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樓被撞開,之前和嘰咕打得火熱的巨大機甲,又從外面衝進了樓中,對着趙劍鋒等人便是一炮轟來,幾人大駭,連忙扶着段至聖躲開,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上面的樓層不斷的掉下碎磚段牆,忽然一聲慘叫,原來是跑在最後的於洋大腿被土石砸中,猛的撲倒在地。
“救人!”
趙劍鋒幾人一起回頭,合力搬開那截斷牆,拖着於洋撤往深處。
好不容易躲過這一陣,再往對面看時,已經沒了機甲和空靈之塵的身影。
“可惜,逃掉了……”幾人一陣嘆息,卻聽得外面忽然一聲劇烈響動,就見牆亙之外,一道直徑尺餘的巨大光柱橫空閃過,接着是驚天動地的顫動。
“是軍隊出手了,我們走。”段至聖虛弱的道,小心躲開他們。
當幾人從樓中溜出來的時候,只見到大批的軍人,正尾隨着狂奔而去的機甲追去,一路上呼嘯而過,驚起不知多少民衆。
“那邊什麼人,站住!”幾人正準備往更遠處溜去,已經有軍人發現了他們,立刻端着槍圍了過來。
這時候,大家的戰鬥力都被消耗了大半,想和大批的軍隊對抗,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於是一行人並沒有反抗,乖乖的等着軍人們將他們圍了起來。
“帶走!”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揮手道,將段至聖幾人帶上了軍車。
…………
另一邊,錢太鐸被袁憶抱住,霎時間好幾個人驚住了。
錢太鐸是苦笑加驚詫,彭玉則是一副詫異而又在預料中的表情,而王大豬,臉色則難看得很,錢太鐸這個花心大蘿蔔,這是第幾個女的了?也不知道彭丫頭跟了他,以後會受多少氣……
而場中,唯一一個比較鎮定的,反而是袁憶的母親,她先是皺了一下眉,接着就舒緩開來,平靜的看着場中的一切。
良久,袁憶纔回過神來,發現周圍十多人都看着她和錢太鐸,忽然羞澀的“嗯”了一聲,轉身推開人羣,衝出門去了。
一個晚上的爭鬥,終於在城市發生數起影響極壞的戰鬥之後,落下了帷幕。
這一晚,無數的人因此而睡不着覺,許多人開始擔心自己的前程,而許多人則暗暗心喜,因爲這場戰鬥,而引起的連鎖反應,將會導致許多人的失職,而喪失他們的政治舞臺,這就註定有另一些人會乘勢而起,成爲舞臺上新的主角。
錢太鐸和彭玉、王大豬一起返家,路上王大豬一句話也沒有說,到了小區之後,更是冷哼一聲,便下車徑直回自己家去了。
錢太鐸和彭玉兩人上樓,沉默着進屋之後,彭玉一如既往的爲他燒水泡茶,並沒有半分異常,錢太鐸心下不安,說道:“我和袁憶並沒有什麼,她的異能是預知,可以看見未來的事情,所以,她可能看到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因此舉動也就比較奇怪……”
“沒事啊,我不介意的。”不等他說完,彭玉就是嫣然一笑,毫不在意的搖着頭道。
“嗯?”
錢太鐸一愣,不介意?
這種事,會有女人不介意嗎?他認知中的女人,就是把自己老公管得嚴嚴實實的,連大街上的漂亮女人都不準瞟一眼的形象,像他現在這樣,明顯和別的女人有些曖昧了,換另一個女人來,輕則生悶氣吃生醋大吵大鬧一場,重則直接一拍兩散,各奔東西。哪有像彭玉這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一時間,錢太鐸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彭玉將茶杯送到錢太鐸手上,轉身坐到他懷裡道:“反正呢,我也不是你的正牌女友,不是還有貓淇麼?以你的性格,不會因爲我和她分手的吧?”
