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默默的看了周明幽一眼,把着脈默然不語,其實心中一直在想着該怎麼說。
這周明幽根本就沒病,身子更是沒有任何大礙。南宮玉這會兒有意無意的朝着顧長歌看了一眼,顧長歌見到南宮玉在看他,就點了點頭。南宮玉立馬會意,同時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顧箋在一旁問道:“怎麼樣了,明幽有什麼病,南宮先生你直說把,我能夠承受的。”顧箋那語氣,就像是自己得了重病一樣,的讓顧長歌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南宮玉在心中斟酌了幾番,然後才說道:“明幽小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問問題幹什麼?”周明幽不解道。
“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才能夠確定明幽小姐到底是不是得了什麼病,這個沒什麼問題吧。”周明幽說道。
周明幽說道:“那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儘量告訴你,這樣可好?”
南宮玉就開始問道:“請問明幽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會感到非常的沉,非常的重。”
“是的。”這個倒是真的,周明幽這幾天起牀的時候,精神都不是很好,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捂着一樣。
“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不是總是翻來覆去睡不着,而且一閉上眼睛就要想很多的事情?”南宮玉道。
“的確是這樣。”周明幽先前還對這南宮玉半信半疑,直到這個時候,周明幽才正視起眼前的南宮玉來了,看這個樣子,好像並不是什麼庸醫之類的。周明幽都開始懷疑自己有病了。
南宮玉點點頭,說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明幽小姐最近這幾天是不是感到心慌?”
“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胸口忽然劇烈的跳動,那種感覺就像是做了大量的運動之後的樣子,讓人十分不舒服。”南宮玉說道。
周明幽詫異的看着南宮玉,此刻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神仙一樣,驚訝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南宮玉淡淡道:“先前把脈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把這些症狀給看出來的,只是不能確定,故而會有此一問,還請明幽小姐莫要見怪,既然這問題都已經問清楚了,藥方我也已經幫你開好,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暗示將我的藥吃下,不到三天就可痊癒。”
南宮玉一邊說這,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在桌子上。
顧長歌看到這個瓷瓶的時候,眼皮跳了跳,不禁多看了南宮玉一眼,這不是那天用來裝血菩提和蟾蜍毒素的藥瓶麼,南宮先生怎麼將這個東西給周明幽?
雖然顧長歌是非常的想讓周明幽死,但是卻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而且要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將毒藥給周明幽,一會兒回去之後周明幽吃了這個毒藥毒發身亡的話,楚孜然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看楚孜然一臉迷戀周明幽的樣子,顧長歌就知道一旦周明幽出了什麼事情,楚孜然的絕對和他們拼了老命的,而且這麼明目張膽的下毒,是不是有些太囂張了。
顧長歌本來想阻止南宮玉將這拼藥給周明幽的,那南宮玉好像是知道顧長歌要做什麼,回過頭看了一眼顧長歌,眼神之中充滿了淡然,隨後搖搖頭,示意顧長歌不要妄動,他自己有分寸。
看到南宮玉這神情,顧長歌這才阻止了自己的行動。
周明幽先前聽聞南宮玉的話,每一句話幾乎都說到了心坎上面去了,所以這一次幾乎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就直接把南宮玉給的藥收了起來,說道:“多謝南宮先生了,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
南宮玉淡淡道:“沒什麼,周明幽小姐是顧小姐的姐妹,我幫你看看病也是應該的事情。”
周明幽最開始還以爲這南宮玉看不出自己有什麼病來,還在擔憂該拿什麼藉口和他說,結果南宮玉還真的給自己看出了病來,而且真是自己有的那些問題,連那最開始的擔心都沒有了。
顧箋見問題都已經解決了,就笑呵呵的說道:“好了,既然問題都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就去吃飯吧,現在也差不多到了那個時候了。”
周明幽和楚孜然也不好推遲,一直到吃了中午飯之後,這才灰溜溜的逃離了王府,吃飯的時候,衆人的眼睛看着他倆的時候,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獵物一樣,這讓兩人非常的不舒服。
周明幽走了之後,顧長歌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就問道:“南宮先生,先前到底是什麼回事,你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難道你瞧瞧的去觀察了他們的情況的麼?”
南宮玉不明所以的問道:“顧小姐說的是哪件事情?”
