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在給錦兒講完之後就請進了意志在外面候着的大夫。對於這次她能開口說話,錦家闔府上下都表示歡喜和欣慰。要說這王薔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就錦兒眼下的情況早就命人請了大夫,所以這大夫才能來的這麼快。
瞧着錦兒的狀態,只是機緣巧合的刺激能夠開口說話,“頭痛也只是失憶後有所恢復的正常反應,身體並無不妥。”
大夫略微停頓又補充說,“因爲失憶這個病例,根據醫書中的記載並無相同,每個人恢復的原因和這過程中所表現得狀態也都不同。”
“那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大夫提上藥箱對着丫鬟說,“你家小姐的身體底子有些薄,除了平日多些滋補的,如果要是可以練武,那必是對增強體魄有幾大好處。”
喝過了安神滋補的湯藥,丫鬟服侍錦兒睡下。再一次她夢見了全家被殺房屋被大火吞噬的畫面。她痛的額頭上滲出虛汗,忽然畫風一轉,她手裡的血變成了一條條的大紅綢子懸掛在高堂。
這是一個成親的場面,旁邊的男人穿着大紅的喜服,應該是新郎官無疑。新娘正在與他拜天地。
主持行禮的人高喊“夫妻對拜”,不想竟是自己成爲了蓋頭下的新娘。這一身大紅喜服讓鬆娘覺得自己有點懷疑和不知所措,心中思量着是什麼情況,但還是非常淡定的完成行禮。
夢醒的時候鬆娘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她和錦媛、錦桓三人在院中玩耍,這天二叔從外面帶回來一位同行的客人。這位客人長得十分俊俏可人,引得下人們背後紛紛議論二當家的這麼多年不娶親,難道是有龍陽之癖。
幾個小孩子一聽這樣的八卦,瞧着準是是十分新奇好玩。於是錦媛帶頭想去瞧瞧這位天仙一般的男人究竟是長得什麼樣子。
三個小孩本就沒人注意,加上又是少爺小姐,一行人也就沒有任何阻攔的摸進了二叔特意給客人安排的院子。四下無人,錦桓負責把風,但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因爲覺着無趣,錦桓乾脆一屁股坐在臺階上。錦兒和錦媛則分開去溜進房內尋找。
見錦兒不曾出來,錦媛就去了錦兒所在的那間屋子。
“哇,好美啊!”
錦媛不禁花癡起來,竟然還不小心將心裡的聲音吐露,躲在屏風後的錦兒一聽此話心中大叫不好,不知何時錦媛已經躲在了自己旁邊。錦兒拉着減員正欲逃走,哪知錦兒並不想離開,卻不想在推搡中那個屏風倒了。男子雖然泡在浴桶之中,但露出來的肌膚也大有一片春光之意。
這尷尬的場面,兩個少女偷看一個成年男子洗澡也是絕了。男子心中言道,現在的女子都這般放肆,好色程度竟不輸於男子。
就在屏風將要落地之時,只見男子長臂一揮,一件衣服將兩個女孩的頭部罩下。他迅速抓起一件衣衫給自己穿上,背對着他們荒野似的跳窗而逃。
鬆娘嘴角含笑,雖然臉上還掛着淚痕,但是這樣的她在一片桃花的映襯下格外不失有幾分可愛的顏色。
桃花簌簌,空氣中彌散着好聞的香味兒。朦朧中好像有一好看的男子將她抱起,她以爲這也可能只是一個夢,於是又沉沉睡去。
在一片竹林裡,她和一個白衣男子在練武,她墜落在他的懷裡,四目相對,臉上滿是濃情笑意。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充滿嬌羞,忽然一道刺眼的強光將她帶到了一片蒼茫之地。在這個世界,除了白色和一汪平靜無波的大澤,再無其他的顏色和生氣。這裡的她正用木頭水瓢,一瓢一瓢的澆着自己的頭髮。
這平靜的大澤是弱水也是忘川,是已故之人在這世間留下的執念。因爲意難平所以放心上,更難忘是往事已矣只留相思引。
弱水亦或忘川,在去冥界和神界的路上,只有通過撐船人的浩舟方可渡過,無論神仙還是鬼怪都只能依靠浩舟,不然墜入其中是溺死成爲永生永世只能被困此處的遊魂,還是忘記前塵也只看自己心魔,或者本就能夠參透玄機獲得解脫。
她繼續侍弄偶發,正欲綰髮起身,卻瞧見不遠處有一小舟,舟上正立一男子,踏過縹緲煙波,緩向她而來。
只是這一次她終於明白因爲失去記憶,一開始她也叫如果不是自己下頜抓魚,如果不是錦家的人在第二天的時候趕到,自己恐怕也就是這蒼茫大地的一個孤魂罷了。就在這時卻不知從何處飛來和興致起時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