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千尋沒有看我,冷冰冰地答道,回頭清喚“初瞳。”
只見初瞳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卻掛了彩。
“這是怎麼弄的?”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可心裡早已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他不自然地別過頭去,不讓我碰到他受傷的臉。
“姐姐到底要弄明白的自己的心,到底愛的是誰,不要見一個愛一個,搶了別人的愛人!”千尋氣沖沖地對我說了這些讓我沒弄懂的話。
我茫然的看着她,她生氣地哼了一聲,接着說道。
“想必昨晚駙馬也對你說了瞳術,所以還望姐姐弄明白愛一個人到底是愛的他什麼!”
“宮中畢竟不方便,今日就讓初瞳領你出宮去吧。”她只留給我一個後背,看來這逐客令已是如此堅決。
我苦笑,第一次拿出了對待公主的禮儀,對她跪拜謝恩。“民女多謝公主今日宮中款待。”
她再看見我這樣時,身體鎮住。
“可是公主,她的病???????”初瞳有些着急。
“她中的是沁魂草,只會爲所愛的人的背叛感到心痛,再說她心裡的人又不是李寰宇,所以暫時無事!”
出宮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千尋的話。
“你中的沁魂草,是一種可以讓你把所愛的人沁到心脾,你會爲了你心愛的人傷心至死。”
“如果你心裡真的愛的是駙馬的話,你早就死了上百回了。”
“此藥無解,中毒者註定要世世糾纏,世世傷心。”
一路上,初瞳都皺着眉看着我。我衝他笑笑,用手撫平他的眉峰,“你不是他,千尋說的對,愛一個人應該用心體會,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耍什麼手段,可我也知道你不是他。”
“你怎麼知道的?”
“你沒有他那一份灑脫和瀟灑。”我笑着看着外面的風景,下雪了。你沒有他身上令人心疼的笑看人生,李寰宇身上也沒有。似乎你們,我誰也不愛。我現在只想告訴他,不管他在耍什麼手段,我都要先恭喜他了,我的心已經屬於他。
“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白府。”
“白公子他???????”
“不用擔心。”
回到白府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就像我只是出去一下又回來一樣。此時的白靳凡應該在“星如雨”。
到“星如雨”時,他正在撫琴,北漠特有的樂器——月牙琴。
一曲畢,他擡頭看見倚在樹邊的我,笑了笑。起身,走過來,隨意問道:“回來了?”
“那曲子叫什麼?”我問道。
“聽過?”他擡頭用手撥弄着樹上像梅花的花,不經意地問道。
“嗯。”我點頭,以前在宮裡千尋經常失神坐在那裡彈這首曲子,一遍
又一遍,似在期盼徵人歸來,又似一曲鎮魂高歌。
“聽說影以前也會彈琴?”他沒有問誰也曾彈此曲。
“你怎麼知道?”
“呵呵,當年招搖山五君子帶着一個叫影師弟的男子去水婷榭一睹南隅名妓璇璣芳顏,那名叫影的男子一曲《玉碎》贏得美人歸,此事傳唱已久,難道影不知道?”他的眼裡頭一次出現戲謔。
招搖山五君子——淼青、翌歲、尹一、褚喬、子辰。當年以其風流倜儻,家世過高,學富五車而名滿南隅,是南隅每一個待字閨中小姐的夢中情人。
“當然知道,可你怎麼就篤定我是影?他可是男子呢。”我死不承認。
“呵呵,你不經意間提起過他們的名字。”他看了我一眼就沒再出聲。
當年一曲《玉碎》讓許夫子贏得師孃相伴一生,當年一曲《玉碎》讓我認識了小撈渣。當年我們還站在水婷榭岸邊互相調笑,我還曾真要爲了美人游泳過河。誰還記得水婷榭江中,那個風流倜儻,水劍如花的偏偏少年?誰還記得曾經那一抹擔心的眼神?誰還記得一個溫暖寬厚的手掌拉着我歪歪扭扭地踏水而飛?曾經的年少輕狂,曾經的青澀胡鬧,再也沒有人會爲了偷看後山美人洗澡而返回拿劍去耍帥;再也不會有人會在半夜不睡覺賞星星;再也不會有人每當受了委屈就投來委屈的眼神???????什麼都沒有了,我們都變了。
他沒有出聲,我也低頭逗青梅。
過了好久,他問道:“她的花開了幾朵了?”