錢太鐸沉默。
的確是彭玉說的這樣,他不會因爲和她在一起,就放棄貓淇,因爲嚴格說來,貓淇纔是她的正牌女友,現在和彭玉在一塊兒,很有些不清不楚的味道,到現在爲止,錢太鐸也沒有想好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事。
“所以呢,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又不會放棄貓淇,就只能當你的地下情人咯?反正我是結過婚的人,也沒奢望過當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彭玉幽幽的說道,語氣清淡,卻暗含潛藏在深處的幽怨。
錢太鐸感動至極,這樣的女人,不求回報,只爲付出,你能說她什麼呢?爲了和他在一起,彭玉連名分都可以不要,錢太鐸實在想不出更大的犧牲了。
他心裡一陣的愧疚,明白這是自己愧對於她,不由摟緊了彭玉道:“彭姐,你真好,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彭玉噗嗤笑了一聲,推了推他道:“肉麻。等過十年八年,你不嫌我人老珠黃,一腳把我踹了,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會,我錢太鐸在此發誓,如果有生之年做出拋棄彭姐的舉動,就出門被車……”
“不用說了。”彭玉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我相信你。”
錢太鐸點點頭,兩人陷入溫馨而感動的沉默。
這一晚,後半夜,另一場戰爭即將在另一個戰場發生……
…………
當段至聖等人被一羣軍人押解到一處地方關起來之後,過了兩個小時,纔有人開門進來,將他們帶了出去。
迎接他們的是天羅的秦瀚,今晚的戰鬥,最終天羅贏得了全面勝利,機甲部隊的高手,四死三被捕,空靈之塵和機甲狂人最後逃出了軍隊的圍攻,丟下機甲逃得不知所蹤,血手伯爵、穿牆異能者、以及最先撤出戰場的犬神,也僥倖的沒有被抓到,不過這一次來到信州的機甲部隊勢力,已經土崩瓦解,再也掀不起太大的波瀾了。
或許這些人重振旗鼓,也能再給信州造成更大的破壞,但是,那並不是機甲部隊的目的,他們只是爲了追捕叛逆,而不是爲了和天羅全面開戰,如果事情鬧得太僵,雙方起了大規模衝突的話,到時候得利的,反而是其他的異能組織。
所以,天羅的人判定,空靈之塵應該會知難而退,不會再在信州找事了。
當然,必要的防範還是需要的,所以現在秦瀚來到了軍營之中,找到了被押解回來的段至聖一行。
見面之後,秦瀚率先說道:“對不起了各位,我不是來帶你們出去的。”
“哦?”段至聖挑了挑眉道,“天羅準備過河拆橋,把我們和機甲部隊的人一柄扣押了?”
“不是扣押,是保護!”秦瀚說道,“空靈之塵輸了一陣,如果他惱羞成怒,再繼續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的安全得不到保證,而信州的安寧也無法保證,所以,天羅的建議是,你們暫時在軍方的保護下住一段時間,待機甲部隊離開之後再出來,這樣,於你於我都有好處……”
“嘿嘿……”
兩聲冷笑,段至聖譏諷的看着秦瀚道:“好一個保護,天羅的行事手段,我段至聖是見識了,不過,你可要讓軍方的人把我們看緊了,最好是每個人都注射異能壓制藥劑,否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瀚笑道:“看來貴方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們是盟友,天羅的人,不會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只要機甲部隊一走,我們會立刻讓你們離開的。這樣如何,以半個月爲限,無論空靈之塵離開與否,你們都可以自由的離開這裡。”
段至聖嗤之以鼻,只是不信。
趙劍鋒等人也一臉鄙夷的表情,看着秦瀚,那目光都像是在說“小人”一般,洽談無功,雙方不歡而散,前一刻的盟友,戰鬥剛剛平息,就忽然到了接近撕破臉皮的程度。
好在段至聖等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軍營之中,在武器被收繳的情況下,他們暫時還不會冒險突圍,或許隨着時間的推進,他們會真的失去耐心,做出某些不可預測的事情來……
當然,到時候是死是活,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
錢太鐸並不知道天羅和廢墟的事情,一夜無話,第二天,他便接到一個陌生的來電。
“你好,是錢太鐸先生嗎?”打電話的是個女人,聲音很平和。錢太鐸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疑惑道:“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袁憶的母親古妍昕,冒昧的打擾一下,請問你有時間出來一起喝杯茶嗎?”
錢太鐸怔住。
袁憶的母親?那個信州大學的常務副校長?他見過兩次的那個知性女人?
這回有點慘了,錢太鐸心中暗道。不用問,他也知道古妍昕找他喝茶是爲了什麼,必定是因爲袁憶小丫頭的事,畢竟十九歲的年齡,在母親眼中也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昨晚卻見到她忘情的對錢太鐸擁抱,這樣的情況下,作爲母親是一定會了解那個男人的,現在叫錢太鐸喝茶,多半就是爲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躲不開,錢太鐸也不想躲,反而覺得和袁憶的母親把話說清楚了,有家人的協助,這丫頭應該就能死心了。
當下答應了對方的提議,問明瞭地點之後,便立刻驅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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