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冰感受到樂敏真摯的情感表露,決定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他立馬單膝跪地,向樂敏說:
“樂敏,謝謝你心裡一直有我。我今天在此表明態度,我會在一個合適的場合正式向你表白。我會認真跟你相處,增進彼此瞭解。最後希望我們修成正果。”
樂敏被高冰的舉動感動得不行。她連忙拉起高冰,忍不住撲在他的懷裡。
美好的時間短暫,隨着一陣“叮叮噹噹”鍋鏟聲之後,樓下傳來趙姨的喊聲:
“冰娃,樂敏,下樓吃飯了。”
樂敏趕緊收拾了一下情緒,和高冰一前一後地下了樓。
一頓簡單、可口的午飯,高冰毫不客氣,實打實地吃了個飽。
待趙光珍把殘羹剩飯收拾好之後,高冰就起身回去了。樂敏還拿了些東西讓高冰給提回去了,說是給高叔蘇姨的禮物。
高冰就提着東西,悠哉悠哉地路過周梅家,跨過碎石子路,回家了。
周梅看着傷心的朱世貴,氣惱他連樂敏回家的日子都問不到。要不然接她回來的就不是高冰了。她始終站在窗口,磕着瓜子,直到高冰提着東西從樂敏家出來。
看着高冰子精神抖擻,春光滿面,再看看自家朱世龍可憐樣兒,周梅立馬把手裡的瓜子撒在地上。她拍了拍手,又拍了拍了衣服,拉開門出去了。
周梅先是假裝在公路上閒逛,目的地卻是樂敏家。
王超的孩子又啼哭起來了。周梅趕緊過去,大聲對着王超家喊着:
“王超,你這兒子聲音才大呢!晚上老是吵得人心慌。好好帶嘛!”
屋裡沒有傳額外的什麼聲音,等孩子不哭了,王姐纔出來,陪着笑臉說:
“梅姨多包含啊,孩子還小哭也正常。”
周梅的心思壓根兒不在嬰兒啼哭上,她也沒有聽王姐的解釋,而是轉身就朝樂敏家去了。
“這紅色的車子,真喜慶。嘖嘖,還是個大車。是樂敏回來了啊?”
屋裡的趙光珍正在和樂敏談着高冰,聽見外面周梅問喊,樂敏主動出來。
“是啊,梅姨,你吃了午飯了麼?”
樂敏雖然換了一身農村的衣服,臉蛋身材依然未變。周梅也是看得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哎呀,還真是大美人回來了。你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呢?你貴哥先前還在說,你回來了就去縣裡接你。回村的話,他給你開車,這村裡的路窄,不好走。”
樂敏聽周梅這麼一說,感到噁心。不過她還是微笑着:
“不用麻煩梅姨啦!是冰哥接我回來的。”
“哎喲,你們怎麼還要他接?你媽媽呢,我正好給你們說個事兒!”
樂敏堵着門,並不想周梅進屋。但是周梅卻直衝衝地往裡闖,還喊着:
“光珍妹,你在家麼?”
周梅還是闖進來了,趙光珍掃着地,沉着臉說:
“梅姐這是幹啥?”
“哎呀,我給你們說,這個冰娃子這麼些年在外面變壞了。你們知不知道,他在外面偷錢了,還偷的是癌症病人的錢,法院都判了的......”
“我知道這事兒啊。”樂敏打斷周梅的話回了一句。
趙光珍起初以爲這是周梅的誣陷,正準備罵她一句。樂敏的回話,又讓她疑惑了。她着急地問樂敏:
“冰娃咋個就偷錢了呢?”
周梅見趙光珍這表情,頓時明白她還不知情。馬上又說道:
“哎呀光珍妹妹,你是不知道,網上都在說,冰娃偷癌症病人的錢......”
