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暗流,準備棄船!
這……旱菸袋大爺,不會是瘋了吧!
河水詭異的冰涼不說,裡面還有令人心悸不安的怪魚,若是棄船下河的話,不被凍死也得被魚啃死啊!
當機立斷,我說旱菸袋,大爺,即便河底有暗流,咱們上岸就得了,何必冒險棄船呢?
“上岸?你看下你能上岸麼?”旱菸袋大爺冷哼的回答着我,他的雙眼卻依舊緊盯着竹排四處。
下意識的低頭瞅了一眼,就跟我所預料的一樣,河水中,已經泛紅,足有腦袋大小的水泡,也突兀的不斷翻滾起來。
我知道,肯定是暗流或者是大怪魚出沒的緣故了。
不過,顧不得河底的異象,我還是扭頭望向了河堤兩岸。
密密麻麻的茂密竹林,根本就沒有插腳的餘地,每根竹子之間的空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像是用竹排搭建的一排竹牆一樣,密不透風。
突然,旱菸袋大爺的聲響在我耳邊響起。
“屏住呼吸,三……二……一,跳!”
旱菸袋大爺的聲音還未落地,我就被身後的鐘婷婷一把按住了肩膀,只聽她輕聲一喝:“小哥,我來保護你。”
瞬間的功夫,暈眩感和無力感直逼我的腦海,我還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就被鍾婷婷勁爆的嬌軀一把摟住了,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個傾斜,我和她便墜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刺骨的陰冷,使我全身一陣發怵,口鼻被水浸沒後,求生的本能驅使着我四肢搖擺起來。
感受着緊貼我而入水的鐘婷婷,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啥也顧不得直接就反手摟抱住了他。
接下來的場景,我只能在水中驚慌了,不過,縱然我落在了水中,對四處發生的變化,還是撲捉到了危情的轉機。
河水冰冷暫且不說,水中的清晰度,卻讓我有了種生還有戲的跡象。
鍾婷婷一臉漠然的臉色,就像是水中的冰雪女神,在她雙手的摟抱中,我與他就是肌膚相親的姿態。
不過,此時此刻,我沒有任何的褻瀆,腦海中僅有一個執念,怎麼儘快逃出河水,以免被渾身血紅的大怪魚襲擊。
突然,旱菸袋大爺的身影從水底遊向了我們,他比手指畫着什麼,滿臉焦急的模樣,就像是在喊我們跟隨他前往似得。
我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但鍾婷婷卻是反應超快,雙臂摟着我就左右一個翻騰,直接一個下潛,緊貼着冰涼的河底碎石,極速的翻滾起來。
此刻,我憋氣的功夫,已經到了極限,眼看着我就撐不住的時候,摟緊我的鐘婷婷,她的雙臂再次一緊,感受着雙腿的遊離,下一瞬,我就像是掉進了無盡深淵,渾身丁點力氣一也沒。
緊接着,白嘩嘩一片,水流拍打着岩石的譁噠聲不斷,在鍾婷婷的摟抱下,她帶着我在水中一個鷂子翻身,已經一躍而起衝出了水面。
能夠呼吸,卻是再好不過了,就像是得到了新生一樣,我大口的氣喘着,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就把我徹底驚呆住了。
沒有我心悸的血紅色大怪魚,唯有入眼新奇的一處瀑布。
“太特麼險了,現在沒事了,快游上岸。”旱菸袋大爺從水底探出了頭,剛好就在我身前兩三米處。
對於此前的那一番經歷,現在來說,我就跟做夢一般,先前還身處冰輛的河水中,身邊不乏有血紅色大怪魚的出沒,這一刻我就彷彿身臨到了一處不可多見的名勝古蹟一樣。
身邊的水,是溫和的,就像是身臨在溫泉中一樣,這麼大的反差,我一時還沒接受過來。
眼前的四野,是紅花葉綠的,就連摟緊我的鐘婷婷,他的草帽早就隨水而逝,也露出了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和極美的容貌。
“小哥,水淺,還是你自己走上岸好了。”
鍾婷婷有些羞答的聲音,就在我耳邊輕喝着。
我反應過來,看到我和她的曖昧姿態,我心中頓時就生出了漣漪。
現在不是她摟我了,而是我雙臂如緊箍咒一樣,反手摟抱着她,而且她身上的衣物被河水浸溼後,那凸顯出的兩團傲峰,就被我擠在胸前,不去想的話還沒什麼,經她一提及,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青春男女之間,身軀緊身而擁,說沒有歪心思,那是我自己騙自己,就連我身下的那個不爭氣的小老弟,此刻竟然也開始昂首挺胸了。
爲了打破這個尷尬,我忙鬆開了手,我說剛纔太緊張了,沒注意,別見怪哈。
“沒有啦,走吧。威伯已經上岸了。”鍾婷婷撩了撩她額前溼漉漉的髮絲,臉色緋紅的轉身想河岸走去。
看得出來,她一定也感受到了我身體某部位的變化,要不然,她怎麼會突然臉紅了呢?
