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1月27日,陰,氣溫6度,無風。
齊少山的工廠,江灣市宇宙醫療器械有限公司掛牌開業了。不少的新招的工人正陸續進入生產廠區。佐佐木也混跡其中,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地笑。
新的廠址在江灣市的郊區,高冰前去查看了一番。
一條新修的公路兩邊,依次修列了很多地廠房。
聽齊少山說,這廠房是一位賭客抵押給他的,現在無力償還債務,這廠房也易名齊少山了。
這廠房的對面,是另一棟外形一樣廠房。與其他廠房有區別的是,房屋四周都用高高的牆圍起來了。
“真像個監獄一樣,太煞風景了。”
齊少山遺憾的說道。
“那是傢什麼企業?沒名沒牌的。”李白詩仔細看了發現,這家四周高牆的廠房,沒掛名牌。
“不知道啊!就看着不順眼。”
齊少山悻悻地補充說。
“就這兒了。馬上搬設備,開工吧!”
高冰一語定音。
從環球醫療搬走設備,除了花去兩天的時間,其他都很順利。
陳觀梅親自到場監督,她辦事一向認真,身體力行。高冰沒有到場,李白詩儼然董事長的派頭,畢竟跟了黃佳年幾年,潛移默化而來。
設備搬過來調試一番後,順利開工了。齊少山樂得合不攏嘴。但是他對經營公司毫無經驗,只好懇求高冰。
高冰知道只好交由李白詩,請她出任總經理。
李白詩也不客氣,爽快地答應了。她只是說:
“冰哥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天色將晚,高冰也想休息了。齊少山提議去世外桃源。高冰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回羅曼家裡。畢竟她出了1000萬,需要跟人家解釋解釋新情況。
送走了高冰和李白詩,齊少山決心不走了。就留在了廠房,自己的工廠,一刻都不想離開。
李白詩開着那輛紅色的車子,到了歸鷺島。一進屋門,羅曼正在廚房裡忙得叮叮噹噹的。
她掏出頭來一看:
“我正準備打電話了。你們就回來了。”
客廳的桌子上,紅紅綠綠涼滷蒸炒。高冰忍不住口水就出來了。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這麼豐盛!”
羅曼在廚房說:
“今天除夕啊!”
“啊?!”
“哎呀!”
高冰和李白詩同時驚歎。
高冰茫然地坐在桌上,心裡頓感失落。突然意識到出來一週了,居然沒有給家裡給樂敏去過電話。
他站起來,走到二樓的觀景陽臺。
夜色凝重,卻華燈燦爛。偶爾夜色中綻放一兩朵煙花,尤爲豔麗。
高冰撥通了父母的電話,一陣寒暄問暖。
“兒啊,你是怎麼了沒給樂敏打個電話。你答應人家了,就要上心。”
高冰很快掛了電話,就撥給了樂敏。只是這一通電話樂敏沒有接。
高冰回到客廳,李白詩已經倒好了紅酒。
“新年快樂!”
“乾杯!”
“乾杯!”
三人一飲而盡。
高冰的興致不是很高,既因爲公,也因爲私。
羅曼已看出端倪,她湊到李白詩的耳邊,問:
“出了什麼事?心不在焉的樣子。”
李白詩則把高冰卸任董事長的事情說給了羅曼。
“嗨,我以爲啥事兒呢!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擺脫了一幫累贅,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錢不夠,還有5套別墅。今晚什麼都不要想,吃喝玩樂!”
羅曼這麼一說,高冰瞬間心裡一亮。他的確擺脫了一幫累贅啊!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
該幹什麼呢?他首先想到的,還得給樂敏一個電話。
高冰拿着電話,走上了樓。他再一次撥通了樂敏的電話。這一次接通只響了一聲,樂敏就接了。
“除夕快樂!”高冰趕緊說道。
“除夕快樂!”那頭樂敏的興致不高,勉強回了一句。
高冰的感知,追隨着電波,已經深入到樂敏心裡。
高冰一走就是七天了,樂敏擔心着他的安危。可到了江灣市,他卻連個音訊都不給樂敏。樂敏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甚至認爲,高冰回到江灣,就墜入了兩個美女的溫柔鄉了。
“生氣啦?”高冰試探着問。
“沒有。”
“我現在無官一身輕,過幾天也可能回一趟。”
“什麼意思?”
“我被別人趕下董事長的職位了。”
“你要急死我呀!到底怎麼回事?”
高冰一五一十地把被免去董事長一職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他還特意叮囑,不要將這個事情告訴趙姨和他父母。
樂敏聽了心裡一緊,心裡的歉意、擔憂和憐愛同時涌來。此刻她心裡,高冰宛如一個流落街頭、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流浪漢。
“那你現在哪兒呀?”
