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域本報以非常大的希望,沒想到,柳雲纔給予王梓域的是這樣一段陳年舊事,並且這段舊事卻將希望幻滅,就想是一個美麗的夢境,如同泡沫般,轉瞬而逝。
校園的操場上,柳雲才落寞地看着一個白衣青年的憤然離去的背影,不禁哀嘆。
“不是不願意給予你這個機會,只不過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沒有能力,如果生在大家,我就不必在意那麼多身外之物,在這裡物質的社會裡,我已經被社會磨光了銳利,哎!”柳雲才心裡感嘆道。
轉而收拾東西回到家中。
柳雲纔剛進門便看到王美鳳在客廳內嗑瓜子,好似愜意:“美鳳啊,櫻兒,怎麼樣了啊?她肯聽話了嗎?”
“好得很,我每天都給她送飯,她都吃完呢,聽我的沒錯,女孩子麼,過兩天就想通了,我可沒有虧待過她,要不,明天我們就去學校替她辦退學的手續吧!”王美鳳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上去接過柳雲才手上的西服和公文包。
“需要這麼急嗎?我上去看看她去,她想通了之後就不要關着她了,關着也不是回事兒?”柳雲才換着鞋子要往樓上去,王美鳳忙着摟着柳雲才手臂跟着上樓去。
王美鳳便是心一想,怎麼敢和柳雲才提王梓域來找人的事情,而柳雲才也瞞着王美鳳王梓域來求人的事情,“現在還是讓她乖點呆着,也好休息休息,至少也要辦好休學的事情,要不然我可不放心,還有那個窮小子,哪能那麼容易放棄,可是逮着我們閨女。”
蹬蹬蹬,走上樓去,王美鳳打開門。
落着長髮,穿着白色連衣裙,赤腳坐在地板上,雙手環抱着膝蓋,頭埋在雙膝之中。
“櫻兒,你怎麼坐在地上啊?”柳雲才蹲下來,看着眼前的女兒。
柳聞櫻擡起頭來,紅腫的眼睛,像是腫成兩顆核桃,臉上蒼白異常,柳雲纔不忍心地擡起粗繭子的大手,撫上柳聞櫻的臉頰,“爸爸,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眼神裡空洞,充滿了期待的眼神望着柳雲才。
“乖,不哭了,爸爸不捨得你哭,你阿姨說你想通了,怎麼答應了阿姨的建議,同意結婚了,爸爸就讓你出去好不好?爸爸也不是爲難你,爸爸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啊!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柳雲纔將柳聞櫻摟進自己的懷裡,拍着她抽泣的背脊。
“爸爸,我不會嫁,不會結婚,如果你們想讓我就範,就不要逼我,除非我死,你們這樣是逼婚,不是心甘情願的婚姻怎麼會幸福?”柔聲細語中包含着威脅的語氣,尤其是在被關了整整兩天之後,柳聞櫻想,她如果不乖乖就範,估計王美鳳不會放過她。
“爸爸不許你有這樣的念頭!”柳雲才握住柳聞櫻的雙肩。
“聞櫻啊,你給我好好的,我這麼伺候你,我告訴你,我和你爸明天就替你去辦休學,如果你想要踏出這裡,就乖乖聽話,答應了這個婚姻!”王美鳳在柳雲才的面前不想讓丈夫知道自己對柳聞櫻不能太刻薄。
“我不要聽你說,都是你的主意,害得我們父女到現在的境地,阿姨,我現在還喊你一聲阿姨,你不要逼我,逼我到沒有路退的時候,你看我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站立起來,那種穿透王美鳳心裡的眼神,王美鳳感動內心顫抖,起到全身的戰慄。
“走,走,雲才,我去做飯了!明天該辦的還是要辦!”王美鳳轉身要走。
柳聞櫻推開父親,打開身旁的窗子,踩上凳子爬上窗櫺,柳雲才被這一舉動嚇到愣住。
“櫻兒,你這是想要怎麼樣?”柳雲才伸手拉住柳聞櫻,想要把她拉下來,在與柳聞櫻拉扯之間:“爸爸,阿姨,你要逼我,我現在就跳下去,你們讓我嫁,我就嫁,不過我不能保證我是活着嫁給他們家!”
“天哪,我的櫻兒,你不能這樣!不能做傻事!”柳雲才一把將她緊緊握住,柳聞櫻用右手推開窗門,推開父親的手,用力掙開,往下滑落之下。
“櫻兒,櫻兒!”柳雲才身體跨出窗櫺,用右手及時拉上柳聞櫻的左手。柳聞櫻不知道自己是否衝動地輕看了自己的生命。
擡頭,皺眉看着窗櫺裡面,極力拉着她手的父親,父親的臉龐上已經印滿了霜痕,甚至都已經數不清皺紋,淚痕留在了已經眼瞼。
這時候,一旁的王美鳳是急了,她沒有想到柳聞櫻是玩笑話,沒想到她真的玩真的。急瘋了擠到了柳雲才的身邊,伸手去拉住柳聞櫻的手:“聞櫻,你抓住阿姨的手,不要想不開啊,我們好好說啊!”
柳聞櫻被吊在半空之中,“放手,放手,你們就是想要我這樣啊?這樣你們都滿意了嗎?”
“櫻兒,爸爸錯了,爸爸錯了,櫻兒,原諒爸爸,拉緊爸爸的手,不要鬆手!”柳雲才拉緊女兒的手,白皙的手臂,因爲承受的重量而被勒得紅痕滿布。
“雲才,我們一起把聞櫻拉上來,我喊一二三!”王美鳳在一旁提建議道,繼續這樣持續着,他們兩個人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力量。
“一,二,三!”王美鳳和柳雲才拉上來,懸在半中央的柳聞櫻,被柳雲才接過來,從窗櫺抱進去,一把扔在了牀上。
柳聞櫻被這樣一鬧,氣喘吁吁地跌落在了牀上,“還好救下來了!我馬上把窗釘起來。”王美鳳一邊是感嘆,一邊是想辦法,不能再讓柳聞櫻有這樣的念頭。
“美鳳,你先出去,我和櫻兒談談!”柳雲才只會去王美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