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眨眨眼,反問道,“那孤將軍的意思,以前我不好咯?”
孤濯只是覺得,容綰以前是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即便心裡再想幫,也只會是利字當頭,可如今,卻會爲了一個病人與別人據理力爭,也許這纔是真正的她,率性率真,
孤濯沉吟,片刻後才搖頭道,“不是。”
容綰聞言愣了愣,隨後等着他的下文,“那是什麼?”
豈料孤濯笑了笑,沒有說話,卻問道,“你覺得我哪裡變了?”
這說話聽一半,容綰頓覺心塞,這個孤濯她如今也是覺得變好了,可是今天又感覺回到從前了,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告訴你。”她說道。
孤濯挑眉,“容綰姑娘還是這麼的不可愛。”
容綰眼臉一沉,心情更不好了。
孤濯瞧她這樣,是笑了起來,隨後擡手拍了拍她的頭,好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似得,“你別想多了,你只要知道,我是爲了你好就夠了。”
爲了她好?她有什麼值得爲了她好?爲什麼要爲她好?難道她身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她沒有察覺到的嗎?孤濯這沒頭沒腦,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她矇住了!
待容綰回過神來的時候,孤濯已經走遠了,她趕緊追過去,“你說的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爲我好啊?”
孤濯沒有回答。
容綰忍不住又道,“你快告訴我。”
“要不我告訴你剛纔我想說的,你說清楚啊。”
容綰一連追着問了好久,孤濯還是一副高深的模樣,就好似他從未說過那句話一般,最後她不得不放棄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打造玉佩的店家了,容綰將一錠十兩的銀子以及玉佩的畫像給了老闆,又說明了需要什麼材料便離開了,當初丟的那枚玉佩,並不十分珍貴,只是圖案很特別,可以說她活了兩世,都從未見過有一模一樣的玉佩。
楊府中,大夫人如今經過幾日的調養已經可以下牀了。
楊孜墨的兩位侍妾這才被允了進來探望。
兩位侍妾,一位神色憂慮,步履急急,另一位則是還未進到茗香苑便喚了起來,“母親,母親,您好些了嗎?”
“母親,妾身來看您了。”另一位侍妾見狀也不甘落後的說道。
大夫人在屋內,不由皺了皺眉,楊孜墨沒有正妻,只有這兩個侍妾,一個是河運總督的妹妹程氏,一個是知府大人的侄女兒吳氏,楊孜墨對兩人冷淡,這兩位便沒事兒就來煩擾她,她平日裡多半是不見兩人的,可總是不見那也不可能。
大夫人未動,一旁的僕婦皺了皺眉道,“大夫人需要靜養,二位少奶奶就不要這麼大聲了。”
兩個人一進來,就被姑姑說道,先是一愣,隨後是自責道,
“是,是妾身的不是。”程氏立即認錯。
“母親,妾身錯了,您莫要怪罪。”吳氏也跟着說道。
“起來吧。”大夫人沒有要與他們責難,淡聲說道。
兩人起身,程氏當先走到大夫人身邊,“母親,您身子如何了?”
“好多了。”大夫人說道。
另一位見程氏這般積極,不落於後的上前來,卻還未說話,程氏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母親是否知道妾身的哥哥如今還關在府中的大牢裡?”程氏這些天都不得見大夫人,楊孜墨更是連理都不理她,她如今好容易進來,自然是顧不得許多,要問個明白,亦要想辦法將哥哥救出來。
大夫人聞言眼神閃了閃,隨後不動聲色道,“這事我不知道,你要問就去問孜墨吧。”
這府裡的事情,大夫人這樣的宗婦不可能不知道,她之前開口問這事,便是知會,不想讓大夫人爲難纔好說接下來的事,卻哪裡知道,大夫人二話不說竟讓她去找楊孜墨,
楊孜墨雖然是她的夫君,可是自從進楊府後,連見他的面都少,哪裡還能求的動他?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即便家中哥哥是總督,在上是柱國公府,下是少將的楊府眼中算不得什麼,被送來也不過是身不由己,可無論怎樣,她都想要試一試,
“母親,妾身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孜墨了。”如今她能來正院,也是藉着看望大夫人的由頭,否則平日裡連別院都沒有辦法出來,“母親,您替妾身做主吧?”
吳氏見大夫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嘴角露出淺淺的笑紋來,沒一會兒又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姐姐,母親和夫君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若不是你兄長程不喚當初當街羞辱東雍王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如今這樣,你這樣求母親,倒不如去跟你兄長說說,還是早些道歉算了,否則夫君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對程氏之前沒有喜歡,如今也沒有討厭,因爭風吃醋在楊府根本不可能出現,但是這時候,必須要撇清關係,否則連累了她可就不好了,“夫君一向是剛正不阿,即便姐姐的兄長是河運總督,也不會姑息。”
吳氏末了還不忘將楊孜墨誇一通。
程氏哪裡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聞言險些沒衝上去打她一巴掌,這個蠢貨!不知道與她結盟便算了,這時候還落井下石,這楊孜墨生性涼薄,不可能僅僅只是爲了東雍王才這樣對程不喚,而是爲了給在朝的官員殺雞儆猴,他從來做事都不會按照你的思維來,不要以爲成了他的侍妾就可以想什麼就有什麼,不要以爲與他有了關係,就能夠得到他的一絲好臉色,只要讓他拿捏住把柄,他會毫不猶豫的下狠手。
程氏不由皺起眉頭,卻也知道在大夫人面前不能夠做些什麼,於是衝着大夫人叩頭,“母親,事情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說!”
“說什麼?”楊孜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這邊,走進來淡淡說道,“是誰允許你們來打擾母親休息了?”
程氏忙從大夫人面前跪着到了楊孜墨跟前,“夫君,求夫君饒命。”
楊孜墨挑眉,輕笑了起來,“我又沒有要你的命,你讓我饒什麼命?”
程氏忙道,“我哥哥……”
卻是瞧見楊孜墨面色一沉,嚇得心中是咯噔一下,沒有再敢說下去。
“我的事,你還是少操心爲妙,若再有下一次,可不只是將你兄長關幾天而已了!”楊孜墨似乎是懶得再說下去,直接揮手道,“把這女人給我拖下去,關起來。”
程氏還處於驚嚇中未回過神來,就被僕從拉着往外走了,隨後想叫又不敢叫,心裡又害怕擔心,便是止不住的哭了起來。
一旁的吳氏也是嚇着了,但沒有離開,楊孜墨見她不走,瞧着她,“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滾出去!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若是再踏進正院一步,就給我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
吳氏被喝得臉色一白,隨後連連稱是,哆嗦着退了出去。
“孜墨啊,我看你還是得找個正妻。”大夫人見他動怒,不由嘆了口氣,“要不然你便不會爲了這內宅的事情煩心了。”
楊孜墨面色已然恢復了常態,“母親,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的病還需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