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老樣子,不然我真認不出你。”瑟琳娜也很感慨。
“別說場面話,就我這個長相,誰見了都忘不了,就算我老了,你們也認識我,哈哈!”蘇雅很開朗的開起了玩笑。
辛小樂撇撇嘴。
這個蘇雅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現在她想知道的是,那天在出租車裡看到的和蘇雅一起的女人是誰,那個女人讓她既熟悉又不安。
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冒然開口,人家准以爲她是神經病。
辛小樂有辦法。
她很乖巧的坐在那裡聽蘇雅和瑟琳娜敘舊,也許會有點蛛絲馬跡。
再就是,坐的久了,好歹可以混個臉熟,說不定就可以這麼認識蘇雅了,成了朋友,就方便打聽了。
想的倒是挺好的。
但現實不給力。
辛小樂剛纔逛街的時候,吃了很多油炸臭豆腐,忽然鬧肚子。
只好一個人苦兮兮的去商場裡的衛生間。
辛小樂特別着急,怕自己漏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上完廁所就急匆匆的往回跑。
結果一個不小心在衛生間門口撞倒了一個人。
那裡地板上正汪着一灘水,那個人就倒在了水上。
“對不起對不起。”越着急越添亂,辛小樂趕緊扶這個人起來。
這個女人穿的是淺色的衣服,很高級的樣子,該不會讓她賠吧?
“你也太不小心了。”女人倒是沒有罵髒話。
但是這樣一句普通的責怪的話,讓辛小樂特別不舒服。
因爲女人是那樣一種高高在上的口氣。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的洗衣費我來付。”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不對。
“算了算了。”那女人口氣很輕蔑。
辛小樂不在乎,算了正好,省錢了。
剛要走,不經意的看了女人一眼。
嚇傻了。
有兩點原因。
第一,這個女人長的很漂亮,衣着得體,妝容精緻,透着一種冷漠的高貴。
第二,她就是那天在出租車裡看到的和蘇雅在一起的人。
當時遠遠的看只覺得莫名熟悉,現在近距離看,才明白爲什麼覺得熟悉。
這女人就是蕭子越辦公室藏起來的照片上的人。
照片上,蕭子越和這個女人神態非常親密。
就在辛小樂發愣的時候,女人已經走進衛生間了。
辛小樂揉下眼睛,這也太巧了吧?
爲了證明不是做夢,她還想再看看那女人。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這裡幹嗎?”
忽然,身後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嚇得辛小樂差點跳起來。
轉頭看。
是商場的清潔工大媽來打掃那灘水漬。
人家把她當壞人了。
“我來上廁所的。”辛小樂解釋。
“上廁所站在門口怎麼上?”清潔工不是好糊弄的。
“我這不是剛走到這,正準備進去嗎?”辛小樂沒好氣的說。
爲了不被懷疑,她只好捏着鼻子又走進衛生間。
自己上廁所的時候,不覺得這裡有什麼。
這樣進來參觀,就覺得什麼都臭臭的。
辛小樂一張臉和苦瓜似的。
剛纔來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個衛生間有兩扇門。
那個女人會不會從另外一扇門走了?
衛生間是用隔斷隔開的,每個隔斷都有一扇小木門。
辛小樂聰明的趴到地上,從小木門的門縫下往裡看。
要是能看到腳,就證明裡面有人。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女人穿着一雙駝色皮靴。
一個又一個的隔斷看過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到了最後一個隔斷,還沒來得及往裡看,小木門就打開了。
辛小樂也看到了駝色的皮靴。
正是那個女人。
“啊!流氓!”那女人花容失色的驚叫,抄起隔斷裡面扔衛生紙的紙簍就砸在了辛小樂頭上。
這一聲驚叫還把門口的清潔工給招進來了。
“哪裡有壞人?打死他!”清潔工見義勇爲的把涮拖布的水桶扣在了辛小樂頭上,水灑了一地。
“嗚嗚……你們纔是壞人!”辛小樂趴在地上,一身狼狽。
“怎麼是你?好好的你趴在地上做什麼?”那女人指責。
“就是啊,我一進來就看你在地上趴着,正常人誰趴地上?”清潔工振振有詞。
辛小樂有的說,“地上有水,我是不小心滑倒的。”
反正現在一地水,隨便她瞎說。
“原來是誤會了。”清潔工很不好意思。
“這個拿着,去買身新衣服。”那女人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倨傲的丟給辛小樂幾張百元票票,走了。
辛小樂想追,卻被清潔工攔住了。
“你看你這一身髒的,頭髮上都是衛生紙,我幫你清理清理。”清潔工很是好心。
等辛小樂清理完,那女人早沒影子了。
她蔫頭耷腦的往休息專區那裡去找瑟琳娜和蘇雅。
“小樂,你怎麼去了這麼半天?衣服怎麼溼了?”瑟琳娜好奇的問。
“我只是洗了個免費澡,不用擔心我。”辛小樂說着擡起頭來,又被嚇到了。
她要找的那個女人正坐在瑟琳娜旁邊。