“行了,別說了,都住口。”樂敏聽不下去了,大吼了一聲,打斷了周梅。
“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清楚。冰哥偷錢的事情,是被陷害的,現在病人家屬和法院都澄清了。冰哥是清白的。梅姨你以後不要這樣背後誣陷我冰哥了。”
“哎喲樂敏呢!我是爲你們好,怎麼誣陷他了?我是怕你被冰娃騙了。”周梅氣急敗壞地對這樂敏母女說道。
樂敏也攤牌了,說:
“你爲我好嗎?你是爲你家貴娃吧。你不要在亂說我冰哥了。朱世富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周梅見提到朱世富,瞬間心就焉兒,她嘴上卻說着:
“我是爲你們好。真是狗咬.....真是爲你們不討好。”周梅氣急說完,自己出門走了。
望着周梅出門的身影,趙光珍忍不住地問:
“樂敏,冰娃兒到底偷錢沒?”
樂敏這才把高冰偷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還把最近吳家訓自曝真相、法院的聲明都給她媽看了一遍。最後她還說:
“冰哥沒問題。”
“哎喲,這冰娃得受了多大的冤枉啊!這個天殺的,活該他家裡人的病,盡做些喪盡天良的事。”
樂敏說:
“是啊,我都不敢想象,冰哥是怎麼熬過來的。不過還好,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了。”
趙光珍接着問:
“你就那麼相信他?”
“你懷疑爸爸的眼光嗎?”
看到樂敏這麼堅決,趙光珍心裡一笑。她也是不相信高冰是偷錢,而且是癌症病人的錢的人。
“媽,以後只要聽到朱家人在說冰哥的壞話,你就把朱世富坐過牢的事情抖出來。”
趙光珍驚訝地問:
“啊?富娃兒還做過牢?”
樂敏回:
“是的,這個事兒我知道。他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莫要讓他們污衊冰哥。”
趙光珍看着樂敏現在開始顧及高冰的名聲,心裡決定捉弄一下她:
“喲,現在開始着急冰娃地名聲了啊!”
“哎呀,媽。”
趙光珍一陣“哈哈哈”大笑,又開始打掃清潔了。
周梅大踏步地回到屋裡。進門看見朱玉婷一邊看着手機,一邊炒着菜,上前就拿着手機扔在地上。
“一天就知道看手機,看看看,做飯做不好。你還有什麼用!”
周梅越說越氣,乾脆擡起腳,又狠狠地踩了幾腳手機。
朱玉婷一聲不吭,繼續不緊不慢地炒菜了。
周梅看見萎靡不振地朱世貴,心裡煩躁的她對着朱世貴就是一通臭罵。
“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豬狗不如,當初不好好讀書,現在成天就只直到在村裡瞎混。你和你哥真是一對廢物。”
最後周梅罵完了,也罵累了。朱玉婷把飯菜擺上桌,周梅和朱世貴上了桌子,開始吃飯。
朱世貴一吃飯,嘴巴就“吧嗒吧嗒”地響個不停。周梅說了一聲:
“能不能管住你的嘴?吃個飯都不安生!”
朱世貴控制了一下自己嘴巴的聲響。
周梅剛端起碗,還沒有吃兩口,說:
“貴娃,你去叫黃偉,下午把我們送到鎮上,再去一趟縣裡。”
朱世貴並不想出門,就說:
“去縣裡做啥子?”
周梅把碗往桌上一扔,說:
“不去縣裡,你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跟樂敏在一起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一聽到樂敏,朱世貴就忙說:
“媽你說該怎麼做?”
