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黑色石板中滿滿二十個大字,不但讓我們衆人都陷入了遐想,一時間我們一驚愕在了當場。
當衆人齊聚時,指的肯定是那七人的後代了。
而掌心血融合際,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讓衆人匯聚各自的掌心血,那麼最後一句‘黃龍咆哮風雲將其起’,卻是令我們都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黃龍咆哮,風雲將起,這個所謂的黃龍,一定就是我們附近的黃河,而那個‘風雲’兩字,在我的認知中,應該是血腥,甚至是生死瞬間的離別之意!
考慮到是這個意思,我喃喃的看向了藍馨,她眉宇間的憂愁不難看出,應該她的想法跟我大致相同。
反觀其餘人,各個面色波瀾,看的話出來,他們也在爲黑色石板中的字跡感到無力了。
“衆人齊聚,現在來看,似乎剛好聚齊了七人!”黑貓沐揚,貓頭一甩,雙眼閃爍着看向了我們。
瞬間的功夫,我們衆人都各自相視了一眼。
藍馨、柳蕊、馬軍、白小天,加上黑貓沐揚,現在是五個人。
那麼說,加上鴨舌帽和我的話,剛好七人。
不對!
先前柳陽曾說過,我身邊的鴨舌帽黃錦鴻,一定不是當初七人的後之一。
至於我,柳陽當時也是沉吟了好大一會兒,他也不是很確定的。
可是,眼下那麼機緣巧合,黑色石板被白小天從石牆下挖出來,而今我們又恰好是七人出現,這不就意味着,我們七人,應該都是當初柳葉鎮詛咒時,倖存下來的七人後代了麼?
翻來覆去想了想,我更加覺得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這樣了!
不過,看着眼前的幾人,我忽然心中大驚,緊接着,我止不住的嘿笑起來。
沒錯,這些人,恰好都是最近與我交涉破頻的人,無論男女,全都是非人類的存在,曾令我困惑重重的這幾人,而今都出現在我身邊了。
我心中狂跳着,因爲我知道,距離答案,或許就在下一刻。
點了支香菸,我樂此不彼着,當我眼神掃到白小天的時候,一絲新的疑惑,又在我心中蔓延開來。
目前來說,他身上的疑點最多,
因爲黑色石板是被他挖出來的,那麼他又是如何得知,此處石牆下,會有黑色石板的存在呢?
我說小天兄弟,能不能解釋下,此處有黑色石板,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一經開口,衆人的是想全都望向了白小天。
白小天此時,臉色的肌肉緊張的抖動了下,然後很快的就變幻成了一副坦然之色。
他叔,此事在很久之前,他父親就曾跟他講過黃龍穴入口的秘辛,而今他剛來到石牆下,就決定了開始驗證一番,就算他也沒想到,面向北方的這面石牆,果真有帶字跡的黑色石板出現。
在我看來,白小天似乎在編故事,畢竟他父親白福已經身死,死無對證,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然而,正當我尋思着再次詢問他時,一直爲吭聲的柳蕊,突然開口了。
“這事,我也聽我爸講起過,也正因爲這樣,我才和小天哥一致決定在此挖掘的。”柳蕊幽幽的說完,眼神中透出了一抹幽怨,不禁讓我身體一顫。
我沒怎麼招惹她吧?
想起她剛剛袒護白小天的這幾句話,我就明白了,感情柳蕊和白小天之間,應該有着一段故事纔對。
不過,他倆的情投意合並不是我關心的,如果照柳蕊所言,前提她沒有欺騙我們的話,那麼說,他倆的父親柳陽和白福倆人,一定會對黃龍穴入口有着跟深一層的認知。
只是可惜,他倆如今都已身死道消。
明白了,通過這一點我可以確信,當初陷害柳陽、白福以及馬老七的那個幕後黑手,他的真正目的,一定就是讓我們無法找到答案纔對!
老一輩的人多少都瞭解黃龍穴以及柳葉鎮的秘辛,而今都一死去,只留下了涉世未深年青一代的白小天幾人,這不正是那個幕後黑手所想要的結果麼?
我就怒了!
