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迪廳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因爲以我那初中都沒畢業的英語水平,我根本就看不懂。
不過在馬來西亞我倒不擔心語言不通的問題,因爲在這裡的華人很多,幾乎可以說五個人裡,就有一個是來自中國的。
晃晃悠悠的在迪廳外面轉了幾圈,我讓老鬼去迷住了門口馬仔的眼睛後,我順順利利的溜了進去。
之所以不敢大搖大擺的進去,是因爲這裡的入門費就要二十馬幣,以我這窮的叮噹響的模樣,我哪能給得起呢?
站在嘈雜的舞池邊緣,我看着場中瘋狂搖擺的男男女女,開始伺機尋找下手的獵物。
此刻是晚上十點左右,正是迪廳、酒吧這種娛樂場所的高峰期。
在這個曖昧的時間段裡,穿着得體的雄性,衣衫暴露的雌性,往往會聚在一起散發荷爾蒙的魅力,雄性飢渴,雌性渴望,有宣示“主權”成功的,便會彼此成爲對方今晚的伴侶。
我在場外大致的轉了一圈後,目光被舞池一側的高臺吸引了注意力。
只見這外國的迪廳,可比咱們國內的開放多了。
那一個個身穿比基尼的美女,站在高高的臺子上大與鋼管玩“親熱”,時不時有人投來鈔票,她們還會熱情的來幾個大動作。
甚至幾個性格豪放的辣妹,還會收了客人錢後,扯下自己的bra給他們留作紀念,如果客人給加錢,她們更不介意表演幾段“電動波濤洶涌”,以此來吸引場中雄性的注意力。
看着眼前這些從小就被列爲“少兒不宜”的畫面,我忍不住撓了撓頭髮。
心說還好國內“安全”啊,要是和唐鹿逛迪廳的時候,她見我看這個,以那小妮子的性子,還不活活把我切了?
想想那小手揮刀的場面,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去渾身一個哆嗦,收回胡思亂想後,我也再次將注意力集中,看向了吧檯一側,與那些戴着耳麥的安保們。
細數之下,這個迪廳裡的安保還是人數不少的,光我看見的,就不下三十幾人,吧檯後面是幾個長的很帥的洋鬼子調酒師,他們身旁圍着一些老女人,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母獅子捕獵羔羊一般。
場中穿梭着十幾個手拿托盤的兔女郎,她們一路踩着貓步,搖臀擺跨的在各個酒桌、包間裡穿梭,時不時能看見有客人對她們動手動腳,她們也總能笑着在其中周旋撈到好處。
將目光掃過上方打碟的DJ,我也將自己此次捕獵的範圍,縮小到了那些處於角落裡的小包間上。
因爲在這種混雜的地方,大多數的“娛樂”活動,都是在這些小包間裡進行的,這小小包間看似不大,但裡面能做的事情,卻多的讓你意想不到。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正在我心裡暗自尋找獵物的時候,一個身姿窈窕的兔女郎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儘量讓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的胸口與大腿,故作紳士的笑了笑:“中國人?”
對着我甜甜的點點頭,這個女人顯然和我是同一個“祖先”。
不過有一點她讓我很不爽,就是這個女人很虛僞,她雖然臉上對我帶着迷人的微笑,但她那眼神裡透露出的神情,卻是極度的嫌棄,好像是悄悄在罵我窮鬼一般。
對於她這幅表裡不一的樣子,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因爲畢竟我此刻的衣着確實不怎麼樣,跟炸彈坑裡爬出來似的,我還能怪人家說我窮鬼嗎?而且我此刻……是真窮!
被她這種古怪的眼神盯着,我當下就沒有了與她閒聊的興趣。
但爲了“噁心”她,我還是故意推說我第一次進這種地方,所以我什麼都不懂,讓她帶着我在場中轉了一圈。
對於陪我“繞場一週”的舉動,這個女人覺得極其鬱悶和丟臉。
因爲我這一身“乞丐”的行頭,着實讓她感覺很沒面子,尤其是當其他兔女郎壞笑着向我們看來的時候,這個女人的眼裡,簡直都快噴出火來了。
就這麼又在幾個包間前走過後,這個女人終於忍不住攔住了我:“先生,我已經陪你逛一圈了,你是不是該給我點小費,我還要繼續回去工作呢。”
我看着她那極力控制怒氣的笑容,再瞧瞧她伸到我面前的手掌,我壞笑着擡手在她掌心拍了一下。
“謝謝你陪我逛了這麼久,小費先欠着,回頭給你。”
“……”
女人被我輕挑的舉動弄得一愣,我不等她反應,轉身就向一處包間走了過去。
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我身後的女人憤憤的說出了一句英文,雖然我英文水平爛的渣渣,但我還是聽明白了她的話,她是說我是個小氣鬼,是個混蛋。
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回頭露出一個混蛋應有的表情,邁步走進了最近的一個包間裡。
這裡有我今晚的獵物,幾個歐洲人和幾個亞洲人混在一起,正在大吵大叫的玩着紙牌。
見我進來,這幾個人先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一個個眼裡就帶出了不解的敵意。
我看着他們那黑、黃、白三色的面孔,笑着點點頭,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仰頭喝了起來。
“操!”