“什麼花?”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衝我溫柔一笑,那一時間我被他的笑容迷到了。我一直很奇怪,像白靳凡這樣的男子身邊爲何沒有一位紅顏相伴。“你知道是什麼花的,影。”
我恍然大悟,笑道:“沒你的多,才一朵。”
他聽了有些得意地像是對自己說:“又是我贏了呢,呵呵。”他仰起臉看了看天空,雪花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一閃一閃,他就這樣開心的笑了。看着他絕美的側臉,我也情不自禁地擡頭看天空,下雪的天,仰望落下的雪花,總會覺得天空在你的仰望下旋轉,旋轉,旋轉,然後變小,變小,最後只剩自己,和雪融爲一體。
初瞳再也不像以前的“遊坦之”那樣跟我鬧着玩,即便是我故意招惹他,他也只是微笑躲開,這讓我覺得甚是無聊。初瞳似乎看出我的無趣,一天午後,把我拉到院子,那裡他不知何時爲我準備了一副鞦韆,這讓我歡喜無比。整整一天我都賴在鞦韆上晃盪,不肯下來。
“我都後悔給她做這個鞦韆了。”初瞳懊惱地對白靳凡說。
白靳凡笑道:“可你還是會給她做,不是嗎,初瞳?”
初瞳笑了笑,默認。
“初瞳你終是選擇了性別。”
“是啊。”初瞳似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被他打的?”白靳凡看着初瞳臉上還沒有好的傷痕。
“嗯。”雖然被打,但此刻
的臉上卻洋溢着幸福。
“後悔嗎?愛上他愛的女人。”
“不後悔。”初瞳堅定地說,轉而很輕鬆地說:“她又不是主人要找的女人,所以她註定不會被主人真正的愛上。”
“你們啊???????早晚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肉眼凡胎的幼稚所矇蔽。”白靳凡搖搖頭。
我玩夠了,從鞦韆上跳起來,初瞳怕我摔倒,伸出手輕扶了一下我。“白公子和初瞳以前認識?”
白靳凡點頭。
“初瞳,我想吃冰糖葫蘆,你去給我買一根唄。”我扭頭對初瞳笑嘻嘻地說道,我知道他是寵愛我的,凡是我提出的請求,他都會答應,從未拒絕。
初瞳走後,我問白靳凡:“給我講講初瞳吧。”我對初瞳越來越感興趣,他最初的不分性別到現在的陽剛之氣易揚,這都讓我感到困惑。
“我和初瞳很早就認識了???????”
“很早,早到什麼時候?”
“就是很早很早很早很早????????”
“好吧,你繼續。”
白靳凡很耐心地,像講故事一樣,慢慢地講起了初瞳。
“我第一次見到初瞳的時候,他還很小,剛剛從蛋裡孵出來。”
“蛋?”
“對,他是本來屬於南隅的一隻畢方(畢方的名字來自竹子和木頭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響,它是火神、也是木神,居住在樹木中。黃帝在泰山聚集鬼神之時,乘坐着蛟龍牽引的戰車,而畢方則伺候在戰車旁。)可不知爲何家族惹怒黃帝,一夜之間被消滅,它像是被人有意藏在這裡。畢方從出生到成長是沒有性別的,直到他愛上一個人,會因爲那個人而選擇性別。”
“那他現在???????”
“選擇了男性,因爲一個女人。”白靳凡低着頭緊緊地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臉上又有些窘迫。就在這時,買糖葫蘆的初瞳回來。
“給,我不知道你喜歡吃哪種口味的,所以把糖葫蘆全買回來了。”我看着他手裡舉得一樹的糖葫蘆,有些無語,可見他熱心腸的樣子,又不好說什麼。
白靳凡拍拍我的肩膀,離開,院子裡留下我倆,面面相覷,看着那一樹火紅的糖葫蘆樹。
之後的幾天,我都坐在鞦韆上認命地吃糖葫蘆,終於把最後一根糖葫蘆吃掉,我也快內傷了。只聽白府一陣慘叫——我再也不吃糖葫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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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肉肉廢話檔:今天第二更,本來想碼到三千字的,可洛肉肉真的要去複習鳥,今天就這樣,明後兩天估計不會更文,因爲洛肉肉要迎接自己的奔三生日了~祝我生日happy吧!吼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