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桐按照《驚浪淘沙》心訣全力冥想,上一世的精神幫助了他,讓他入定更快,更穩,更安詳。
時間惶惶不知時日,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許久許久。
孤桐弱小的丹田中,誕生一絲微薄的氣流,孤桐心中一喜,知道這就是這個世界中被修行人稱之爲玄功氣勁的東西。
這氣勁在孤桐筋脈中換換流動,讓孤桐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
孤桐稍微分析一下,感覺這氣勁跟上一世的內氣有這很大的差距,這氣勁很明顯比內氣更加強大,更加有韌性,更加有攻擊性。如果內功算成淳淳小溪的話,那麼這古玄大陸的玄功氣勁就是隱藏着一條蛟龍的娟娟小溪,雖然同樣是小溪,但潛力和隱藏的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孤桐試着感覺着體內的那一縷玄功勁氣,一點一點去慢慢的控制他,讓他按照《驚浪淘沙》的玄功路線在筋脈內艱難的爬行。
對,就是爬行;對於一個已經過了練舞最佳年齡的人來說,第一次產生氣勁並運行氣勁時,氣勁的速遞是爬行已經很不錯了。
在這縷氣勁爬行的過程中,最遭罪的就是孤桐了。
他只覺得,全身似乎有億萬只螞蟻,在啃噬自己全身的骨頭,那糟癢、那痛楚,深深的深入骨髓。
咬牙,堅持。
只有吃的苦中苦,才能做人上人。
孤桐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毅力堅強的人,此時此刻,他也是咬緊牙關。
不動,不喊,運行。
腦海中,只剩下玄功氣勁運行的執着。
生命的起始,就是爲了受罪;但是爲了以後生活的精彩,我願意承受這罪、忍受這苦、吞下這痛。
玄功氣勁在孤桐體內按照心訣路線運轉一個周天後,孤桐已經大汗淋漓,全身的體能也幾乎消耗殆盡。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古玄大陸的玄功氣勁強大是強大,運轉修煉卻是困難至此,自己憑藉一個穿越來的靈魂,一週天後都快忍受不了,那這個世界其他修士第一次修煉的情況可想而知。
“咦”孤桐驚異出聲,原來他發現,在心訣運轉一週天,那一縷氣勁竟然隱隱增大幾分。如不是孤桐對這氣勁好奇無比,時刻在細緻觀察,否則還不能發現呢。
孤桐心中一喜,竟沒有想到這心訣的修煉效果如此明顯。隨後孤桐摒除雜念,保持鏡臺空明,無你無我,再次運轉心訣。
驚浪淘沙,一浪強一浪。
這是這《驚浪淘沙》的效果,不僅僅在與攻擊方面,層層疊疊一波比一波強;在與修煉方面也是有着極爲撼人的特色,如果一個人一次性運轉多個周天,一口起完成,修煉想過就會像他的嗎,名字一樣,驚浪,驚浪,效果愈加幾何增長。
孤桐心中沒有任何雜念,一週天、兩週天、三週天~~~~,孤桐一口氣運轉了八個周天,加上他剛纔第一次運轉的第一個周天,他第一次修煉竟然運轉了九個周天。
在運行完,第九周天後,孤桐怎麼催動心訣,丹田內那一縷勁氣卻只在丹田內翻騰旋轉,卻不再按照心訣路線運行。
運轉九周天後,孤桐終於力竭,像死狗一樣,癱在蒲團上,胸腔像風箱一樣,呼呼的喘着粗氣。
雖然極爲疲憊,極爲辛苦,孤桐心中卻欣悅無比,他發現自己體內那一縷玄功氣勁又增大的許多。
冥冥之中,孤桐有所感悟。
九乃數字之極,自己一次運轉九周天,已經達到一次運轉心訣的極限,也是自己身體和經脈所能承載的極限。
這感悟,來的悄然,就像是忽然出現在腦海中一樣,沒有任何預兆。但孤桐心中明鏡一片,這是自己前世的知識和這一世的瞭解共同融合的作用。
這感悟可不是任何人可以感悟到的,當然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第一次修煉心訣的時候都可以一次性運轉九重天的。
休息了一陣,感覺身體有了一點力量,孤桐掙扎着爬起,這次是他感覺最累的一次,不止是肉體,還包括靈魂。這第一次修煉對孤桐帶來的疲憊甚至比上次跟“披風四刀”對決時更甚。
孤桐心中甚至不理解,爲什麼會這麼累?好像是修煉心訣就像是做了一場危機重重的生死大戰似得。
雖然不理解,他卻不去鑽那牛角尖。
人生有許多的問題,許多的疑惑;但是要弄懂的,僅是那些對你有重要意義的即可。
你無法把握你所要弄明的這個問你,你要付出什麼,會帶了什麼樣的後果。
有得必有失。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鄒狗;天地大仁,以得失爲均衡。
孤桐站起後,感覺屋裡的光線更暗了幾分;皺了一下眉頭,走到窗口,才發現已經是遲暮黃昏。
辛勞一天的太陽,已經深深的墜到西方;像躲貓貓的小孩,調皮的藏的隱秘無比,一點陽光也沒有流下。
淡淡的黑暗,一點點的蔓延;掠過山峰的任何焦慮;眼前略顯灰暗的晚景,讓孤桐些許差異,他沒有想到已經是傍晚。
果然是修煉無歲月,這第一次修煉就連了一天。
孤桐本來淡定無比的臉上,卻浮現一絲焦急和不安;他不在爲修煉一次就到了傍晚而感嘆,而是因爲他肚子餓了。而且,風見塵走之前,沒有安排自己怎麼吃住。
三天時間,這已經是一天,難道要被餓死?
孤桐心中抱怨無比,覺得風見塵太不靠譜。
“請問,桐師兄在嗎?”
就在孤桐因爲肚子餓,而犯愁的時候。劍閣門口一聲怯怯弱弱,卻是極爲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
孤桐一愣,隨後道:“我在!”
隨後快不走下樓,來到劍閣一樓的門口。擡眼望去,一個削瘦苗條的女孩站在門外,背後揹着一把長劍,手中挎着一個菜籃,一縷素色白裙,在微風的悠悠飄蕩,煞是好看。
那女孩跟自己差不多大,卻已經出落的亭亭立立,她面容清秀,那身姿給人的感覺卻是弱質芊芊,風吹即到;杏臉桃腮,皓齒蛾眉,一副心靈手巧的樣子。
“好一個小家碧玉。”孤桐心中暗贊。
口中確實說道:“你好,我是孤桐,請問你找誰?”
那女孩看見孤桐下來,眼前一亮,隨後卻螓首微低,長長的眼睫毛遮住眼簾,輕聲說道:“小妹月竹,是師傅的記名弟子,師傅讓我給桐師兄送飯。”
說着,將手中的菜籃遞到孤桐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