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華的嘴脣此刻都已經被凍得發紫,緊緊的皺着眉頭。
顧長歌的衣服燃燒起來,顧飛華終於感受到了一點溫度。楚鈺白見顧長歌身子瑟瑟發抖,連忙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顧長歌的身上。
這一件衣服燒完了,顧飛華依舊沒有任何的好轉,一旁的楚依暖又把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放進火堆裡面。
大火熊熊的燃燒起來,渾身冰冷的顧飛華,這時候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不再是那麼的冰涼了。
劉燁說道:“準備馬車,我們立馬回去。”
此時顧飛華的體內的寒氣總算是暫時的穩住了,但是由於顧飛華年紀太小,還沒有多少的抵抗之力,這外邊實在是太冷,如今稍有好轉,劉燁就立馬跳上馬車,飛快的帶着顧飛華回去。
顧長歌緊緊的將顧飛華抱在懷裡,着急道:“劉先生,飛華現在怎麼樣了。”
劉燁語氣嚴重的說道:“這寒氣入體,飛華的年紀又太小,我要回去用內功將她體內的寒氣逼出來才行。”
馬車飛快的行駛,楚鈺白有些自責的說道:“都怪我,要是今天我不帶你們來這裡的話,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顧長歌嘆了口氣:“你也不要自責了,這都是每個人的命,即使沒有這一次,總會有另外的危險。”
沒多久,就回到了王府之中,幸好這會兒顧箋不再王府之中,他身爲左軍都督,這兩天爲了操辦皇帝的壽辰,每天都是到了晚上纔回來,天天都忙得焦頭爛額的。
玉鴻雁這會兒正好在院子裡面,見劉燁抱着還在昏迷的顧飛華,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連忙上前:“飛華這是怎麼了。”
顧長歌急忙安慰道:“母親別擔心,飛華只是受了一點點風寒,母親快叫人去吧炕頭燒熱。”
玉鴻雁也不多問,連忙讓下人將炕頭燒熱,劉燁將顧飛華放在熱炕之上,然後把全部的門窗都緊緊的封閉起來,不能讓寒風吹進來了。
昨晚這一切之後,劉燁就坐在顧飛華的旁邊,將他的衣服全部脫掉,還好炕上非常的熱,即使衣服脫了,也不會冷。
劉燁將雙掌放在顧飛華的胸口,然後緩緩的將真氣輸入顧飛華的體內,以此來緩解顧飛華身上的寒氣,同時利用炕上的熱氣來抵消顧飛華身上的寒氣。
衆人此刻都圍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着。
約莫過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劉燁的頭上都冒出了汗水,這才收了手,說道:“飛華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身子還是非常的虛弱,咱們現在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吧。”
只見顧飛華此刻全身都是汗水,體內的寒氣也被功力深厚的劉燁全部給逼了出來。
玉鴻雁有些擔心的問道:“長歌,飛華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昏迷的。”
顧長歌說道:“剛剛我和飛華去結冰的湖上玩耍,結果飛華一不小心掉進了水裡。”
玉鴻雁啊了一聲,心疼的回頭看了一眼顧飛華,幸虧顧飛華現在沒什麼事情了,要不然的好,玉鴻雁不心疼死纔怪。
楚鈺白有些歉意的說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帶長歌他們去的話,也不會讓小王爺受此傷害了。”
玉鴻雁嘆了口氣,他哪裡敢怪罪楚鈺白,說道:“三殿下無須自責,只要飛華沒事兒就好,明天就是皇上的壽宴,看飛華現在這個樣子,怕是無法參加這一次皇上的壽宴了。”
玉鴻雁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失望了,就是對顧飛華這一次不能去皇宮見一見大場面感到有些失落,好歹也是皇帝的大壽,到時候文武百官齊聚,那場面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感受到的。
顧長歌也有些惋惜顧飛華這樣子,肯定是去不了了。
衆人離開了屋子,楚鈺白見天色已經不早了,也離開了王府,至於他和顧長歌事情,既然顧長歌說現在談婚論嫁還是太早的話,他也沒有勉強,一切隨緣吧。
……
第二天一早,白雪飛揚,一抹冬日的陽光漸漸升起,衆人期待的一天也終於來臨了——楚蕭然五十大壽。
首先是大赦天下的文書從皇宮之中頒佈下來。
