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村人相比其他兩個村子比較奇怪,村裡人不苟言笑,接了信連句‘謝謝’都不說就關門送人,其中有一戶老漢家拿到信還氣呼呼的罵了幾句,搞的我本來想問她那個‘蘆村村口五戶’在哪,沒開口就被擋在了門外。
到最後,就剩下那封‘蘆村村口五戶’沒送出去,其他的都物歸原主,我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想到吳龍黑着臉說的那句‘當天必須送完’,我只好咬着牙在盧村轉悠,要說送信不累是假的,特別是摸不着頭緒的時候,我現在算是知道這份苦差事爲啥沒人來了,恐怕要不是我爺爺病重,就是給我十萬我也要考慮考慮,這份工作真是夠人受罪的。
本着敬業的態度,我敲了第一個收信的人家,印象中這家母女收信時的態度還算和藹,而且那個女人看起來面善。
敲了很久,沒人應聲,我打算放棄的時候屋裡傳來了很小心的詢問聲,我趕緊說我是盧鄉郵政所的,有個事想問下。
對方警惕的問啥事,你說吧。
我心想盧村發生過兇殺案還是咋滴,村裡的人都這麼小心嗎,我客氣的問道:大姐,你知道蘆村村口五戶在哪兒?
嘎吱一聲,門開了一半,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露着個腦袋瞅着我道:你說啥?
我無奈的道:姐,我想知道蘆村村口五戶在哪,我這有封信沒寫收件人。
那女的低聲道:你師傅沒跟你說嗎,這封信不能送!
我奇怪的道:不對啊,龍哥告訴我,當日的信必須得送完,不送完會出事的,也沒告訴我什麼不能送的啊。
那女的小聲的說:聽俺的沒錯,這封信上的盧村不是俺們盧村,是另外的盧村,那個村子早幾年人都死光了,好了,你趕緊回去吧,再晚了可真就出事了。說完就把門關住了,生怕我闖進去似的。
我聽後臉唰的就白了,心裡更是毛毛的,本來就覺得盧村人陰陽怪氣的,這個女的一說完,我更加覺得古怪了。吳龍讓我必須送完信,這個女的又告訴我這封信不能送,一時間我陷入糾結中。
我又敲了其他家的門,心想最起碼得搞清楚這封信上的確切地址啊,可盧村人真是怪,我敲了三家門,沒一個給我開的。沒辦法,我只好準備返回,尋思這回吳龍也不能怨我了,誰讓這封信地址不留名,等明天跟吳龍解釋清楚後他也不能說啥,我已經盡力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黑的透透的,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一刻了。我在所裡帶了電把,一路騎着車還算穩當,就是出了盧村後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這種不好的感覺怎麼形容呢,就是總覺得背後有人跟着自己,我騎的不快,走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我猛地回頭看了眼,果真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佝僂的身影,蜷縮着跟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似的。我打了個激靈,背後更是出了身冷汗,衝着那人影喊道:他孃的你誰啊,大半夜的嚇唬人?
就在這時,一聲貓叫傳了過來,我低頭一看,一隻泛着綠光的黑貓從我面前跳了過去,緊接着幽幽的目光盯着我看,那眼神跟人兒似的讓我芒刺在背。緊突然間我背後就傳來一聲羸弱的招呼聲,我猛地回過頭,一個身材瘦小的老婆子齜牙咧嘴的看着我。剛纔還離我十多米遠,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冷汗直冒,問道:婆婆你大晚上別這麼嚇人中不?
那老婆子長的很醜,臉上全是斑,衣着也很怪異竟然裹着冬天的棉衣,樣式很老了。那老婆子沙啞着聲音道:小夥子,俺迷路了,你能不能帶俺一程。
我悄悄打量着她,問道婆婆你家住哪兒?
老婆子說蘆村。我一聽,頓時有點慌了,我有點緊張的說盧村不是在你後面嗎,往後走五百步就到了,又不遠。
沒想到老婆子嘿嘿道:俺要去的是蘆葦村,不是盧村。
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心想壞了,估計是撞邪了,扶着車把的手不住的抖了下,剛好撞到了那盞紅油燈!
長這麼大,從來不信邪的我第一次覺得害怕。我說你等會天有點黑,我打下火。然後趕緊掏出火柴把紅油燈點着,紅油燈掛在車把上,燈光並不大,但不知怎的看到火光我渾身也沒那麼冷了,原本我還尋思農村人怎麼還用紅油燈照路,這下有點明白了吳龍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