見我如此不客氣,一個亞洲人摔掉了手裡的紙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這罵聲一出口,其他那幾個洋鬼子、亞洲人,也全都目露兇光的圍住了我,甚至有兩個歐洲大漢,還脫光上身的衣服,向我展示起了他們那高挺的胸肌與花哨的紋身。
見他們擺出了要揍我的架勢,我笑的更開心了起來。
不等那個說話的傢伙搶下我手裡的啤酒,我三口兩口喝光後,長長的打了一個酒嗝,指着桌上的紙牌對他說:“兄弟,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有興趣陪我玩幾手沒有?”
“你他媽有病吧,你以爲自己是誰呀?”
見這小子不依不饒,我將手裡的空酒瓶放在了桌上。
隨後盯着周圍這十幾雙兇狠的眼睛,我笑了,伸出一根指頭對他們說:“今晚我要通殺全場,敢打賭你們沒有一個人會贏!”
“靠!”
我這話一說完,周圍那幾個能聽懂中文的傢伙全都笑了,一個個看我的眼神裡終於有了興趣,但大多都是不懷好意的味道。
就好像我是送上門給他們取樂的一般,這幾個小子推搡我坐在了沙房上。
一個歐洲人用熟練的手法洗牌,他一邊洗着,一邊用流利的中文對我說:“小子,如果等下你贏不了,那我們今天晚上可有剁下你一隻手。”
說着話,旁邊有個人拿出了一把彈簧刀,甚至還有個黑人撩開了衣服,讓我看了一眼他別再褲腰上的手槍。
對於這些人殺傷力十足的威脅,我“嚇得”沒敢說話。
等面前的洋鬼子洗好牌問我玩什麼的時候,我看着眼前的撲克牌說:“一張牌,比大小。”
好似沒想到我會用這種小孩子的遊戲來賭我的一隻手,這個歐洲人有些詫異,頓時就
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就在他這幅表情剛剛生出,我伺機又補上了一句:“我輸了剁手,你輸了一百美金!”
“可以!”
聽我說完,這男人重重的將自己的錢包拍在了桌上,隨後將撲克牌均勻的抹成一溜,從其中隨意的抽走了一張。
我看着他嘴裡的冷笑,伸手也摸了一張撲克牌,等同時翻開後,他手裡的是梅花J,我手裡的是方片Q。
“對不起,你輸了。”
將我手裡的牌丟回牌堆,我笑着看向了他的錢包。
深感惋惜的瞪了我一眼,這個歐洲人顯得很鬱悶,他將一百美金放在我手裡後,嘴裡說他不服氣,要與我再賭一把。
同樣還是他洗牌,還是他先抽牌,這次他手裡的牌是紅桃10,我手裡的牌是方片J。
“fuck!你不會總大我一點吧?”
說完,這個男人好似還不服氣,又給了我一百美金,隨後還是他洗牌,他先抽……
這一次他拿到了一張好牌,是紅桃K。
他頗爲得意的看着我,點上一根菸,好像我的右手,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一樣。
笑着沒說話,我伸手在撲克牌上方晃動了幾下,憑我強大的精神力,我很輕鬆的從裡面找到了想要的方片A。
翻開的一瞬間,我對面男人的表情瞬間傻掉了,他嘴脣一抖,香菸掉在了他的兩腿中間,燙的他一個哆嗦後,他也猛地跳了起來。
“你耍詐,這不可能!爲什麼你每次都大我一點,爲什麼你每次都能選中方片?”
面對他的質問,我沒有說話,笑着看看他擺出了一副“賭神”儒雅的姿態。
見我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這個男人好似猛地想起了什麼。
他狠狠的盯着我看了幾眼後,甩給我一百美金,急衝衝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瞧瞧桌上的三百美金,坐着頓感無趣,我又喝下了一瓶啤酒。
等我肚子裡有了些飽腹感後,那個離去的歐洲人返了回來,在他的身後,還帶來了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他也是歐洲人,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美若尤物的俄羅斯洋妞。
“就是他?”
他們走到了包間的門前,穿西服的男人掃視了我幾眼,用英文問道。
對着他點點頭,歐洲人貼在他耳朵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什麼,隨後這個男人看我的眼神,就莫名的發生了變化。
他帶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走到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將俄羅斯洋妞摟進懷裡後,他打量我身上出國農民工的裝扮,對我笑道:“朋友,我聽說你很厲害,要不要咱們也玩幾把?”
笑着點點頭,我通過他的穿着打扮與他身邊的女郎,看出了他很有錢。
心想着大肥羊上門了,不宰白不宰呀!
於是我也對他一笑:“好啊,不過是你挑戰我,咱們就得玩大一點,一把一千美金,概不賒欠。”
好似我嘴裡的一千美金對他來說就是張紙一般,這個男人笑着從懷裡拿出了一疊厚厚的鈔票拍在了桌上。
“這裡有一萬,你贏了全是你的,如果我贏了我也不要你的錢,我和我朋友一樣,只要你的一隻手。”
說着話,這個男人將撲克牌推到我面前,示意我開始洗牌。
等我手法笨拙的洗好了牌後,他眼裡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隨手一抽,就是張紅桃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