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杏仁還是未從大學校園裡走出來的學生,剛考研複試成功。平常對人她是和善開朗的,但是如果別人對她甩臉子,苗杏仁也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顯然程釗失算了,不光佔位兒的喵爺視他爲無物,就連貓飼主也沒一點兒自覺‘性’,任由他家貓佔據一張椅子,而他站在旁邊傻呵呵地佛光普照。
三人組中就只剩下王思遠從最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小暴脾氣都隱藏在心底深處,他趕忙把分外享受的喵大爺給抱起來,說道:“釗哥,抱歉,抱歉,是我沒注意到您。您剛剛受了傷,快坐這兒休息休息。”
“沒事,我倒是無所謂,坐不坐都行,主要是這丁點兒大的小貓窩在那裡,別人稍不注意,就一屁股坐它身上去了。”程釗好脾氣地擺擺手,扭頭就坐到了他的專屬座位上去,徒留抱着貓的王思遠尷尬地站在那裡。
“喵!”你這傢伙是詛咒喵爺被人一屁股坐死嗎?!成爲喵星人之後越來越傲嬌的苗杏仁磨爪磨刀霍霍向程釗。可惜她無法掙脫王思遠的懷抱,只能氣憤的拍着王思遠的胳膊,表達自己的不滿之情。
“小畜生就是畜生。”程釗自然看到了苗杏仁張牙舞爪的聲音,他幾乎是無聲地罵道。可惜在場的不光只有人,還有不是人的耳聰目明的龍王爺。
惹怒了喵星人頂多撓你兩爪子,但是惹怒了龍王爺,可不是簡單能解決的事情。只聽“啪”的一聲,程釗坐着的椅子就四分五裂,他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蹲。椅子的其中一根支架對着他脆弱的部位使出了一招千年殺,程釗慘叫一聲,聲音響徹整片竹林,前輩範兒全沒了。
這下子別提工作人員了,就算是導演也被驚得顧不上看監視器,趕緊過來看看自己的男主演怎麼了。
他們這劇還沒開拍多久呢,就悲劇連連,要是男主角再出問題,那可就難辦了。
“怎麼樣,摔到哪裡了?嚴重不嚴重?”滿頭的汗水有的落到眼睛裡,刺刺的疼,‘弄’得王凱着急上火的。
可是在大傢伙面前,程釗總不能說自己菊‘花’殘滿地傷吧,他強忍着痛楚,和王凱說道:“王導,我沒事,不就是摔了一下,緩緩那股勁兒就行了。”
王凱甚是懷疑,程釗那樣兒,臉‘色’慘白,冷汗直冒,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不過對方也是大人了,總不能不知道好歹輕重吧。沒辦法,王凱只能讓程釗多休息一會兒。
在這裡,身爲敖澈這樣的二十五線小新人的王思遠急了,敖澈不打算湊過去討個好,他這個經紀人可是要結個善緣。他湊上前去,充分發揮自己當助理時的經驗,照顧的程釗舒舒服服的。
程釗擦掉臉上的汗,想爲他扇扇子的王思遠道謝:“你叫思遠是吧,多謝你啦,我們的助理都不在這裡,也就你能幫幫忙。”他遙遙地和敖澈喊道,“你這助理沒白請,一個頂倆,不光能照顧人,還能照顧貓。”
這話說的王思遠臉‘色’爆紅,他乾巴巴地解釋道:“我不是助理,我是敖先生的經紀人。”說着遞上了自己的名片。也虧得他心態擺得好,不管程釗說什麼,他現在就只要管好自己的藝人,多做些活兒沒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帶藝人,緊張了些,不知道劇組住房這麼緊張,我還以爲只是探班呢。哈哈。”王思遠將責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撈,免得沒助理伺候的演員們心裡不舒服。他心思重,想得多,甭管有用沒用,話先說到了再說。
而敖澈直接無視了程釗的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躺在草地上,苗杏仁窩在他的身上,悶熱的氣候讓他們兩個昏昏‘欲’睡。
程釗原本還想多休息一會兒,只是竹林裡的每場戲基本都有他,總不能讓全劇組都等他一個人。可憐的程釗就只能帶傷上陣,竄上跳下,吊着威亞的他更加是苦不堪言,啞巴吃黃連。
好在這次他爲了不讓人嘲笑他膽小,面對敖澈宛如真刀真槍的竹子,不閃不避,嚴格按照武術指導的來,真的沒有再受傷。不過這樣子,也坐實了上次事件不是敖澈的錯。
“很好,程釗你剛剛那苦大仇深的模樣表現的很好,繼續保持這個狀態!”王凱盯着監視器,給程釗豎起了大拇指。
“……”(>﹏<)導演,我那是痛的啊!蛋疼菊緊的程釗打落牙齒和血吞,再看看輕輕鬆鬆的俊俏和尚敖澈,他的心就更痛了。
螞蟻搬家大雨到,之前敖澈觀察的那窩螞蟻呼嘯而過之後,天氣越來越悶熱。最後雲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嘩啦啦地下起雨來了。
程釗神‘色’一喜,雨都下成這樣了,可以休息了吧?
王凱導演告訴你:no!
