡女人,該不會要當一輩子‘和尚’不娶妻吧?這雜亂的念頭冒出來後,害得她着急上火,每每輾轉睡不好覺,又不敢將這猜想跟別人說,沒得讓哪些個亂嚼舌根的丫頭傳出去,無端壞了大孫子的名聲。
在看到書信內容的那一剎那,辰老夫人當即就愣了,將信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還以爲自己這是在做夢呢。
雪哥兒終於自己提出來要成親了啊,她盼了多少年了,終於給盼到了。看來,這不是他不喜歡女人,是他先前就沒遇到個自己可心的人吶。
辰老夫人想清楚後,那叫一個開心啊。
只要雪哥兒動了心就好,只要他肯早日成親,生幾個大胖小子給他們辰家開枝散葉就好。
雖然信中說的閨秀是金家曾名聲在外的三娘子,但那三娘子如何有那樣的名聲,老夫人老早就知道了,這都是那後孃見不得原配的孩子好,給瞎編排的罪名。那丫頭在壽宴上她是見過的,品貌俱佳,那時候她就是看入了眼,奈何蕙蘭說逍遙王說不定也有那意思。
這好女百家求,自己孫子看上了,就說明這三娘子是真的好。
像逍遙王那等身份,比起他們辰家跟金家的地位相差更多,要立爲正妃,那決計不可能,金府應該也有自知之明的,應該不會爲了攀上權勢富貴,伏低做小纔是。
要她說啊,自己這個大孫子,可比那些王侯將相的,好不止千百倍呢。
不過這話,老夫人也就是自己在心裡說說,當即就回了信,讓辰逸雪找時間帶金家三娘子回去給她瞧瞧,至於議親的事宜,等蕙蘭郡主夫婦回來,便安排過六禮,換了庚帖,將親事給辦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