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簡單包紮了之後,處理了傷口之後,她打了一個電話給了官逸景。
然而打了連個電話卻依舊沒有迴音。
估計在忙,官逸景一直都很忙,所以她也自覺的不怎麼打電話給他,除非是一些特別重大的事情纔會打電話。
墨子琛從外面走進來,盯着她的手看了一會兒,然後問,“要報警嗎?”
夏知晚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其實一般出了事情,她想到的不是警察,而是官逸景,有什麼事情官逸景絕對比警察靠譜。
但是現在官逸景不在,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那麼依賴他了。
搖搖頭,“看看喬詩語的家長怎麼說了。”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喬詩語醒過來了麼?”
墨子琛皺了皺眉,這個表情落在了夏知晚的眼裡,她以爲他嫌自己煩,於是連忙說,“墨先生謝謝你。”
墨子琛依舊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了她這個謝意,“不用,上次你算是救了我一次,這次我算是還回來了。”
夏知晚想起那次在酒吧陰差陽錯跟他相遇,被搶了衣服去,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每次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總會很不自在,不能完全淡定的和他交流。
於是急忙轉移話題,“我去看看喬詩語。”
然而剛說完,目光就觸及到了墨子琛的手背,竟然也是一片鮮血淋漓,雖然被他擦去了不少,但是還是有鮮血滲出。
她驚訝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你受傷了?”
剛纔的注意力一直都沒在他的身上,所以自然就忽略了,現在看到他手受傷而且還是因爲自己,難免有點愧疚。
墨子琛不自覺的就把手往後收了,然後淡定地說,“不礙事!”
“我去讓護士給你包紮一下,不然可能會感染的。”她神色認真,目光誠摯。
墨子琛避開她的目光,“不用了。”
這些年來,風裡來雨裡去,什麼傷沒有見識過,更早的時候在東南亞混的時候,刀傷槍傷更是家常便飯。
所以手上的這點小傷就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裡。
夏知晚知道這樣的男人一般都很固執,也很難勸動。於是直接對着一個剛進來的護士說,“麻煩你把這位先生帶去包紮一下,他的手受傷了。”
那個小護士急忙拉住墨子琛,“先生請跟我來。”
墨子琛看了一眼夏知晚,又看了一眼小護士,兩個女人,他在怎麼着也不會和兩個女人過多計較。
於是乖乖的跟着小護士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深深地看了夏知晚一眼,彷彿要把她看穿一樣。
夏知晚長舒了一口氣,對於他這樣的男人,多說無益,還不如來點實際的。
喬詩語在隔壁的兒童病房,所幸的是,她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不過吸入了點乙醚,昏迷了一段時間。
現在應該也是甦醒過來了。
夏知晚進去的時候,喬詩語剛醒,醫生給她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發現沒有什麼大礙,就準備等她家長過來帶她回去了。
“小語,感覺還好嗎?”夏知晚走過去,坐在她的牀邊。
喬詩語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老師發生了什麼?”
夏知晚心中一陣愧疚,首先喬詩語因爲她沒有能夠晉級,現在又因爲她差點出事。
“小語,你不記得了嗎?”夏知晚盯着喬詩語,有些疑惑。
喬詩語搖了搖頭,“我現在什麼也不知道,我的頭好痛,老師,我媽媽呢?”
夏知晚這次想起來,急忙說,“你爺爺馬上過來了,沒事了沒事了,他馬上帶你回家。”
不一會兒,門外就聽見了一陣有力的男中音,渾厚低沉,“怎麼回事啊,我的孫女怎麼好端端的就進了醫院。”
夏知晚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暗暗握緊了手,心想,待會兒要是喬老進來的時候罵她,她絕對一句話都不說。
喬詩語的爺爺喬信遠早年是男中音歌手,因此嗓門大,說起話來猶如洪鐘,氣勢逼人。
她站起身來,安安靜靜站在一旁。
門打開,一陣風灌了進來。
牀上的喬詩語立即喊了一聲,“爺爺?”
喬信遠原本冰冷的神色突然就軟了下來,急忙走到喬詩語的旁邊,“小語啊,有沒有傷到哪裡,跟爺爺我說說。”
喬詩語搖搖頭,“沒有,就是頭有點痛。”
喬信遠放心下來,然後想起來什麼似的,對着低着頭一聲不吭的夏知晚橫眉冷對,“你就是小語的鋼琴老師?”
夏知晚低着頭,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然後點點頭,“是我,我爲今天的事情感到抱歉!”
喬信遠眉毛一擡,有些動怒,“抱歉,我家小語要真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負責的起嗎,啊?誰讓你隨隨便便帶她出去玩的,你們藝術中心沒有說過不準隨便帶學生出去的嗎,出了事你負責嗎?你有幾個膽,還是有幾條命啊!”
這一連串的指責讓夏知晚啞口無言,本來是一片好心,因爲喬詩語之前跟她說過,好久都沒有去過遊樂園了,天天就是彈琴彈琴,很沒意思,所以她纔想用這個方式來安慰她,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來自己實在是一個掃把星,無論做什麼都會倒黴。
縱然心裡面再怎麼委屈,她依舊是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是我欠考慮了。”
“不行,我要跟你們藝術中心投訴,要是每個老師都和你一樣不負責任,那誰還敢把孩子送到你們那裡啊!”
喬信遠越說越氣,尤其是今天的比賽結果出來之後,竟然沒有喬詩語的名單,本來他都做好了跨年的時候專門看喬詩語的鋼琴演奏,沒想到最後竟然出了這樣一個結果。
他動用關係打電話過去卻發現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說最後確定名單的剛從美國回來,不吃這一套。
“真的對不起,”夏知晚心中也有些慌亂,這份工作才做了幾個月,她可不想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她擡起頭,看向喬信遠,“醫藥費什麼的我會承擔……”
然而,喬信遠一對上她的臉,瞬間就變了臉色,“蘇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