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劉燁日日夜夜都在期盼這自己的徒弟能夠不再責怪自己,如今終於是等到了。
劉斬仙痛哭流涕的抱着劉燁的大腿:“師父,是徒兒不孝,讓您老人家這些年受苦了,徒兒……”劉斬仙一時間羞愧的臉話也再難說出口。
劉燁此刻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五味陳雜,看着已經知道錯誤的劉斬仙,淚水也止不住的從臉上留下來。
“你快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還記得師父曾經是怎麼教你的麼,不要在跪着了,起來和師父好好說話。”劉燁說道。
顧長歌見劉斬仙已經痛徹心扉,知道了自己的錯誤,但是她的嘴依舊沒有讓劉斬仙好過,沒好氣的說道:“劉先生,你若是在這麼繼續寵溺你的徒弟,你這些結果也是自找的,他讓你痛苦內疚了這麼多年,讓你這麼多年日日夜夜都不安穩,就算是讓他在這裡跪上一天,那也是應該的,當年也是你過渡的寵溺,讓你徒弟不知天高地厚,不然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不過當初要不是有這些事情的話,或許顧長歌也不可能遇到劉燁了,想到這裡,顧長歌也不禁是一陣唏噓,這命運真的是一個讓人無法捉摸的東西,就像是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樣。
聽了顧長歌的話,劉斬仙就沒有在起來過,就這麼一直跪在劉燁的面前:“師父,顧小姐說得對,徒兒這些年讓你這般難過,您若是不好好的懲罰徒兒的話,徒兒也於心難安,還請師父重重的懲罰徒兒。”
劉燁搖搖頭:“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大家能夠快快樂樂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當初爲師一直以爲你已經死了,現在能夠在遇到你,而你也不再怪爲師了,爲師已經很滿足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在管了,好麼?快起來吧,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這。”
在劉燁一再說服之下,劉斬仙這才從地上起來,只是兩隻眼眶一直都是紅紅的,想來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師徒闊別了這麼久,顧長歌也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顧長歌也不想去打擾他們師徒二人,淡淡道:“劉先生,你和你徒弟慢慢聊,這裡的事情既然已經完了,那我們也應該回去了,京城的事情,還需要我們。”
說着,顧長歌就和楚鈺白幾人,已經開始着手處理這院子裡面的屍體來了,不可能讓這些屍體就這麼放在這裡。
在處理屍體的時候,顧箋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女兒,我有個疑問,一直沒有想通。”經過剛剛的事情,顧長歌憑一己之力,就將劉斬仙這麼多年的仇恨化解,顧箋對顧長歌可以說已經是刮目相看了,同時心中也不禁佩服自己的這個女兒,會有這麼細膩的心思,將人的心思揣摩得如此透徹,要不是這樣的話,現在也不可能說服劉斬仙,所以這會兒不僅想到什麼事情,都會在第一時間考慮到了顧長歌,聽聽顧長歌的看到是怎麼樣的。
當然不僅僅是顧箋佩服顧長歌,一旁的南宮玉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樣的奇女子,真的是少之又少啊。
顧長歌說道:“父親有什麼問題?”
顧箋結合現在遇到鎮長時候的事情,說道:“剛剛我和那個鎮長在這裡交涉的時候,從他那裡聽到的消息,據說他鎮長的官職,其實是從宋慶華手中買來的,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事情,所以一直在心中困惑找不到答案,你也幫我想想,我想漏了什麼?”
顧長歌瞥了一眼這周圍在躺在地上的屍體,又在腦海之中回想了一下這周圍的情況,這周圍的環境,眉頭一皺:“按照道理來說,宋慶華是戶部尚書,是無權給這鎮長官職,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宋慶華在吏部之中,也有職位很高之人,不然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不過這似乎並不是這件事情的重點。”
顧箋點點頭:“不錯,這一點我也想到過,憑藉宋慶華在朝廷之中的勢力,在吏部之中有人也不奇怪,但是他爲什麼會讓在這麼小小的地方給一個人官做?”
此話一出,衆人都不禁開始沉思了起來,宋慶華如今權傾朝野,無人不懼。
顧長歌的腦海之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或許只有一種可能,能夠解釋這是爲什麼了?”
