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容綰皺眉說道,“你必須要睡覺,你以爲你的身子是鐵打的嗎?不睡覺怎麼行呢?睡覺的時候,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在得到休息,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孤濯嘴角翹了起來,他倒是想睡啊,可是他又想要快些帶着媳婦兒回去,一想到這個,他就睡不着了,除非,他能和容綰睡一輛馬車,但是又好像不行!
爲什麼會有這些破規矩呢?
好想鑽進馬車裡抱着媳婦兒怎麼辦?哪怕什麼也不做都是好的!
孤濯想着嘴角又彎了下去,他默默嘆了口氣,還是放棄了這想法,“好,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休息的。”
雖然容綰聽不出來孤濯的語氣,說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她總覺得孤濯是敷衍她的,她覺得孤濯肯定不會乖乖睡覺。
於是,容綰也默了默,就沒有再說這個,“阿濯,什麼時候路過南街啊?”
“怎麼了?”孤濯問道。
“我放心不下許良他們,我想要問一下他們是不是願意跟我一起去東魏呢。”容綰說道。
孤濯卻早就安排好了,“你放心,我已經帶上他們了,之前和你一起去過均訂的那五個人,都願意跟着你一起去東魏,其餘的則是一些隨時可以調動的人,到時你如果需要,我可以隨時讓他們過去!”
容綰聞言一愣,然後說道,“你怎麼連這個都想到了,你的腦子這麼好使啊?”
“那是當然的。”孤濯輕笑着說道。
容綰髮覺,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就有些太過依賴他了,如果是她一個人。這些事情也可以提前安排好,不用等到了需要的時候她才能安排。
容綰也覺得以後不能這樣了,不能事事都靠他,她也需要努力,將回春堂經營好。
容綰沉默了,
孤濯也沒有說話,
所以。一時間氣氛凝固了一些。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還是孤濯先說話,打破了寧靜。他柔聲說道,“雖然你讓人挺不省心的,可是我願意爲你操心。”
容綰頓覺臉紅心跳,這傢伙。說這些話做什麼啊?
附近有人,馬車裡也不只是她一個人。
她忍不住隔着紗簾子看了一眼最前面車廂,仍舊在閉目養神的婉清,鬆了口氣,還好婉清沒有看過來。雖然她知道可能婉清根本沒有睡。
“不要說啦,你快去睡覺。”容綰想要將他趕走。
“嘿,我的綰綰害羞了麼?”孤濯卻是不願意走。說了一句讓容綰更加臉紅心跳的話。
“哪有啊。”容綰嗔道,卻緊接着又蚊子一般的小聲嘀咕道。“這傢伙都不害臊的嗎?”
容綰這幾句話說的聲音都很小,尤其是最後一句,幾乎等於是她的嘴巴說給自己的耳朵聽,
可孤濯卻像是聽見了一樣,說道,“你昨晚說想我的時候,都沒有害臊,我怎麼會害臊?”
容綰臉更紅,所以決定不再理會他了。
孤濯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騎着馬兒往前面去了,實際上他沒有聽到容綰說的話,但聽馬車裡的呼吸也知道她說了話,亦猜的出她在說什麼,就回了句,沒有想到是猜對了,
而且,他忽然發現,有時候他這個媳婦兒挺好玩兒的,逗一逗一天就很快能過去。
容綰沒有說話,等了半天孤濯也沒有說話,於是跑到車窗戶邊上,拉着車簾子一個小角,扯出一點點兒縫隙,想要看一看。
那邊婉清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喚道,“少夫人。”
容綰就趕緊將車簾子放了下來,實際上她根本沒有掀開,所以也談不上放下來,只是將剛抓着車牀簾子角落的手給鬆開了來。
婉清知道她要幹什麼,於是說道,“少主已經到前面去了。”
容綰聞言,頓時臉色一紅,婉清知道她要幹什麼,那也就是說剛纔兩人說的話,都給她聽見了嗎?
“哦,我知道了。”她說道。
婉清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過來,服侍容綰更衣,洗漱。
容綰本來還有些羞澀的,可看到婉清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聽到方纔她和孤濯說的對話一樣,就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洗漱,更衣完,婉清就下了馬車去。
挽香上來服侍容綰吃早膳。
容綰吃了幾口膳食,說道,“你也吃啊。”
挽香道諾,就在一旁陪着容綰一起吃了。
容綰說道,“晚上少主如果問我們要不要安營紮寨休息,你就去告訴他,我們需要休息,如果阿濯沒有問,那你就直接去給他說,我們安營紮寨需要休息。”
挽香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會過意,亦恍然,就笑道,“少夫人是想要讓少主休息嗎?”
