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慕奕寒站在手術室的門口,雕塑一樣,保鏢過來說殺手跑了,不過,已經認出了殺手是誰,他的資料,也已經全部查到。
接下來,就是找人了。
慕奕寒眸中,寒光凜冽,語氣無比嗜血:“儘量抓活的。”
他要讓那個殺手,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要讓他,生不能死不得,受盡世間所有苦楚。
慕奕寒站在手術室門口,一直盯着手術室上的那盞指示燈,既希望它能快點熄滅,讓顧晨歡安全出來,又怕它忽然熄滅之後,讓他聽到不好的消息。
忽然,手術室的門開了。
慕奕寒像是裝着彈簧一樣,立即站在了她面前,惶急問道:“怎麼樣,她怎麼樣?”
“先生,請讓一下,血漿不夠了,我要去調血漿,請讓一下。”護士被嚇了一跳,慕奕寒還穿着原先的那一身血衣,看起來,無比的嚇人。
慕奕寒急忙讓開,既然手術還在繼續,你,顧晨歡現在就是安全的,他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
很快,護士又提着兩袋血漿,一溜煙跑了回來,進了手術室。
慕奕寒蹙眉。
邵明軒、江正勤、尚靜鵬三個人,陸續出現。
“老三,你沒事吧?”看着慕奕寒滿身是血的樣子,尚靜鵬沉着臉,問道。
“是啊三哥,你沒事吧?”
雖然已經得到報告說慕奕寒沒事,顧晨歡幫她擋了槍,可看到慕奕寒滿身是血,三個人還是擔心不已,聽到慕奕寒親口說自己沒事,才放心。
因爲顧晨歡前段時間偷盜慕奕寒公司機密以及跟着廖衡書離開的事情,而對顧晨歡很是不滿的三個人,幾乎是一瞬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能爲了老三/三弟/三哥連命都不要,其他的,也就沒什麼好在乎的了,事情,都過去了,要向前看。
尚靜鵬重重拍了拍慕奕寒的肩膀,說道:“別太擔心,只是射中了肩膀,不致命的,子彈取出來就好了,至於可能左手不靈活,那有什麼關係。”
“美人三嫂一定會沒事的。”江美男握拳,改了稱呼。
“嗯,美人弟妹一定會沒事的。”邵明軒也說道。
慕奕寒點點頭,他們四個是兄弟,面對兄弟,不用說謝謝,說謝謝,就是虛僞。
“你放心,我已經派人配合你的人進行搜查了,到時候,我出動特戰隊幫你,那混蛋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別走了。”尚靜鵬臉上神色狠戾,敢在他的地盤上動他的兄弟,不付出代價怎麼行?
別說這個殺手本人,連他所在的殺手組織,也要得到懲罰——殺手組織在國外又如何?
別以爲他們躲在國外,就能高枕無憂。
陪着慕奕寒等了一會兒,尚靜鵬接到電話,軍令如山,他不惜離開:“老三,我還有任務,不能多呆,你有事隨時聯繫我。”
慕奕寒點點,然後對邵明軒和江正勤說道:“你們也去忙吧,我等在這兒就可以了。”
兩人知道自己留下也沒用,所以也離開了,只剩下慕奕寒和他的保鏢,站在手術室外。
焦急等待了許久,直到華燈初上,手術室的門,才終於打開。
慕奕寒這才知道,原來,在手術的過程中,顧晨歡的血壓和心跳,一度降到了最危險的地
步,因此,手術只能暫停,等待輸血後她的血壓回升,但是,那時候,心跳,卻還是處於危險線上,最後,用了藥物刺激,又用生物電流刺激,心跳,才復甦的,回到正常水平線。
慕奕寒聽到,渾身顫抖着,那是在後怕,怕,一個不小心,他們就天人永隔。
坐在顧晨歡的牀前,用她的手貼着自己的臉,不想哭,淚水,卻不聽話。
“主子,您還是先去洗漱一下吧,不然,顧小姐醒來,看見您這滿身是血的樣子,還不被嚇壞啊。”
慕浩趕到醫院,看慕奕寒穿着血衣,呆坐於顧晨歡的窗前,不由得勸道。
慕奕寒用力閉了閉眼,“嗯”了一聲,去洗漱。
等他出來,孫嫂已經帶着晚餐過來,給他們的是炒菜,給顧晨歡的,是補血用的湯,裡面,放着一小片人蔘——虛不受補,醫生規定了每三天最多隻能用一片,不然,不但對顧晨歡有好處,反而會因爲吸收不了而對她產生反效果。
結果孫嫂帶來的衣物,慕奕寒進浴室換好,纔出來。
顧晨歡還在麻醉的作用時間裡,沉沉睡着。
旁邊,有輸血管和輸液管一直在進行輸液,補充她的營養消耗。
慕奕寒沒什麼胃口,匆匆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有專門的特護在,孫嫂也就沒留下照顧顧晨歡,回去了,慕奕寒留在醫院陪着她。
過了兩個小時,顧晨歡慢慢醒來。
肩頭,刺癢的痛,讓她極爲不舒服,想要動,發現自己的手動不了,像是被什麼給握住了。
慢慢睜眼,就看到也正擡頭看着她的慕奕寒。
“顧晨歡,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嗯?”慕奕寒急切問道,臉上的關心和疼惜,再也沒有了遮掩。
“很痛……”顧晨歡看着他,有些委屈。
就知道,在他身邊,總是是非不斷。
不過,這次她卻慶幸,幸好她在,不然,受傷的就是他了,她不希望出現那樣的結果。
“對不起……”慕奕寒自責,是他,把危險帶到了她身邊。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她的災難,其實全都是他帶過去的——無論是最開始她受的苦,還是顧鬆白的去世,還是孩子的失去,還有這次,她的受傷——
如果沒有他,她會像是最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學習、戀愛、工作、結婚,生個可愛的孩子,從此,平靜而安寧地渡過一生。
是他把她拉入了漩渦——他身邊,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錢太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滋生是非,禍及身邊的人。
而她,不像是他,不像是慕浩,有自保的能力,任何一個閃失,都可能會讓她受到傷害。
她說,她想離開,想過安寧的日子,這一刻,他才懂——在他身邊,很難太平;既不太平,如何安寧。
她想離開他,是正常的。
可是,他不能放手——
以前不能,現在,知道她的情意之後,就更不能了。
無論如何,不讓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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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奕寒一醒來,就被人請出去,說是廖先生要見他。
廖衡書?