“就是你幫周明幽看病清清楚楚的那三件事情。”顧長歌說道。
“哦,原來顧小姐說的是這個事情,其實這些事情都是我推理出來的罷了。”南宮玉說道。
顧長歌驚歎道:“就這麼憑空推理,就能推理的如此的準確,我想不佩服都不行了。”
南宮玉搖搖頭說道:“其實這個也不是什麼大本事,顧小姐要是上來的話,其實也一樣可以,我就是先摸了一下他的脈象,加上這幾天宋培柔剛剛死去,周明幽作爲他的女兒,肯定不會好受的,這些天有這種狀況其實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稍微用點心就能夠想出來的。”
原來如此,的確是這樣,只要按照宋培柔身死這個範圍來推理的話,確實是比較簡單的了,而且南宮玉想的並沒有這麼複雜,所以才能夠準確的推斷出這幾件事情來。
顧長歌點點頭,有問道:“對了,先前我看到南宮先生將裝有血菩提表面的毒素和蟾蜍的毒素瓶子給了周明幽,這瓶子裡面含有如此濃重的劇劇毒,南宮先生這麼給周明幽,他要是真的吃了,豈不是要被毒死麼。到時候楚孜然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南宮玉笑了笑說道:“這個顧小姐可以完全放心,那藥水已經被我完全淡化了,人吃了之後,不會立馬有反應的,而且那種東西也不會讓人死亡,只是會讓人的皮膚稍微的有些變化而已。”
“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南宮先生?”顧長歌問道。
“那藥水之中混合了蟾蜍皮膚的劇毒,人若是吃的話,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臉上就會長出一些疙瘩來,而且臉上的皮膚會變得非常的灰暗,難看,到最後變成和蟾蜍皮膚一樣的膚色和樣子。”
那豈不是毀容了?
想到這裡,顧長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周明幽啊周明幽,現在知道我的厲害的把,一個月之後,你的臉就會和癩蛤蟆一樣的醜,到時我我倒是要看看,那楚孜然是不是還會和以前一樣,爲你癡心着迷,要是楚孜然看到你這個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愛你,那就說明你的運氣還是挺不錯的,不過我想,恐怕沒有那個男人能夠忍受身邊有一個這樣的女子吧。”
楚鈺白眉頭一皺,將一個女子的容貌毀容,可以說是比殺了他都還要難受的事情,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是人世間最大的懲罰了,更何況周明幽還是一個如此愛美的女子,周明幽當年可是大梁國第一美人,要是變成一個醜八怪的話,那種心情幾乎沒有人能夠體會道的。
是不是太過殘忍了,將周明幽殺了,都比這個辦法好,南宮玉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麼一個惡毒的法子來。
其實不僅僅是楚鈺白驚訝於南宮玉的做法,就連顧長歌也有些詫異,南宮玉爲什麼會這麼做,按照南宮玉以前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但是事實就是,南宮玉現在確確實實做了這麼一劍惡毒的事情來。
南宮玉看着衆人這會兒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南宮玉說道:“你們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幹什麼,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很奇怪麼?”
顧長歌笑了笑說道:“我們還是南宮先生頭一次用這麼惡毒的毒藥,自然還是有些奇怪的,畢竟南宮先生在我們的心目之中,和我們可不是一樣的人呢。”
南宮玉嘴角忽然苦笑了一聲:“呵呵,那只是你們不瞭解以前的我罷了,我當年雖然有醫道聖手的稱號,但同時也是一個用毒的高手,不然我就不會解開那血菩提的毒素了,你們以爲我用毒的經驗就是這麼憑空而來的麼?”
顧長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玉說道:“難不成南宮先生曾經該用過人來做實驗?”
南宮玉雲淡風輕的說道:“這江湖上,總會出現一些惡人,出現一些令咬牙切齒卻有無可奈何的大惡人,那時候正在學習階段,所以每到一定的時間,我就會出去抓幾個惡人來回,當做實驗的工具,要不然,我用毒的造詣也不會有現在這麼高的。”
楚鈺白,劉燁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南宮玉當年還有這麼殘忍的一面,居然會有拿人做實驗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血腥的。
南宮玉笑了笑:“這些都是當年的事情,也就提了,我今天這麼做,只是想讓顧小姐早點報仇,周明幽沒有了美麗的臉,那楚孜然肯定不會這麼愛他的,到時候楚孜然孤苦無依,顧小姐自然可以報當年的仇了,而且沒了周明幽,那楚孜然根本什麼都不是,也不會是殿下的對手,這也算是事先除掉了一個對手吧。”
楚鈺白沒想到南宮玉居然會考慮的這麼深,連這麼遠的事情都讓他考慮到了。
“南宮先生辛苦了。”顧長歌有心的說道。
南宮玉長長的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別的,只是希望顧小姐和殿下早點完成大業之後,能夠在全國範圍內的尋找我女兒婉兒的下落,我總感覺,其實飛華和婉兒他們並沒有死,尚在人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