周梅嘆了一聲,說:
“我們去縣裡找你哥,好好商量一下,在王超兒子滿月酒時,就把冰娃的事情抖出來。到時候你還有些機會。”
朱世貴這麼一聽,馬上就放下了碗筷,說了句:
“我現在就去找黃偉。”
朱世貴匆匆地出了門,他路過樂敏家時,正好看見樂敏在擦車。
樂敏白淨的臉,披肩長髮,細腰長腿的身材,頓時讓她忘記了時間,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
樂敏看見朱世貴在看自己,立即把擦車的手帕扔進了桶裡,轉身回屋了。朱世貴久久地看着那空門,心早就進入到門裡去了。
“唉,貴娃兒,誰叫你站在公路上看了。你還不快走。”
朱世貴循聲望去,才發現是眼鏡男,正氣沖沖地看着他。
“張華,關你屁事。”朱世貴回敬了眼鏡男一句。這才提起腳,往前趕去。
黃偉是鄰村的小混混兒。與朱世貴不同的是,黃偉有做鋁合金門窗的手藝。所以他在開了個做門窗的店。同時也修修車啥的。
朱世貴找到黃偉時,他正修理他自己的摩托車。
“尾巴兒,走,把我和我媽拉到鎮上。”
黃偉有些不願意,氣憤地說道:
“每次說拉就拉,總要給我點兒油錢吧。”
“我和我媽要去談正事兒,你認真點。事情談成了我給你補上。”
黃偉沒有多少興趣,埋頭只顧擺弄着車。
“尾巴兒,我說真的。樂敏回來了。”
黃偉這才擡起頭看了朱世貴一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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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們成了?去鎮上準備婚禮?”
“這次一定成!”朱世貴滿眼憧憬地說。
“哎呀,你廢那麼多事情幹啥子,約出來,直接推倒,就完事了。”
黃偉說的輕鬆乾脆。不過他起身洗手,準備跑一趟鎮上。
黃偉載着朱世貴,摩托車的轟鳴一路炸響,到了樂敏家時,黃偉停下了。看着樂敏還在擦車的身影,黃偉也忍不住咽口水。
樂敏看見有人看自己,也沒有搭理。背對着他們繼續擦車。
黃偉的眼睛緊盯着樂敏的細腰長腿,朝着她吹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口哨。
黃偉故意發動摩托車,又是一陣轟鳴,衝到周梅家。
周梅挎了一個包包,坐上黃偉的摩托車。黃偉駕着車子,依然是一陣炸街,呼嘯着遠去了。
王超的兒子被摩托車的聲音吵醒了,啼哭起了,王超探出頭,對着遠去的摩托車就破口大罵:
“狗日滴,那麼大聲音,趕着去投胎啊!”
高冰回到家,屁股還沒有坐熱,蘇小蘭就忍不住打破砂鍋問到底。高冰不得不把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一遍。當聽到樂敏同意相處時,蘇小蘭才笑呵呵地放過高冰了。
蘇小蘭翻了翻樂敏帶過來的禮物,裡面是一些零食和土特產。
“冰娃兒,你看看,樂敏比你會買東西。這些東西纔是小老百姓要的。”
高冰心裡考慮着是不是應該把自己偷錢的事情告訴爸媽。他幾次想開口,都欲言又止,他實在開不出口。
在江灣市,陳觀梅坐鎮公司,一切順利。越來越多的工作,她想彙報給高冰。無奈李白詩告訴她,高冰回山裡老家了。
李白詩這幾天都是無精打采的。就這幾天,她曾無數次問自己,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高冰走了,她卻是這麼地失落?是不是她自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依賴?還是純粹地因爲錢?
在她的心裡,有無數次的肯定回答,也有無數次的否定回答。看着抄寫下來的那個地址,從地圖上來看,是在600公里外的山區。地圖上的終點,高冰就在那兒!
羅曼在自己的別墅裡百無聊賴。看着因爲空虛寂寞從商場裡買回來的衣服包包鞋子,她實在是懶得整理。
她又走到擺放高冰那點家當的房間。高冰的那點兒家當,她已經反覆整理了幾次。現在她又想去整理了,這樣顯得高冰就在這座城裡。
又一次整理之後,羅曼洗了澡,穿上了新買的睡衣,在鏡子裡照了照。無論是這絲滑親膚的睡衣,還是自己的身材,她都非常滿意。
經過了這麼久的休養,臉上身上的淤青幾乎看不到了。看着鏡中昔日那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又回來了。羅曼又想起高冰。如果沒有他,鏡中的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是這樣。
羅曼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斜靠在沙發上。她的眼神同樣落在了抄寫的地址上。600公里,走高速,也就6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