容綰點點頭,“是。”
“少夫人待少主真好,少主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挽香笑着說道。
容綰卻趕緊說道,“你千萬別告訴他啊,否則我怕他不會聽我的停下來安營紮寨。”
挽香笑道,“婢子當然知道,婢子不會說的,少夫人放心!”
容綰吃完了以後,還是去看書,她也不敢吃多了,因爲畢竟是在坐馬車,她害怕積食,並且坐馬車,縱然這馬車再怎麼好,行駛起來再怎麼讓人舒服,也會讓胃難以消化食物,所以她吃了個幾分飽就不吃了,亦不想吃了。
看那些小人書,很快就一天過去了。
天色剛剛黑了一些,容綰就給挽香使了個眼色。
挽香笑了笑,道了一聲諾,就下馬車去給孤濯說容綰交代的事情去了。
容綰本來還擔心,孤濯會識破了她的小心思,不會安營紮寨停下來休息。
哪裡知道,倒是沒有過多久,隊伍就停了下來。
挽香回來稟告說道,“少夫人,婢子將您的話帶到了,少主也已經讓隊伍停下來了。”
容綰這會兒自然是已經知道了,便說道,“我知道了。”
本來以爲挽香會留下來服侍容綰,可挽香竟然說道,“少夫人,婢子去和婉清一道歇息了,您有事就叫我們。”
容綰本來就不喜歡別人和她一起住,昨晚那般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會兒挽香說不想留下來,她也不會勉強她,自然就答應道,“恩,那你去吧,你去帳篷裡睡也會舒服些的。”
挽香道諾,然後便候在了一旁。
容綰也有些困,就讓她服侍了自己洗漱,就打算睡覺,雖然她坐在馬車上什麼也沒有做,可是一整天這樣醒着也是極其耗費精神,並且馬車一直再走,白天裡一直打着精神醒着,那也是很累人的。
到了晚上,容綰就很想睡覺了。
容綰洗漱完,挽香就退了出去。
容綰便鑽進了被子之中,躺了下去,睡了一會兒,因爲沒有辦法那麼快入睡,便翻了個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覺。
然而,馬車上卻有一些壓抑,容綰覺得有人上來了,挽香和婉清包括一些武功高強的人,雖然不會發出什麼響動來,可是狹小的空間中,如果多出一個人來,空氣中就會不自覺的壓抑一些。
容綰感覺到了以後,就睜開了眼睛,再次將身子翻過來,馬車裡卻什麼也看不見,她便開口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那人沒有說話。
容綰皺了皺眉頭,心裡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爲外頭也很安靜什麼也沒有發生,那麼必定這個人是認識的,可她還是忍不住緊張的想要起身來。
那人卻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動靜,知道她要做什麼,輕聲出聲喚道,“綰綰。”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容綰乍一聽嚇了一跳,
但片刻,她就發現這個聲音很熟悉,不過她不但沒有安靜下來,反倒是更加的震驚了,
“阿濯,你怎麼上來了啊?”她驚慌的問道,“你不能上來的啊!”
“怕什麼!”孤濯冷靜的說道。
孤濯的話以及聲音好像有魔力一樣,容綰除了一開始有些驚慌,漸漸的竟然平靜了下來,“我不是怕啊,而是規矩。”
“什麼規矩?”孤濯卻說道,“我又沒有不守規矩,我現在看不見你,你也看不見我,我們也沒有在一個屋子。”
容綰聞言,竟然覺得很有道理,並且無言以對,“哦,但是……啊……那!”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孤濯輕笑出了聲,“別怕,沒關係的。”
容綰乾脆不說了,聞言點頭,隨後發現他看不見,便說道,“哦。”
“我想要跟你一起睡,你在裡面睡睡榻,我在中間睡軟榻。”孤濯說道,“我不過去。”
容綰有些糾結。
孤濯卻再次說道,“綰綰,我想你了,你不要讓我出去。”
孤濯的聲音有一絲絲的懇求,容綰聽了有些心軟,她想了想,打算同意,孤濯不會欺負她,而且孤濯就算欺負了她,她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恩。”她答應的說道。
孤濯沉默了,卻似乎在笑,容綰感覺的道,“那快睡吧,你昨天都沒有睡。”
媳婦兒還記得他沒有睡,孤濯聞言嘴角的笑意更開,“睡吧。”
說完,孤濯當先移動了一下,到了旁邊的軟榻上躺下。
容綰這次感覺到了孤濯的動靜,問道,“你躺下了嗎?”
孤濯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