特麼的竟然是這個原因,殺死老一輩的幾人,僅僅是無法讓我們順利的走下去,這個代價,不可謂不大。
“諸位,還愣着做什麼,來吧,衆人齊聚,掌心血融合吧。”
當我們都各懷心思的唏噓是時,黑貓沐揚,晃動着他黝黑髮亮的身軀,輕步來到了那塊黑色石板前。
只見他擡起左爪,湊到自己的嘴巴前輕輕一劃,一滴血液瞬間從他的蹄爪中滴落下來。
那一滴血液剛滴落到黑色石板,本是全黑的石板,大約有七分之一面積,突然映成了血紅色。
我們幾人都看得仔細,再一次相互看了一眼後,行屍白小天與柳蕊,一同走近黑色石板,兩滴有些發紫的鮮血,也滴了下去。
果然,此時的黑色石板,已經有七分之三的面積,變成了血紅色。
還差四人的掌心血,目前就剩我與藍馨還有馬軍與鴨舌帽四人了。
“那還等什麼。”馬軍晃悠着走去,擠出了一點略黑色的血液。
藍馨也點頭走了過去,一滴正常的鮮紅色血液,被她從掌心出滴落了一滴。
馬軍和藍馨的血液滴落後,黑色石板立即就浮現出七分之五的血紅色。
就剩我和鴨舌帽了,到底最後那兩人是不是我們,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我說鴨舌帽,走吧,不管是不是我倆,一滴掌心血罷了。
“不去,我不是那七人的後代之一,根本就沒必要。”鴨舌帽突然否決了滴出掌心血一事。
沒等我開口,馬軍和白小天一同逼近了鴨舌帽。
“是與不是,一滴掌心血而已,有那麼費勁嗎!”馬軍似乎戾氣很重,看他的舉動,好像有一副要出手打人的意向。
而鴨舌帽此刻也凝眉橫眼,似乎,他也想與鬼煞馬軍來一次正面相抗了。
我忙賠笑走了過去,我說諸位,都別激動,此時大動干戈,不就應了那個幕後黑手的意圖了麼!
我緊盯着馬軍,一把攔住了鴨舌帽,好說歹說把他倆給分開了。
真不知道鴨舌帽是個什麼心情,起先我倆碰到鬼煞馬軍的偷襲時,他之前明明是一副驚恐之色,而今他敢跟馬軍瞪眼,我也是爲他暗捏了一把汗,萬一惹毛了馬軍,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跟他一搏了。
我說那我就先來吧,到底是不是我,我也是期待的很。
說着,我就拿出了匕首,剛要忍痛割一下的時候,鴨舌帽那傢伙,突然胳膊一揚擋住了我。
“兄弟沒必要,你與我,都不是那七人的後代之一,浪費一滴掌心血,不值。”鴨舌帽阻止了我。
看着他凝眉的模樣,我聽到他言語中對我的關心,我心中微動,隨即我就看向了藍馨。
藍馨一副愁眉不展,她苦澀的笑了。
我無語至極,眼看着七人的掌心血融合,黃龍穴入口就能浮現,我此刻遲疑,真的不是我的性格。
不過,鴨舌帽之前的話,是讓我珍惜掌心血,我就奇了怪了,掌心血而已,有那麼心疼嗎?
掃了一眼其餘衆人,他們的眼神,不但透着渴切,還透着一股憤慨之意。
我知道,我不能猶豫了,先滴一滴掌心血,我再想辦法讓鴨舌帽也來一滴,那麼是與不是,便會一清二楚。
“行吧,看你捉急的樣,就讓你們目睹一下好了。”鴨舌帽言畢,一滴泛着紫黑的血液,快速滴在了黑色石板中。
這一刻,我們衆人都定睛望向了黑色石板。
然而,十幾秒過去,黑色石板仍舊只有七分之五的血紅色,也就是說,鴨舌帽的掌心血似乎石沉大海,根本就沒有令黑色石板發生變化!
鴨舌帽沒有說謊,他的掌心血滴在黑色石板中,絲毫沒有變化,看來,他不是那七人的後代之一。
“看到了,我說過不是,肯定不是。”鴨舌帽屁股一蹲,靠着石牆坐了下去。
現在就差我了,如果我也不是,那麼七人齊聚的說法,我們還要繼續等待最後兩人的出現。
“嘖嘖嘖,差不多都到齊了吧,小老我來了。”
就在我欲要再次割開掌心滴出血液時,伴隨着一股酸臭味,體型一米不到的黃粱飯館老闆黃粱,特麼的詭異的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沒等我們衆人反應過來,黃粱伸出左手,一滴泛白的血液,滴答一聲,把黑色石板染紅了七分之六的模樣。
這一幕,不單是我,相信在場每個人都是震撼的,誰也沒想到,侏儒體型的黃粱,竟然也是七人後代之一。
我突然就明悟了一點,黃粱姓黃,鴨舌帽和禿頂老黃,也姓黃,他們三人之間,難不成還有着別的關係?
“嗯哼,臭小子,就剩你了。”黃粱衝我嘿笑道。
我微愕了下,當即忍痛劃開手掌,一滴猩紅之極的血液,終於落在了黑色石板中。
我儘量屏住了呼吸,因爲有關我身世的秘辛,很有可能就此浮現出來。
然而,我的血液滴出後,黑色石板也毫無變化,就跟鴨舌帽講的那樣,我鍾易,也不是那七人的後代之一。
這一刻,我不知是慶幸還是黯然了,是與不是,結果已經呈現,現在來說,我們衆人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最後一人的前來!
突然,聲聲發動機的引擎聲,驟然傳到了我的耳中。
我們衆人同時扭頭,看向了東北方向。
一輛冒着青煙的迷彩色沙灘車,揚着黃沙風塵,正朝着我們的位置駛來。
人影模糊,但是我們幾人都異常激動起來,來人,有極大可能就是七人後代之一的最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