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朗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眸光不由自主迸射出一股熱浪,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也沒覺得她有多漂亮,沒想到吃東西的樣子這麼可愛,還挺招人喜歡,自己豈不是要人財兩得?
“厲姑娘,你看你一個人吃東西多無聊,不如和我一塊兒吃,光吃肉不吃菜對身體不好,容易發胖的,你看你長的這麼漂亮,身材也這樣好,如果吃胖了,可就不好看了哦!”
拓跋朗一邊說,一邊自來熟似的坐在了胡圖圖身邊,將手裡的那盤青菜擺在了麻辣香鍋旁邊。
雖說自己帶來的菜餚和人家這盤菜餚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可拓跋朗心中很有底氣,憑他豐朗俊秀的外表,舌燦蓮花的說辭,這個厲嵐肯定不會拒絕自己,說不定還會很高興的給自己乘上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米飯,邀請自己共進午餐呢。
拓跋朗忍不住看了看麻辣香鍋中泛着油光的排骨大蝦和肉丸,暗自嚥了口吐沫。
拓跋朗目不斜視的等了半天,厲嵐也沒搭理他。
自顧自在那兒大快朵頤,好像身邊蹲着的不過是一條乞食的哈巴狗。
“厲姑娘?”拓跋朗忍不住又喊了一嗓。
“啊,我吃過了啊,好難吃。”厲嵐挑了一絲菜葉子扔進嘴裡,吧唧了兩下,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
“你們天天吃這種東西……嘖嘖嘖,難怪發育不全。”厲嵐瞥了眼軒轅朗乾癟瘦弱的小胸膛,不屑的瞥了瞥嘴。
“……”拓拔朗被擠兌的面紅耳赤,剛想好的滿腦子恭維奉承的話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只好灰頭土臉的坐在哪兒,走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你這人到底懂不懂禮貌?人家好心意送了菜餚給你吃,你不但不領情,還嘲弄別人,厲家也是堂堂陰陽世家,怎麼教育出你這樣的弟子,連禮尚往來都不懂嘛!”
拓跋豔氣呼呼站了起來,雖然她很生氣二哥給那個女的送菜,但她更氣胡圖圖撅了她二哥的面子。
“禮尚往來?哦……”胡圖圖拉着長聲停下筷子,“原來你巴巴的送了盤這樣難吃的菜過來,就是爲了蹭我的麻辣香鍋呀,早說呀,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一盤菜餚而已,我又不是那些個小氣吧啦的人,還特意走過來警告我不許靠近你們的餐桌,哼,我還以爲你們吃的什麼山珍海味美味佳餚呢,不過如此。”
“你說誰小氣吧啦!”拓跋豔臉頰一下子漲紅了。
“誰生氣就是誰嘍!”胡圖圖白了拓跋豔一眼,信手夾起一截脆香排骨,焦香的排骨上沾滿了通紅的辣椒醬還有厚厚的一層白芝麻,聞起來香辣撲鼻,讓人食慾大動。
胡圖圖心裡一邊讚歎菡萏變幻的食物如此美味無比,嘴巴上卻還不忘了擠兌拓跋朗。
“拓跋大哥……”胡圖圖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變的嬌媚無比,“我的麻辣香鍋還不錯吧,這可是我特意從如意飯莊定製的,都是精選的上好食材,量足味美,好吃極了,只可惜我當初進來的時候沒想到會和人一共進餐,只准備了一雙碗筷,實在不好意思,只能讓你看着我吃了……”
說完,也不管拓跋朗紅白相間,比便秘還難看的表情,自顧自將排骨塞進嘴裡,大吃特吃起來。
胡圖圖三口兩口吃完排骨,伸手朝盤中一塊香辣大蝦夾去。
筷子還沒伸直,手腕一鬆,竟被人從手中搶了過去。
胡圖圖一怔,轉頭一看,不知何時,拓跋封已出現在身畔,自己的筷子居然被他拿在手中,看他下筷速度,比自己還迅捷靈動,才幾秒中,一塊雞翅,兩個大蝦已下了肚。
胡圖圖第一次看到有人吃飯快如閃電,偏偏這人的吃相還相當文雅,甚至,可以用賞心悅目來形容。
“菜不錯,飯也不錯。”拓跋封旁若無人的端起胡圖圖吃了一半的米飯,一筷子下去,小半碗就沒了。
“喂!這是我的碗筷,你用別人用過的,不噁心嗎?”胡圖圖氣的柳眉倒豎,險些發飆。
“食色美人,秀色可餐,怎麼會噁心?如此美食一人獨享,豈不辜負?厲姑娘談吐不俗,不應該是小氣之人吧。”拓跋封灑脫一笑,繼續大吃美食。
“無賴!”胡圖圖氣鼓鼓站了起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不要臉的如此理直氣壯,風度翩翩,真是無賴中的極品!
拓跋朗蔫頭耷腦的站了起來,擦着邊溜回了人羣。
“是哪個不允許厲姑娘和咱們一起進餐的?”沒等他溜回去,拓跋封的聲音已經揚起。
“是……哪個……我沒注意。”拓跋朗再無剛纔的意氣奮發,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了。
“身爲帶隊,不能以身作則,言行一致,又做不到眼清目明,一視同仁,有失體統,罰你三天不許進食,以後,誰敢在對厲嵐姑娘無理,必將嚴懲,下去吧。”
“是!”拓跋朗垮着臉應了一聲,灰溜溜走到一邊不敢再吭聲,拓跋豔有心幫二哥,卻也不敢在此時觸拓跋封的逆鱗,只好狠狠瞪了胡圖圖一眼,發着狠的夾起盤中豬食猛嚼。
其餘弟子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埋頭吃飯,頭都不敢擡。
“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威儀,看把他們嚇的?”胡圖圖歪着頭打量拓跋封,心中對他身份的猜測更堅定了一分。
“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家族若想發展必須賞罰分明進退有序,否則,焉能成事?”拓跋封訓斥完拓跋朗兄妹,又恢復了風輕雲淡的嬌弱樣,除了吃東西的速度一如剛纔迅捷,面色上再看也看不出任何的霸道狠厲。
“難怪你們拓跋家最近發展飛速,看來,還真是出了一位擅長管理的天才。”胡圖圖特意咬重了天才兩個字。
一對烏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拓跋封的臉。
她記得拓跋宏的樣貌,可眼前的這名身材形貌都很一般的男子和他並無任何相像之處。
按道理說,拓跋宏根本不可能進的來,並以別人的樣貌出現在自己面前,可胡圖圖十分肯定眼前的這名男子,根本不是什麼拓跋封,而是,拓跋宏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