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在麼？”顧晨歡笑笑，問道，強裝着鎮定。
“這……”傭人遲疑下，不想說，但是也不讓顧晨歡進去，堵在門口不動。
顧晨歡用力推門，傭人無奈退後。
“寒少在哪兒？樓上？還是哪兒？”顧晨歡環視四周，客廳沒人。
忽然有大人小孩的笑聲傳來，顧晨歡朝着聲音的來源走去。
推開一扇門，裡面是一個小型兒童玩樂場一樣的地方，擺滿了玩具之類，在玩具的中央，許思晗正高興地蹦蹦跳跳，許可欣躺在慕奕寒的懷裡，也開心笑着，慕奕寒推開她，後退兩步。
顧晨歡默默看着，看慕奕寒推開許可欣，心底略微好受了點。
慕奕寒猛然回頭，就看到了沉默看着他的顧晨歡。
心猛地一慌。
“歡歡，你怎麼來了？”上前握住了顧晨歡的手，慕奕寒關心問道，猛然想起自己忘了聯繫她，歉意道：“思晗今天被人拐走了，我急着去找他，所以忘了給你電話，後來手機泡了水，沒法子再用，你在飯店等了很久吧，對不起……”
“是這樣啊？”顧晨歡笑笑，抽回自己的手：“我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正定定看着她的許思晗，他正仇恨看着她，而許可欣，眼中也滿是仇恨。
顧晨歡收回目光，笑盈盈看着慕奕寒：“三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還是，你要留宿？”
“一起走。”慕奕寒親了親她的額頭，牽着她往出走，一邊穿上大衣，一邊吩咐幫顧晨歡開門的傭人：“我會再派兩個保鏢過來，不過，以後不要讓許小姐和思晗一起出去了，免得照料不過來出事。”
傭人急忙點頭：“好的，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讓許小姐導出亂跑。”
“奕寒……”許可欣牽着許思晗，跟了出來，見慕奕寒拉開門，低呼一聲。
慕奕寒和顧晨歡一起回頭望着她。
慕奕寒正擁着顧晨歡，許可欣看着他們，神色間由仇恨轉向猙獰。
許可欣站在門口，看着慕奕寒和顧晨歡親暱的姿態，神色瘋狂，衝上去用力推開顧晨歡，緊緊抱着慕奕寒：“奕寒，你別走，別走，你不愛我了麼？爲什麼……我真的很愛你啊……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說，我改，我都改……”
慕奕寒蹙眉，用力把她到傭人的懷裡，心急彎腰抱着顧晨歡：“歡歡，你沒事吧？”
顧晨歡蹙眉，許可欣用了蠻力，她被推着倒退了幾步，撞在了門上，不很疼，但是她不喜歡許可欣抱着慕奕寒的樣子。
“很疼麼？”慕奕寒心急：“撞到哪兒了？讓我看看。”
“沒事，一點點疼，我們走吧。”牽着慕奕寒的手，顧晨歡慢慢朝外走，許可欣嘶喊哭嚎，慕奕寒蹙眉，不過看見住在這兒的醫生和護士已經出來，便沒有多做停留。
走出門口的瞬間，顧晨歡回頭，對上許可欣的眼睛。
她眼中的憤怒和仇視，灼人無比，還有許思晗，同樣的滿眼仇恨，顧晨歡不屑笑笑。
許可欣，你做過的，我銘刻心底，且，一定會原樣奉還。
慕奕寒和顧晨歡牽着手出門，等門關上，顧晨歡默默放開慕奕寒的手，走到廖衡書的車前。
“歡歡，談完了麼？接下來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廖衡書正倚在車邊吸菸，看到顧晨歡出來，掐滅了菸頭，笑着問道。
“廖大哥，謝謝你送我過來，我還有點事情要和寒少談，明天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顧晨歡笑望着廖衡書，說道。
“不好，你明天要陪我吃飯。”慕奕寒先一步打斷了顧晨歡的話，不給廖衡書靠近的機會，顧晨歡卻甩開他再次伸過來的手，只是笑看着廖衡書。
“好，你想吃什麼？我去預定位置。”廖衡書自然巴不得有機會能夠和顧晨歡一起，想都不想地答應下來。
“就珍寶齋吧，我今天嚐了一下，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不知道廖大哥能不能習慣那邊的味道。”
“我不挑食。”
顧晨歡眉眼彎彎：“那好，不過廖大哥，我可是窮光蛋，我請客但是你要買單。”
“這是我的榮幸。”兩人聊天，慕奕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是，今晚他理虧，聽到珍寶齋三個字，便更覺愧疚，所以忍着，眼見廖衡書竟然伸手去摸顧晨歡的頭髮，慕奕寒忍無可忍，伸手打掉廖衡書的手，然後把顧晨歡抱進自己懷裡：“廖先生，不早了，我和歡歡就先回去了，再見。”
顧晨歡瞟他一眼，和廖衡書告辭。
“顧晨歡，你什麼意思，爲什麼又會和廖衡書在一起？”車上，慕奕寒冷着臉，瞪她。
車子前行，顧晨歡離他遠遠的，不回答。
“顧晨歡！”
“那你讓我怎麼辦？”顧晨歡猛然回頭，冷冷看着他：“我在珍寶齋等你，一直等不到，餓得不行了隨便吃了點就出來了，因爲是要和你吃飯，我已經讓司機和保鏢都先回去了，結果怎麼也等不到你，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我擔心的要命，結果，許可欣給我消息，給我看你們父子倆其樂融融的畫面，寒少，我覺得我今天蠢死了。”
