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蕭子越伸出一隻大手,捏住辛小樂的面頰,將她拎了起來。
“我可一口都沒來得及吃呢,分你一半還不行嗎?”辛小樂一隻手捂着自己被捏的臉,另一隻手裡拿着烤好的金魚,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蕭子越寒着臉,將辛小樂手中的烤金魚打落。
“浪費食物,多可惜啊!這麼熱的天,我烤了大半天,我容易嗎我!”辛小樂一臉的惋惜。
“熱?是該給你降降溫了!”蕭子越說着,拎着辛小樂走到城堡前面,將她丟進了金魚池裡。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那個雙層金魚池上面一層有兩米多高,下面一層和地面平行,辛小樂從水裡鑽出來,頭頂上頂着兩根水草,狼狽的想要爬出來,這池子的水不知道哪裡來的,感覺很涼。
“不是嫌熱嗎?”蕭子越眉毛一挑,看到辛小樂扒在金魚池邊上的手,便踩了過去。
“我錯了還不行嗎?快讓我出來!”辛小樂嚇得趕緊拿開自己的手,雖然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錯在了哪裡。
她個子不高,而金魚池比她身高多出三十公分,一拿開手,就往下沉,只好換另一個地方想要爬上來。
但是蕭子越雙手抄在浴袍的口袋裡,身姿挺拔,閒庭信步似的,辛小樂的手扒在哪裡,他高貴的腳就踩在哪裡。
最後辛小樂只好放棄了,一會沉入水底,一會上來透口氣,苦不堪言。
外面的鬧劇引來了城堡裡的傭人圍觀。
“誰也不許幫她,不到天黑不准她出來!”蕭子越一臉睥睨的神色,吩咐傭人。
傭人們都唯唯諾諾,哪裡敢說不。
蕭子越蹲下,伸手拍了拍剛從水下露出頭來的辛小樂的腦袋,“好好反省你的錯誤!”
“知道了。”辛小樂哭喪着臉說。
蕭子越剛纔拍她頭的時候,手上沾上了水草的葉子,在辛小樂嬰兒肥的面頰上擦掉葉子,站起身來,回城堡去了。
傭人們也跟着散了。
只有一個穿着灰色制服的中年男子沒有走。
“時川?”辛小樂認了好半天才認出來,“你的白頭髮呢?”
“我染髮了。”時川染髮後,神采奕奕,正用一種悲憫的神色看着辛小樂,“您不該都給那些金魚。”
“我也知道金魚不好吃,我也想吃馬肉啊,可是那匹該死的馬,一回來就自己跑了!”好歹也是一起走了這麼遠回來的,那匹馬怎麼能自己跑了呢,真不仗義!
“那些金魚都是主人最喜歡的,養了很久了,對主人有着特殊的意義。”時川嘆了一口氣。
“可我也不容易啊,我餓啊,我把觀賞魚烤出了肉食魚的香味,沒有多年的廚藝功底根本就不行!”辛小樂真的很鬱悶,幾條魚而已,至於這麼對待她嗎?
時川無言以對,只能再嘆口氣。
“我說,時川,蕭子越那麼沒人性,要不咱們倆逃跑吧!”辛小樂想起了前陣子在自己家,蕭子越讓時川面壁三天不準吃飯的那個吩咐。這樣的主人,肯定沒有人願意跟着他。
“小姐,我是這裡的管家,爲蕭氏服務了一輩子了,一點也不想離開。”時川說的義正詞嚴,情意深重。
“原來你喜歡被蕭子越修理。”辛小樂總算看明白了。
“……”話不投機,時川默默的走開了。
不過到底是有過交集的人,時川念在那晚在辛小樂家吃過清粥的份上,偷偷給她拿來幾塊蛋糕充飢。
辛小樂吃飽了,就扒在池子邊上,看着太陽一點一點的落下去,傍晚來臨。
蕭子越換上了黑色的襯衫西褲,從城堡裡走了出來。
“反省好了?”蕭子越一把將辛小樂從金魚池裡拎了出來,舉重若輕。
“是,是,是的,反省好了。”辛小樂渾身溼透,站在傍晚的風裡,發着抖。
“那麼,說說,你都錯在哪裡了。”蕭子越俯視着辛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