想到此,我不禁爲自己的邪惡感到了丟人,忙捧了一把河水沖洗了把臉,緊跟着她的步伐也向岸邊走去。
“威伯,剛纔幸虧由您,否則,我獨自一人的話,很有可能就葬身於此了。”鍾婷婷上岸後,擠了擠身上衣物的水漬後,對旱菸袋大爺欠身鞠了一躬。
“嗨,跟我還客氣,其實,這也怪不得你,如果你獨自一人的話,興許還不會忘記丟餵食物,也罷,現在我們也安全了下次都注意好了。”旱菸袋大爺就像一個長輩一樣,佛手淡笑了下。
而後,他倆相視一笑,卻是共同轉身看向了我。
我還滿心苦惱着,看到他倆的表情,我就問了:“到底乍回事,好端端的,怎麼要向河內丟肉呢?”
“此河名爲苗寨河,剛纔我們見到的紅色大怪魚,正是此河中最爲恐怖的存在,名爲蝕骨魚。”旱菸袋大爺衝我笑了下,又說道:“蝕骨魚雖然恐怖,但我們還要路過時丟肉食餵它們,自然我們也就相安無事。”
“那……我們不也餵了麼,怎麼蝕骨魚還要跟我們作對?”想起之前向河內丟肉塊的時候,一下我就反映了過來。
旱菸袋大爺悶聲一嘆,他面無笑容的仰望了一眼天空,他說道:“不說了,趁着陽光還不錯,原地休息曬會衣服,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要抵達鍾家莊,否則,我們這一晚可就得活着夢遊當中了。”
我心說不是吧,有這麼懸乎的事麼?天黑之前抵達不了鍾家莊,我們就會活着夢遊中,這事我覺得有些誇大了。
看着旱菸袋,我說大爺,您還是保持神秘感,有啥事,直接講明就好,你們的對話中,我沒有一句是聽得懂的。
“臭小子,跟婷婷一樣喚我威伯好了,整天大爺大爺的,我聽着不舒服。”旱菸袋大爺裝作生氣似得,告誡了我以後要如何稱呼他。
我沒尋思,我說那好,威伯,您說說看,此條名爲苗寨的清水河,爲啥觸之冰涼,又有那種令人噁心的大怪魚呢?
“這事啊,說來話長,我就撿重點給你嘮一嘮好了。”旱菸袋大爺雙眉一展,笑道。
我說行,旱菸袋,不,我該稱呼他威伯了,我說威伯,原本你決定在船上給我解惑的,到現在還沒說,趁着時間尚早,您就把該說的,我都不知道的,都給我講一講。
威伯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好像是煙癮上來了,不過,那杆長杆旱菸袋已經沒了影,想必在之前入水的時候被丟了。
我也忽然想到,我身上的兩包香菸,肯定也進水完犢子了,還有,手機,不也報廢了麼?
想到這個念頭,我迅速翻找起手,奈何,除了溼漉漉的兩包香菸和一個打火機之外,手機錢包,早就沒了。
壞了!
剛纔的落水中,把我身上最貴重的兩件東西丟了,接下來我不但身無分無,也變成了一個沒有通訊工具的遠古人,這麼看的話,我的困境再一次變得濃厚了起來。
“咋了這是,看你表情,好像對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不感興趣嘛?”威伯咧身一坐,鍾婷婷也向我們這邊扭過了身子。
我苦笑無語,沉吟了一會兒,我才說道:“趕緊講吧。”
威伯笑看了我一眼,他指着那處嘩嘩流淌的瀑布說道:“瀑布往上,名爲苗寨河,我們現在看到的,名爲疆莊河,兩條河流一上一下,合起來便是苗疆河。”
對此名字的由來,我沒有太多興趣,擡起胳膊我說:“繼續講,不用停頓,我在聽。”
據威伯講,苗疆古河的遺蹟,不但有着深遠的歷史可去追尋,還有着令衆人不解的稀奇古事,苗寨河冰涼刺骨,疆莊河溫暖如火,再加上河內的蝕骨魚,這三點明顯的詭異,僅僅是苗疆古河的一星半點驚詫罷了。
聽到此,我欲言又止,心中想到,我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武夷村,樊家堡和着鍾家莊被朱姓權貴滅村一事,他跟我扯苗疆古河,這有啥用?
不過,最終,我還是強忍着沒有詢問,示意威伯繼續講好了。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威伯接下來講的話不多,可是給我的認知,卻是比他這幾句話要豐富的多。
因爲他終於開始講起,我心中欲要知道的困惑了,他說苗疆古河的存在,是我們鍾家莊耗費心神才追尋而來的的地方,只有移居到此,我們鍾家族人,纔會有幸活到這個年代。
聽到此我就心中一稟,我說威伯,按照您的意思,我們鍾家莊,距離此地,不遠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