“怎麼,見到美女吃驚了?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婉柔就是有名的美女,還是校花呢。”瑟琳娜開着玩笑說。
原來那女人叫婉柔,看樣子也是瑟琳娜的老同學,就是不知道姓什麼。
辛小樂看着婉柔,婉柔卻好像從沒見過她似的。
名字挺淑女,可惜沒禮貌。
“今天真巧,你來這裡購物,我也來了,更巧的是婉柔也會來,看來今天要好好聚一聚。”蘇雅很開心。
瑟琳娜也同意,開始想去哪裡吃飯。
辛小樂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她們會聚到一起,她上完廁所後就直接回來等多好,烏龍的丟死人了。
只有婉柔一直冷冰冰的不說話。
辛小樂正和她坐對面,大眼瞪小眼。
“那就這樣,去海皇夜宴。”瑟琳娜和蘇雅商量好了吃飯的地方。
“帶上我好不好?”辛小樂厚着臉皮說。
她對這個婉柔很好奇。
或者說,好奇的是蕭子越和婉柔的過去,那張照片,明顯有貓膩。
“大人聚會,不帶小孩子哦。”蘇雅故意逗辛小樂。
“小樂,你看你一身溼,這麼冷的天,趕緊回家吧,別感冒了。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瑟琳娜很關心的說。
“……”辛小樂。
她這是被徹底當做小孩子嫌棄了。
瑟琳娜她們就這樣走了。
辛小樂穿着溼衣服在街頭的寒風裡走。
冷的麻木。
只要一想到照片上蕭子越看着婉柔的那種眼神,她就莫名心酸。
忽然,一頭撞在什麼東西上。
擡頭看,“樑大狀?你走路怎麼不看路?”
“我剛纔在你背後叫了你半天,你都沒反應,所以我故意堵到你面前,誰知道你就這麼撞了上來,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咦?你衣服怎麼溼了?”樑飛鴻一連串的問。
“我……”辛小樂忽然眼前一亮,“你是大叔的發小對吧?”
“是啊,這點你不是早就知道嗎?”樑飛鴻好奇。
爲了不讓辛小樂有思想負擔,他一直沒有告訴她和蕭子越決裂的事。
“正好有點關於大叔的事要問你。”辛小樂拽住樑飛鴻,生怕他會跑了似的。
“那你也要換換衣服啊,不換衣服,我什麼都不會回答你。”樑飛鴻很固執。
這裡離商場很近,辛小樂只好去買了新衣服換,回家換的話太麻煩了。
樑飛鴻買了熱咖啡,帶辛小樂到自己的車子裡。
“有什麼想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樑飛鴻說。
“有個叫婉柔的,和大叔是什麼關係?”辛小樂直接問。
難怪大叔會說她是豬頭。
她早就應該找樑飛鴻來問的。
作爲大叔的發小,他肯定知道什麼。
“你怎麼知道婉柔的?”樑飛鴻很吃驚。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就是了,不然跟你絕交。”辛小樂不講理的威脅。
樑飛鴻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很認真的說,“婉柔全名叫鄭婉柔,是越少的初戀。”
辛小樂立刻瞪大了眼。
蕭子越這種魂淡居然還有初戀。
“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樑飛鴻又說。
“什麼意思?”辛小樂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事。
“十年前,婉柔和越少正愛的昏天黑地,忽然就失蹤了。”樑飛鴻說起往事。
“爲什麼會失蹤?”辛小樂不解。
“我怎麼知道。”樑飛鴻苦笑,“我和越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你知道的,以越少的能力,想要找一個人,怎麼可能找不到。”
辛小樂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世上還有蕭子越辦不到的事。
“我和婉柔從小也認識,她也算是我好友,我一直很擔心,前不久我看到了婉柔大學時一個最好的朋友蘇雅,以爲蘇雅知道婉柔的下落,但是她也不知道。”樑飛鴻很困惑。
辛小樂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樑飛鴻見到蘇雅會失神,是因爲這個,她還以爲他重口味呢。
這樣說來,大叔那裡有蘇雅的資料,以及會去追蘇雅坐的出租車,也是爲了找鄭婉柔。
蘇雅的資料裡有在雲海市酒吧的照片,應該是蘇雅去過那裡,所以大叔纔會追去酒吧,這樣一來,就解釋通了她和藍羽揚躲進酒吧時,爲什麼會遇到蕭子越了。
可是,不對啊。
她看到過蘇雅和鄭婉柔在出租車裡聊的很開心,蘇雅爲什麼要對樑飛鴻撒謊?
既然鄭婉柔當年和大叔那麼相愛,現在她就在D市,爲什麼不去找大叔?
“小樂?”樑飛鴻見辛小樂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辛小樂這纔回過神來。
“你今天怎麼會問起這個問題?”樑飛鴻問道。
辛小樂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要是讓樑飛鴻知道鄭婉柔現在在海皇夜宴,那他肯定告訴大叔。
她不想讓蕭子越和鄭婉柔見面。
她自私了。
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