“什麼可能?”楚鈺白此刻都忍不住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估計是這宋慶華爲了以防萬一,所以在這白市驛之中,給自己留下的一條後路,如果日後政權失敗的話,他就來到這裡,到時候這鎮長也是他的人,完全可以安安心心的在這裡過完下半輩子了。”顧長歌說道。
“爲什麼會這麼想?”顧箋問道。
“感覺是這樣的,還有就是,父親你不覺得這個院子太大了一點麼?若是單單憑藉一個小鎮的人,如何會有這般見識,將一個府邸修建的如此豪華而不是氣派和莊重。你看這院子裡面的設計,根本就不是一個小鎮上面的人能夠想想出來的,就算是放在京城之中,這樣的府邸,也都能夠說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我實在是不信一個鎮上的人,能夠想出這樣的建築來,多半是宋慶華爲了以後養老用的,這鎮長不過是在其中充當一個幌子的作用罷了。”顧長歌說道。
“一語中的,一語中的啊。”顧箋聽完顧長歌的見解,頓時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毫無疑問,宋慶華有百分之八十是打着這樣的想法,所以纔會的這個地方先收買鎮長。
南宮玉和楚鈺白也都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顧長歌冷笑一聲:“呵呵,可惜這裡的事情被我們給無意之中發現了,父親待你回去之後,就另外調遣兩人來這裡掌管白市驛,不過這白市驛人員調動之事,切莫讓宋慶華知道,我想他跑路那天應該不遠了,到時候就算他逃離了京城,肯定會來這裡,我們正好在這裡守株待兔,豈不正好?”
不得不說,顧長歌的這個方法,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而且還大大的節省了時間,他們只要在這裡派人守着,那宋慶華到了時間自然就回來。
“妙。”顧箋高興的說道,“爲父看來是老了,已經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連這麼複雜的想法都能夠想到。”
“父親過獎了,女兒想這些事情,也要廢不少的心思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想到的。”顧長歌謙虛道,“這裡的事情也差不多處理完了,我們該回去了,老實說,我還想看看那周明幽的樣子,甚至是站在他的面前,看看她能拿我怎麼樣。”
顧箋有些不明白,怎麼忽然說道了周明幽身上去了,雖然自宋培柔死後,顧箋就一直沒有再把周明幽當成自家的人了,但是畢竟以前會在一起相處過的,能夠沒有矛盾,還是好的。看到顧長歌這會兒淡漠的表情,顧箋也不好再去問什麼,和衆人一起,將整個院子的屍體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就在衆人都要離開的時候,劉燁忽然說道:“顧小姐,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說。”
顧長歌沒有看劉燁,而是瞥了一眼旁邊的劉斬仙,淡淡道:“劉先生,你們可是準備去找蔡仙林報仇了?”
“顧小姐心思聰慧,深謀遠慮,劉某佩服,正是如此。”劉燁實在是有些驚訝顧長歌那未卜先知的本事。
“我剛剛看劉先生和劉斬仙的眼神,就已經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了,這仇,其實早就該去了,既然如今你們的矛盾都已經化解,也是你師徒二人除去心魔的時候,看你們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一起去把,那蔡仙林的武功這麼多年沒有見,想來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光是你師徒二人前去的話,怕是凶多吉少。”顧長歌說道。
劉燁連忙搖搖頭:“顧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京城之中還有這麼多事情等着諸位處理,若是因我們這點私事,而耽擱了顧小姐的大事,劉某心中有愧,所以不敢在勞煩顧小姐,就讓我師徒自己去吧。”
顧長歌搖搖頭:“這伶州距離這裡也不遠,況且劉先生這些年來,爲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在我的眼中,你們的事情,其實就是我們的事情,並沒有公私之說,好了,既然劉先生已經決定要去伶州報仇,那我們也不耽擱,現在就去伶州,給那蔡仙林來一個措手不及,當初聽你說起當年的事情,其實我就想等你和你徒弟重歸於好之後,就去伶州,這件事情我早就已經想好了,劉先生就不要在推辭了。”
顧長歌一席話,讓劉燁十分感動,他如何不明白,顧長歌這一次強制性的要陪着他們一起去,其實是擔心他們的安危,那蔡仙林身邊還有一個高手在那兒,而且這麼多年過去,當年就不是蔡仙林對手的劉燁,這些年因爲劉斬仙的事情,武功根本就沒有進步多少,兩人的差距,想來已經是越來越大了,甚至劉斬仙都抱着此去伶州,和那蔡仙林同歸於盡的想法。
“多謝顧小姐了。”劉燁十分的感動的說道,一旁的劉斬仙先前一直對顧長歌都心有芥蒂,但是在這個時候,在看顧長歌時,心中除了佩服,還是佩服,不僅僅是佩服顧長歌睿智的頭腦,還有那博大的胸懷,一雙目光之中,也充滿了感激。
顧長歌將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一抹了然,如果不是這樣,又豈能讓你們死心塌地的跟隨我身邊,況且這一切有楚鈺白和南宮玉在,那蔡仙林除非吃成仙了他們打不過,不然就算那蔡仙林在厲害,最後的結果也都是一樣——死在他們的手中。
他們這一次去伶州是殺人報仇,而不是什麼高手之間的絕對,自然不可能和他一對一,要是一對一的話,這裡面的人,或許也就只有南宮玉可以和他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