慕奕寒臉色一沉,他怎麼來了?
太討厭了,真是陰魂不散啊。
“廖先生貴人事忙,怎
麼有空來寧市這種小地方?”兩人一見面,慕奕寒便寒着臉,夾槍帶棍的。
“這還要感謝寒少,感謝您讓我的事情變得少了很多,我才能這麼有空到處走;至於寧市,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風情,我都想領略的。”廖衡書回擊,拿慕奕寒上次害得他損失了一船物資和許多人手的事情說事。
“遵紀守法是公民的義務。”寒少拋了一句出去,給廖衡書上思想教育課。
廖衡書譏誚看着他——寒少手下,不也有許多見不得人的買賣麼,說遵紀守法,他也不覺得臉紅。
不想和寒少再繞圈子,廖衡書開門見山說道:“寒少,我想,我來這兒的目的寒少都是知道的,我來見我妻子,寒少,能否讓你的人讓一讓?”
奕寒冷哼一聲,拒絕:“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的妻子,廖先生要找人也別找到我身上,我可不認識你妻子是誰。”
“寒少不認識沒關係,那我給寒少介紹一下,我的妻子,叫顧晨歡,她前段時間失蹤了,我好不容易纔找到她,現在,她受傷了,躺在病牀上,很需要我的陪伴。”廖衡書冷着臉說道:“寒少,您還說不認識麼?”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廖先生,你請回吧,顧晨歡是我的,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她的,不用你操心。”慕奕寒挑明瞭,說。
廖衡書冷着臉:“歡歡已經和我結婚,我們是法律承認的夫妻,照顧她是我的責任……寒少,你想想,你給她帶來了多少的危險,你覺得,你適合保護她麼?”
“依我看,你纔是最大的危險,沒有你,她會一直過的很好。”廖衡書毫不留情,斥責慕奕寒。
慕奕寒臉色一冷,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會讓他內疚自責,心痛難當。
不和廖衡書廢話,慕奕寒冷着臉,說道:“廖先生,你請回吧,這兒不歡迎你。”
慕奕寒臉色陰沉,廖衡書的臉色也是同樣,兩個人誰也不打算退讓,這時候,慕奕寒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原先一直很照顧慕奕寒的那位老人的兒子,慕奕寒要叫叔叔的。
接通,對面問道:“奕寒啊,你是不是對叔叔有什麼不滿啊,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聯繫叔叔啊,老爺子可是經常唸叨你呢。”
對方語氣隨和,慕奕寒也感激他們對母親、對自己的好,因此,神色恭謹回答:“齊叔叔,是我不好,最近事情實在是有點多,因此沒來得及去看爺爺,是我的錯。”
對方笑呵呵的,雲山霧罩地扯了半天,不外乎,國家歡迎海外華人華僑來大陸投資,海外華人華僑,都是中華大家庭的一家人,大家血脈相連,等等……
還問道了,和廖家合作的那個項目如今的狀況,最後,說了一句,聽說對方現在有點事情,如果他方便的話,就幫個忙。
掛了電話,慕奕寒冷着臉看着廖衡書:“廖先生真是越來越能耐了,連我齊叔叔都搬出來了。”
廖衡書無所謂地聳肩,說道:“我今天只是要見見歡歡罷了,以後,也要天天來看她,她現在受傷,我是不可能把她帶走的,是吧寒少?”
慕奕寒冷笑看着他,齊叔叔的面子,他不能不給,但是,他最多,也就是讓廖衡書進去見見顧晨歡罷了,至於廖衡書想帶顧晨歡走,或者,和她經常膩在一起,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