“只是因爲思晗出了點事，許可欣那邊，我會讓人處理的，不會讓她再亂來。”慕奕寒蹙眉，沒想到許可欣竟然還玩了這麼一招。
顧晨歡淡淡一笑，她從不是什麼可以原諒所有人過錯的聖母，除了對顧家人有極大的容忍之外，對其他人，只要她有能力，她向來喜歡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他對許可欣的處理，她怎麼都不會滿意的，許可欣必須血債血償，沒有商量的餘地。
即使付出的代價，是她的一輩子，她都願意。
“我知道了。”淡淡說了一句，顧晨歡撇開頭，再次看着窗外，對他，幾乎已經是心灰意冷。
“歡歡……”慕奕寒軟了聲音，不喜歡這樣，不喜歡顧晨歡疏離地在他們之間劃出一道溝壑，讓兩人不能靠近。
伸手抱住她，慕奕寒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別生氣了，嗯？我保證，今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顧晨歡笑笑，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傍晚，顧晨歡還沒下班，慕奕寒的盒子就已經停在了玉雕廠裡，鄭玲看見了，對顧晨歡笑笑：“黏的真緊。”
顧晨歡淡淡一笑，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拾東西離開。
“歡歡，我們今天去吃法國菜，怎麼樣？寧市有家法國菜很地道。”慕奕寒放下文件，把她拉進懷裡，笑着問道。
“你定好位置了？”顧晨歡問。
“嗯，雖然現在去了，我也能拿到位置，但是，最好的
景緻可能會看不到，所以預先定了位置。”慕奕寒聞言，心底高興起來，解釋。
“那如果順路的話，麻煩把我送到珍寶齋，不順路的話，我去打車。”顧晨歡笑笑，對他說；慕奕寒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他今天這麼早過離開接任，就是爲了防止顧晨歡去和廖衡書吃飯，剛剛顧晨歡那麼問，他還以爲她選擇了和他一起吃飯呢，害他白高興。
“不許去！”慕奕寒命令，顧晨歡看着他，慕奕寒冷着臉，絕不打算鬆口。
顧晨歡定定看他一眼，伸手去開車門。
“我說不許去。”慕奕寒把她整個人箍緊了，不讓她動彈，怒吼：“顧晨歡，你到底要怎麼樣？”
顧晨歡眼神微微一閃。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她知道他有時候喜歡抽支雪茄，不過，並不是天天，因此，他身上有菸草的味道，卻淡淡的，不但不會讓人討厭，反而，十分的好聞。
她貪戀這種味道。
只是，註定不能長久。
“寒少，我必須要過去，我把廖大哥當兄長看待，我不想失約。”
“他對你心懷不軌。”慕奕寒不鬆口。
“那也要去。”
“顧晨歡，你專門和我做對是不是？我說了不許去。”慕奕寒本來就沒耐心，涉及到這方面，更是一點就着。
顧晨歡根本不想和他在扯皮，沉着臉：“我一定要去，你今天不讓還有明天，明天不行後天，除非你把握囚禁起來，不讓，我總要去的。”
慕奕寒臉陰沉的能滴下水來，冷着臉吩咐司機回清苑，顧晨歡掙扎不過他，也不吭聲，只是拿出了手機。
“你要做什麼？”慕奕寒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質問。
“我不去，總要和廖大哥說一下吧。”慕奕寒冷哼一聲，轉開臉，任由顧晨歡把手機拿回去。
顧晨歡短信說明情況，廖衡書很快回短信說沒關係，有空再說，慕奕寒看着，低哼，永遠都沒空。
晚上，顧晨歡躺着看書，三四個小時，都只聽見她翻書的聲音和慕奕寒打鍵盤的聲音，中間，兩個人一句話沒說，慕奕寒皺眉，沉默一會兒之後，從背後抱住了她。
“歡歡，我們一定要這樣麼？”
“怎樣？”顧晨歡冷靜問道。
“你不理我。”慕奕寒抱怨中帶着點點的祈求：“你不和我說話。”
顧晨歡笑笑，放下書，說道：“我困了，休息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顧晨歡……”他低吼，顧晨歡卻不睜眼。
“我明天會把她送走……思晗也會送走，不會讓他們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她已經那樣了，有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你就別……”
“寒少，我困了！”顧晨歡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顧晨歡，你別得寸進尺。”放低了姿態去迎合她，卻還是隻得到她的冷言冷語，慕奕寒也被挑起了火氣，低聲警告。
她笑笑，眼底卻有淚，閉上眼，不讓他看見。
慕奕寒臉色鐵青看着她，起身，一聲不吭去了書房。
門被用力甩上的時候，顧晨歡睜開眼，翻身，旁邊的牀鋪微微下陷，也有着他的體溫和味道，眼睛澀然，顧晨歡捂着臉，低聲哭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