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聞櫻是激動萬分的,當赫連陽喊出那句媽媽,她覺得她所有付出的一切都是那麼值得,因爲她換來了一顆真摯的心。
激動萬分的柳聞櫻抓住了赫連靖的手臂:“阿靖,我做到了,陽陽承認我是他的媽媽,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我已經看出來了!”赫連靖自然是看到她比任何事情都開心,她不過就是換來了這樣一個稱呼,有值得這麼高興嗎?
“陽陽他把我當做了親生媽媽,這是到這裡來我知道最幸福的事情了,阿靖,陽陽太讓我感動了!”柳聞櫻的激動喜形於色。
赫連靖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是你的行爲太讓我們震驚了,陽陽把你當做母親是自然的事情,有你保護着他,他纔不至於受到傷害!”
“我太高興了,我怕我會睡不着,怎麼辦?”柳聞櫻幾乎是激動難耐,難以掩蓋心中激盪澎湃的涌動。
“你累了,去睡吧,好好休息!”赫連靖將柳聞櫻打橫抱起來,柳聞櫻笑着,這種苦中作樂的人也就是她了,她順手環抱着赫連靖。
同他一起落入大牀之上,柳聞櫻的腦海裡,眼前都還回想着着剛剛赫連陽叫她媽媽的場景,她的心裡是在跳躍,怎麼樣才能平復!
這一夜晚,是徹夜未眠。
……………
安穩的黑夜過去了,可是一覺醒過來,又是一天新的開始,在這開始的一天裡,又有很多存在的問題要去面對。
如果人總是在沉睡中就好了,那麼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承擔,但是現實就是現實,不可能像是在夢裡,那麼隨心所欲。
一清早,柳聞櫻就起牀忙東忙西地在廚房裡,聽家裡的王媽說,流產了喝雞湯會恢復的快一點,所以一早就在廚房裡熬雞湯。
一直到赫連靖和赫連陽起牀,陳麗雯因爲昨天和他們吵架,心情也不好,赫連風從昨天出去,大概也在陪着袁夢瑤,自然是沒有回來。
“早,婆婆,很快就可以吃早餐了!”柳聞櫻以微笑來面對陳麗雯。
“看到你,就氣飽了!”陳麗雯甩手往外走去。
“媽,你一早往哪裡去?”赫連靖拉着兒子從樓梯上走下來。
“我去醫院看夢瑤去!”陳麗雯轉身就走。
“奶奶,好像真的很生我和媽媽的氣,爸爸,我該怎麼辦?”赫連陽委屈地要哭出來一樣。
赫連靖撫摸着赫連陽的頭頂:“如果是一個男子漢的話,就要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不要害怕承擔,因爲害怕是膽小鬼才做的事情!”
“我不是膽小鬼,我吃過早飯之後,就去醫院和二嬸二叔道歉!”赫連陽信誓旦旦地擡起下巴。
“媽……你在哪裡?”說着赫連陽一路上喊着媽走到餐廳,他一下子習慣了喊媽媽的感覺,這好像是一個初生嬰兒剛開始學講話的時候,總是重複着同樣一句話一樣。
他也是,因爲從昨天開始,他擁有了一個母親,一個愛他的母親。
柳聞櫻聽到聲響就走出來,聽到赫連陽喊她媽媽,這就代表着昨天的一切都不是一個夢境,“你們先坐一下,馬上就開飯咯!”
吃過早餐之後,柳聞櫻拉着赫連陽的手,同赫連靖一起到達醫院住院部。、
“怎麼辦?媽媽,我好怕二叔,那個疼我的二叔不見了,二叔變得好凶,我怕見到二叔,他還要打我怎麼辦?”赫連陽畏懼地退了退。
柳聞櫻蹲下來:“二叔只是生氣,氣消了就不會了,還是一樣疼陽陽的,別怕,有什麼事情都有爸爸和媽媽在你身邊,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柳聞櫻緊緊握住了赫連陽的小手,給他足夠的勇氣。
敲了一下門,推開病房的門,赫連風坐在病牀旁邊,看到袁夢瑤憔悴不堪地躺在了牀上。
袁父袁母一併坐在一起照看女兒,而陳麗雯也是站在一邊。
“婆婆,伯父伯母,好,夢瑤我燉了雞湯給你補身體!”柳聞櫻小心翼翼地走上去,他們都用一種怨恨的眼神望着她,她上前放下了手中的雞湯。
看到臉色蒼白無力的袁夢瑤,氣若游絲地從病牀上坐起來,當她看到赫連陽出現在病房裡的時候,雙手抱住頭。
“啊……”開始大叫起來,“你們給我出去,你們幸災樂禍了是不是,你們害得我的孩子沒有了,你們開心了!”