多好的雨啊,還省得他去想辦法制造人工雨了,王凱吆喝着大家打起‘精’神,努力把雨中的部分拍攝完畢。經過南方的細雨淋溼的泡麪頭也更加充滿野‘性’魅力了呢!
程釗只能咬牙堅持,身爲一名演員,這點敬業的素質他還是有的。可憐的程釗在內心吶喊:“這殘忍的世界。”
龍能興雲佈雨,天生就對水有着極強的好感,即使沒有他的戲份,敖澈站在雨地裡也不遮不擋,與大傢伙同甘共苦了一把。
至於苗杏仁,她本身就討厭淋雨,成爲貓之後連水都討厭了。幸好敖澈把她塞到了僧人寬大的袖袍內,那袖子簡直就像是個一個空間,苗杏仁在那裡不僅淋不到雨,還能走,能跑,能大跳!別提多歡快了。
大傢伙都淋了雨,回到接待所都想洗個熱水澡,不過洗澡的地方就那麼兩個,論資排輩去洗,不少人都感冒了。敖澈依然‘精’神奕奕,身體素質好的讓人羨慕不已。
時間不等人,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內,王凱抓緊時間拍好了自己想要的鏡頭,宣佈劇組終於可以轉移,回到爾‘玉’影視城繼續完成拍攝。
“爾‘玉’影視城?”敖澈疑‘惑’地看着王凱。
“是啊,內地一個新興的影視基地,爲了積攢人氣,凡是去哪裡拍攝影視劇的,都可以免費提供場地,可以省一大筆錢。不過你的普通話說的也‘挺’好,不用擔心‘交’流問題。副導演已經在那裡拍攝了一些鏡頭了,就等我們這些主要演員回去了。”王凱伸了個懶腰,爲了趕時間,他這個導演也是滿拼的。
“原來如此。”敖澈點點頭。
他和王思遠說了要去爾‘玉’影視城這件事之後,經紀人舉雙手雙腳贊成,“我現在就是專‘門’照顧你的,你放心演戲,去爾‘玉’影視城是個機會,好好把握,我覺得導演可能要給你加戲。”
敖澈壓根就不擔心,自己帶的衣服頂多睡覺時候穿,平常穿僧衣,沒什麼需要的。他把‘迷’糊成一團的苗杏仁‘交’到王思遠手裡,鄭重地說道:“你幫我照顧好甜甜就行了,她比較嬌貴。”
“嬌貴?!”王思遠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名貓,不知道什麼品種,能吃好養活,這還叫嬌貴?你逗我……
他想到了自己套出來的話,趕緊說道:“你拍戲的時候注意點兒程釗,這個人在故意針對你,雖然現在還只是口頭上的挑刺兒,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說起來主要還是這次的電視劇歌曲原本要他來唱的,結果你突然冒出來,難怪他心裡不舒服,不過這男的也太小心眼了吧。”
王思遠還在不滿地絮絮叨叨,結果敖澈呆呆地看着他,滿臉困‘惑’:“程釗針對我?沒有吧。他倒是對甜甜不尊重,我不喜歡他。”
合着程釗在那裡笑裡藏刀了半天,你壓根就沒放在眼裡啊?!王思遠突然對程釗感到了一絲絲的悲哀。不過,有這樣心寬的藝人,他在佩服對方的同時,更加下定決心,要好好護着敖澈才行,免得他被別人欺負了。
敖澈他們是自己開車來的,就乾脆開着車跟在劇組的車後面,直接去了爾‘玉’影視城。因爲新政策的緣故,興建沒幾年的影視城十分熱鬧,似乎昭示着它即將成爲一流的影視基地。
爾‘玉’影視城佔地面積極廣,各個朝代的宮廷建築景‘色’之類的,應有盡有。不光是港城的,還有內地的,或者是國外的劇組都有來這裡拍攝取景的。同時配備的車輛,住宿酒店,服裝等等一條龍服務也日趨完備,可以說一個劇組需要兩三百人,但是在這裡,實際上導演只用帶上幾個主演就能完成拍攝,臨時演員非常好找。
敖澈看着那些古代的建築景物,眼神飄遠,充滿了懷念。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可是敖澈單單憑藉一身灰撲撲的僧衣,亮閃閃的光頭,俊俏慈祥的外表,趴在肩膀上的小萌貓,就成爲了最醒目的那個,回頭率非常高。
敖澈手裡還捧着個鉢盂,別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就他神態淡然,走路不急不緩。別說,還真有人往他的鉢盂裡塞東西。每到這個時候,敖澈就會‘露’出充滿佛光的笑容,說一句:“阿彌陀佛,謝謝施主。”
這一看就不是那種騙人的假和尚,這種絕對是高僧!被感謝的施主‘激’動了,他甚至覺得整個人都被淨化了一樣。
敖澈溜達了一圈之後,老老實實地回酒店了。爾‘玉’影視城的爲了接納更多的劇組和遊客,提供住宿的地方也特別多,不會出現接待所的那種情況。
“澈仔,你直接穿着戲袍這出去轉了一圈,怎麼還買了這麼多東西?”王凱導演納悶地在鉢盂裡翻看着,好傢伙,有錢,有吃的,還有糖果,真是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