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纓望着山崖上的櫻樹。又到了開花的季節,那櫻樹上的繁華,比往年都熱鬧。花瓣透着淺淡的紅,卻是一層層深上去,到了樹冠,已經是鮮豔的紅色了。此時櫻樹上鎖鏈已經沒了,在她離開夜山的時候,就被阿僕砍斷了。
山纓嘆息,她從未想過,自己也能開出如此豔麗的花。
“這就是姑娘真身麼?”阿僕爬到了山頂,仰望着美麗炫目的櫻花。風過處,花瓣隨着飄落,散了一瓣在他臉上,柔軟得如同山纓的脣。
山纓回身,映着背後的繁花,絕豔:“是。”
“夜山大火,幸好不曾損了姑娘真身。”阿僕喟嘆。
山纓卻搖頭,輕輕笑了:“是寸心草。寸心草是吸我精魄而長,反過來,也形成結界,迴護我的真身。不管遇到怎樣的情況,寸心草結界不破,我真身就無恙。”
阿僕聽了笑了:“原來如此。”又看了一回櫻樹,感嘆,“姑娘真美。”
“你是說她,還是說我?”山纓歪了頭,來問。
阿僕失笑:“不都是姑娘麼?”
山纓卻搖頭:“她仍是美的,我……”垂了眸子,失落。面紗隨着風輕動,掩不住她的悲傷。
阿僕走過去,一手環住了人,一手摘了山纓面紗:“我見姑娘,都是美的。”擡手一揚,將面紗丟在風裡,飄飛而去。
山纓倚在阿僕的胸口,那厚實的胸膛,值得她去依靠:“衍泉有了身子。我一直沒同你說。”
阿僕驚訝:“是誰的?”
“她說是你的。”山纓的聲音小如輕嘆。
阿僕一僵,輕撫山纓的秀髮:“姑娘,信嗎?”
“那一日,我追她到山洞外,她說,你把她當做了我,和她……”山纓說得斷斷續續的。
“姑娘,信嗎?”阿僕靜靜的問。
山纓卻笑了:“不信。”
阿僕鬆了口氣,倒有些奇怪:“我品行一向不好,輕薄浪蕩。肖小姐整日*賊*賊的叫我。想不到,姑娘竟不信。”
“我該信麼?”山纓仰臉問他。
“姑娘爲何不信?”阿僕只問。
山纓笑着:“若她說別的,或者我還會信。然而她說你把她當
做了我,所以我不信。你從不曾對我有過……”說到這裡,又埋了頭在人身前,“我面貌這般,你大約,也從不會想與我……”
阿僕搖頭,挑了山纓下頷起來,教她看着他:“姑娘可知,有件事我已忍了許久了?”
“什麼?”山纓不解,眨着眼望他。
阿僕無奈,卻先說:“姑娘,自從娶了姑娘,我再沒有過別人,請姑娘相信。而且,除了姑娘,我也絕不會再有別人。”
“嗯,我信你。”山纓眼中的笑意,能教人融化。
阿僕心中感動:“能與姑娘做夫妻,我何等榮幸。”卻拉着她坐在了地上,將人環在懷裡,緊抱着,不肯放。
“還說是夫妻,你卻只‘姑娘、姑娘’的叫。”山纓有些不滿,靠着人,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人懷裡蹭了蹭。
阿僕猛地身上一緊。山纓這般,卻是惹火。只他仍是有些擔心,卻不敢。只隨着山纓說:“我是姑娘的僕人,自然只合叫‘姑娘’。”
“你就想這樣叫一世?”山纓仰起頭,秀雲擦着阿僕的脖頸。
阿僕下頷磨着山纓頭頂:“姑娘想教我叫什麼?”
“難道我沒有名字的?”山纓有些着惱。
阿僕忍着笑,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山纓。”停了一下,“叫姑娘習慣了,乍然喊了名字,卻覺得有些怪。”
“那你便只叫姑娘好了。”山纓掙扎,要從人懷裡出來。
阿僕緊攬着,不許人走:“我是你的僕人,你教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你教我叫你名字,我便叫你名字。”
“你是我的阿僕?”山纓閃着眼睛問。
“我是你的阿僕。”阿僕溫柔笑着回答。
山纓猛地回身一撲,摟住了阿僕的脖子,貼在阿僕身上:“叫我山纓。你是我的阿僕,我是你的山纓。”
阿僕胸口一滯,再受不住了。翻身將人壓倒在地上:“山纓,我的山纓。你可知,我是真的忍了許久了。”他嗅着山纓的發,上面櫻花的清淡香氣誘惑着他。
山纓只覺得阿僕緊貼着他的身子有些燙,卻懵懂着:“你忍了什麼?”
阿僕吻在山纓滿是紅斑的半邊臉上:“你只說,我見你容
貌,不想與你……”苦笑,“其實哪裡是不想,實在想得緊。只是擔心傷了你,才一直忍耐罷了。”
山纓被說得羞紅了臉,不敢看人。卻輕聲問:“真的?”
“真的。”阿僕回答得誠摯。
“你,真的不是嫌我醜?”山纓追問。
阿僕不想回答這樣愚蠢的問題,只吻住山纓的脣,不教她再說話。那吻來得激烈纏綿,要奪了山纓呼吸去。拼命的索取着山纓的丁香,舌尖在她口中席捲。
“唔。”山纓被吻得幾乎窒息。那滾燙得能夠燃燒起來的吻,也點燃了她心中的一把火焰。
阿僕戀戀不捨的吮了山纓脣上的花蜜,卻趴在了山纓身上,胸膛起伏得急促:“山纓,我想要你,可以麼?”
山纓羞澀,只在人懷裡點頭。她從不曾經過那樣的事情,卻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做,會發生什麼。
阿僕擡起手,拉住了山纓的腰帶,促狹笑了:“山纓,現在後悔,卻來不及了。”
山纓尚不解其意,腰帶已經開了,害得她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春光無限,明媚旖旎。
阿僕擁着山纓,臥倒在櫻花樹下,教人枕着他,將他當做墊子。
山纓趴在阿僕身上,仍是有些愣怔,卻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就是這樣?”
阿僕失笑:“你還不滿足?”他極力取悅山纓,教山纓歡喜。爲了山纓,他這登徒子忍了許久,這才爆發出來,可是極用心的。
山纓緊搖頭。她卻是被阿僕弄得身子到現在還軟着,半點力氣也沒呢。那事情舒服得緊,因是阿僕,她極喜歡。
阿僕卻沉思着,良久才說話:“山纓,現在,我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嗯。”山纓乖巧的點頭。
“山纓。”阿僕緩緩的說,“我要你,是教你明白,我離開夜山,也一定回來。我是你的阿僕,我的命是你的,誰也拿不去。”
山纓卻搖頭了,也盯着阿僕的眼睛:“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說,現在我們便是真正的夫妻。那麼,你要去做,我便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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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纓……”
“再爲我做一枝釵吧。”山纓不教他說下去,“用我的真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