柳聞櫻想要上前去解釋,被赫連風的大手一擋,柳聞櫻被甩了出去,就在那刻,赫連靖上前去,接住搖搖欲墜的她。
柳聞櫻才倖免於難。
“瑤瑤讓你們出去,你們聽不懂嗎?”赫連風憤怒地呵斥道,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他不想再失去他的妻子。
“對不起,夢瑤,我想留下來照顧你,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對我,我都沒有怨言,請你好好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柳聞櫻想要上前挽回局面。
袁夢瑤髮絲凌亂,手漸漸離開了頭,像一張雪白的白紙的臉上,扯出了一道寒冰一樣的冷笑,伸起手來,啪的一聲往柳聞櫻的臉上拍過去,“我要怎麼樣,我要我的兒子,你能給我找回來嗎?柳聞櫻我太小看你了,我把你當做大嫂,可是你呢,你巴不得我的兒子沒有,這樣就不會影響你在赫連家的地位,你以爲我沒有了兒子,我就和你一樣了,是不是?”
柳聞櫻捂着自己被打的臉頰,火辣辣地疼痛,但是她要承受,這都比不上袁夢瑤失去一個孩子來的痛。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夢瑤,你誤會我了,我一直都想要和你好好相處,這件事情是我不好,但是請你保重好你的身體!”柳聞櫻再度求和。
赫連靖站在一邊,看到柳聞櫻受苦,他想上去拖着她就走,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是赫連風他們吃虧,他若是強硬地發脾氣,只會讓氣氛更加緊張。
袁夢瑤再度揚起手,柳聞櫻的眼睛閉起來,知道接下來,要承受什麼,一個小小的身影穿梭過去,搶佔在赫連靖的前面,擋在了柳聞櫻的面前:“二嬸,求求你,不要打我媽媽!”
一句媽媽,讓在座所有人,包括袁夢瑤在內都訝異非凡,袁夢瑤的手在空中顫顫巍巍,“好啊,好啊,你們在我們面前演的母慈子孝,我的兒子呢,本來我好好的兒子,現在沒有了,你們還要在我的眼前這樣刺激我,告訴我,我的兒子怎麼辦?”
“我……”看到袁夢瑤用僅存的力氣,痛苦難耐地聲嘶力竭呼喊着,這就是從母親的心裡拿掉一塊肉,柳聞櫻承認自己沒有真正地做過一次母親,感受不到,但是如果同樣的事情擺在她的身上。
她可能比袁夢瑤更早的已經奔潰了。
柳聞櫻雙腿屈膝,跪在硬生生的地板上,地板的涼意從膝蓋涼到了心裡,“對不起,夢瑤,我知道我做什麼事情都挽回不了你失去一個孩子的痛苦,對不起,夢瑤,我知道這件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是請你原諒陽陽,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他不該承受這麼多,所以你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到我的頭上,我代替陽陽承受所有的一切!”
“哈哈,笑話,這些本來就是你的錯,上帝也不會照顧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所以你也註定沒有兒子,柳聞櫻你別做白日夢了,你以爲撿了個便宜兒子,你就厲害了嗎?像你這麼心腸狠毒的女人是不會有好下場,像你這種害死別人孩子的女人會得到報應的!”袁夢瑤在一邊惡狠狠地指責着,全場的人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因爲氣氛已經僵住了。
是啊,她的確不會有孩子,袁夢瑤說的對,因爲赫連靖已經抹殺了她做母親的責任。
“夢瑤,這件事情雖然是他們母子的錯,但是他們已經很懊悔了,希望你放過他們,有什麼事情該讓我這個男人來承擔!”赫連靖站出來,想要將柳聞櫻扶起來。
可是柳聞櫻執意不肯起來。
“看看吧,明明失去孩子的人是我,倒像是全世界柳聞櫻纔是受害者,我纔是,你們都看清楚了沒有,是我沒有了孩子,你們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嗎?你們都不知道,只會站在這裡說風涼話!”袁夢瑤絕望地眼中瀰漫着傷心。
冷笑之中泛着仇恨。
柳聞櫻繼續跪着道歉:“夢瑤,我答應你,如果你怕我有了孩子之後會影響你在家的地位,那麼我答應你,只要在你沒有孩子之前,我都不會生孩子!”
“哼,別以爲我不說話就權當我們老袁家沒有人,誰稀罕你們的道歉,我女兒好端端被你們折磨成這個樣子,她是不會再回到赫連家,連照顧個孕婦都不會照顧,我怎麼會讓我的女兒重新回到火炕!”袁父站出來。
袁母只是在一邊抹眼淚,替女兒不值得,“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這一家三口的嘴臉,阿風,如果你還疼惜你的老婆,那麼就請他們出去,別打擾我女兒休息,還有親家母,如果你管不好你的媳婦和孫子,那麼我不會放心將我的寶貝女兒繼續呆在你們家,你們不把我的女兒當成寶貝,我可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疼着,當初你們赫連家要娶她的時候,說得好好地,現在呢,現在是怎麼着,沒有她的地位了不成!”袁父指責着陳麗雯。
陳麗雯只能把氣焰都壓下去,“親家,沒有照顧好夢瑤是我的過錯,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親家消消氣。”讓陳麗雯那麼高傲的女人低聲下氣也只有袁父,因爲這件事情是他們赫連家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