“暫時租住的羅曼家裡。你不要生氣,也不要誤會。”
“冰哥,你需要錢嗎?我給你轉過去,你應應急。”
樂敏首先擔心的就是羅曼催債。
高冰本想回答不用了。但是這個時候,他感知到了樂敏着急的心情。於是他問:
“嗯?你有多少錢先借給我一些吧?”
樂敏想了想,說:
“我現在馬上可以給你轉200萬,過了節,再湊一下,估計能再湊300萬給你。”
“你不要命啦!先借我100萬就行啦!”
“100萬夠嗎?”
“真的夠啦。我重新租個廠房,這筆錢完全夠了。”
“好的,冰哥。我馬上轉給你。你不要着急,吃好,休息好。身體要緊。記住,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還有我呢!”
“我拖累你了。不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樂敏並不想聽到這樣的說辭,太正式太商業化。作爲一個年輕女孩兒,此刻她心裡很想聽到一些熱戀中的甜言蜜語。
高冰感知到了這一點。他此刻也是鼓足勇氣,說:
“我多想回到你的身邊。”
電話那頭,樂敏聽得臉上一陣火辣,心裡跳動着,甜蜜着。好半天,她纔回:
“等過了節。我立馬就去找你。”
她說完這句話,心裡更加地慌亂,直接掛了電話。
高冰凝望夜空,隱隱出現了幾顆星星。他坐在觀景陽臺的沙發上,望着茫茫夜色沉思。
這除夕之夜,封城的江灣市燈火不減,夜空稀稀落落地有幾處煙花綻放。和去年比起來,的確冷清了許多。
他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這個城市普天同慶、禮花綻放。他和這個城市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觀景臺上的燈亮了,李白詩和羅曼拿着杯子上來,她倆臉頰微紅,喝得正在勁頭上。
高冰不喜歡這紅酒,但是仍然經不住兩個女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勸酒。他的手端起酒杯時,那杯水、酒精、酸、單寧、色素和其他物質組成的混合液體就在他的腦海裡了。他耍了點小聰明,把杯子裡的液體,除了水和色素,通通都蒸發掉了。所以他喝的,差不多都是水了。
幾瓶紅酒下肚,高冰除了身體有些發熱之外,毫無昏醉之意。再看看那兩個女人,腳已經站不穩了。
他把這兩個女人抱回牀上,安頓他們睡了。
高冰回到客廳,他看着電視牆了那巨大的電視屏幕。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每個頻道都播放着新春晚會。他終於翻到了新聞頻道,正播放着山鷹國捐贈醫療物資支援我國防治病毒。電視畫面裡,一箱箱地物資正在被牽引出機艙。
深夜,鼾聲逐漸響起。佐佐木微微支起頭,他仔細看了一圈,發現大家都睡着了。
他順手夾了一瓶白酒,迅捷地起牀,開門,閃身而出,再關門,這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悄無聲息。
在白天的時候,佐佐木就已探明瞭進出公司的路線。他很快出了廠區,來到了公路上。
對面那棟四下都圍起來的廠區,他今天準備一探究竟。他得到的情報,那棟房子是江灣市生物實驗室。巨龍國新研製的疫苗很可能就在那裡。
一週前,他已經圍着高牆走了一圈,除了前門,並沒有發現容易進入的地方。這幾天,他發現每天夜裡3點,都會有一輛垃圾貨運汽車從前門進去。大約呆15分鐘,然後就出來了。利用這輛車是他唯一進入的機會。
到了3點,一輛垃圾清運車緩緩駛來。佐佐木瞅準時機,敏捷地攀上在這輛垃圾清運車裡。
垃圾車被大門內的安保簡單地檢查後,進入到高牆內。
佐佐木把白酒拿在手裡,慢慢地舉過頭。靠着微弱燈光的折射,他大致看清了幾處攝像頭。
清運車緩慢地走着,佐佐木看着酒瓶的折射,沒有發現人影。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開始操作機械手臂裝入垃圾。佐佐木從監控死角下了車,在黑暗中仔細張望。
廠房內每層樓都有高級別的防盜密碼門鎖着,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什麼樣。他只好把樓層佈局,以及門窗都記下了。
趁垃圾轉載完之前,佐佐木趕緊回到了裝垃圾的車廂裡。
這些垃圾裝運完畢後,清運車緩緩地開出這高牆圍着的房子。佐佐木在堆滿垃圾的車廂內,用特質的小手電,翻找着垃圾袋裡殘碎物品,想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一番查找,似乎沒有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不過他還是蒐集了一些廢液體、小罐子什麼的。
他趁垃圾車減速的時候,跳了車,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