大赦天下的文書,其實早就已經在刑部立好,幾日前就已經下發各地,然後等着這一天,一齊佈告天下,所有的地方,都在這一天感恩戴德,山呼萬歲。
此時大赦文書一下,首先是京城,立馬就喧鬧了起來,有些因爲犯了一點點小事被抓去做苦力的,有些因爲一時財迷心竅去行那雞鳴狗盜之事被抓住的,還有一些被強制抓進去爲那些貪官污吏的兒子頂罪的,都被放了出來。其實他們中大多數人在當時做了以後就已經後悔了,因爲很多人的家中,還有一位賢淑的妻子每日閒暇之餘,都會在門前籬笆外,渴望着自己的丈夫能有歸來的一天。
整個京城,此起彼伏的感恩之聲不絕於耳,都在感謝當今皇帝仁慈寬厚,是一個難得的好皇帝。
楚蕭然披上錦繡龍袍,帶着文武百官在朝陽初升之時,浩浩蕩蕩的人馬前往天寧寺祈福,祭拜。
看到老百姓對自己感恩戴德的樣子,甚是高興和欣慰,同時爲自己這個英明的決定而感到滿意。在他的身邊,是他的幾個兒子還有一位小公主。
楚鈺白,楚宏景,小公主楚瑩月騎馬立於楚蕭然的左側。楚衍之,楚孜然還有楚元柏立於楚蕭然的右側。太子楚雲飛則是跟在楚蕭然的身後。
天寧寺寺內一切也已經早已整理完畢,楚蕭然帶着文武百官首先來到大雄寶殿,虔誠祈禱,隨後按着習俗,在天寧寺主持的帶領下,在天寧寺左方偏殿的校場上,迎接朝陽,跪拜天地,祈禱明年又會是一個豐收之年。
白雪皚皚,偏偏而落,文武百官仿若未覺,跟着楚蕭然站在廣場之上,誠心的禱告。
待一切規矩禮畢後,主持大師親自爲凌天翔送上祝福,楚蕭然龍顏大悅,欣然領受。
一些風俗規矩,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晚上才結束,當然晚上,也正是夜宴開始之時,楚蕭然浩浩蕩蕩的帶着文武百官離開皇宮,晚上又浩浩蕩蕩的回來,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完畢,此刻就等着諸位用餐了。
頤華殿外,早已經是歌舞昇平,管樂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優美動聽,讓人流連忘返。
宴會上,各家的大臣的女兒們使出全身解數,用盡妖嬈的身姿,極盡嫵媚的神態,誘惑着在場的諸位皇子,恨不得楚鈺白,楚宏景等人一眼就把他們給看上了,不過即使他們在如何努力,終究也是竹籃打水罷了。
席間,楚蕭然看着滿座的文武百官,忽然心生感慨,舉杯說道:“常言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朕。如今也已經到了這知天命的年紀,這些年來,承蒙諸位愛卿不棄,忍受朕的種種缺點,朕時常念及此處,就側夜難眠。古人云;夫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爲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但願諸位愛卿都能成爲朕之三鏡,以防朕之過。如此,朕便先幹爲盡!”
楚蕭然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意味深長,文武百官無不動容,舉杯過頭,高呼道:“臣等願爲皇上之三鏡。”
魏國太子李龍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雖然楚蕭然說的聲情並茂,但此時的他,卻並沒有注意到楚蕭然,全部的目光都停留在在了自己斜對面,顧長歌的身上。
只見此時的顧長歌身着一襲逶迤拖地青花色長裙,牡丹薄水煙般的薄紗輕柔的披在白皙的肩膀上,將他玲瓏起伏的身材勾勒的妙曼無比,外面再披上一件優美的大衣,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無限的遐想起來。
“沒想到還能在宮中遇到如此絕色美人兒,真是不枉來一遭,呵呵。”李龍心道。江山美人,無人不愛,李龍自然也不能免俗,此刻一雙眼睛都在顧長歌的身上。
就在李龍正失神打量顧長歌的時候,楚鈺白見李龍這會兒就盯着顧長歌看,心中不悅,長身而起來到李龍身前,忽然笑呵呵的說道:“李殿下長途跋涉,遠道而來爲我父皇賀壽,本王聊以薄酒,敬李殿下一杯。”
李龍此刻看顧長歌看入了神,根本就沒有聽到楚鈺白的話,祁連子在一旁,連忙用身子抖了李龍一下,李龍這才注意到了眼前的楚鈺白,舉杯訕訕道:“彼此鄰國友邦,來爲陛下賀壽也是應該的。只要皇上不怪帶來的賀禮太輕,我就非常的滿足了。”
“李殿下嚴重了,禮物倒是其次,只要殿下的心意到了,就足矣。”楚鈺白微微一笑,將杯中酒喝乾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李龍似乎對你有意思呢。”楚鈺白挨着顧長歌說道。
“怎麼,你吃醋了?”顧長歌笑呵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