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斑非族長在電話裡的笑聲,我心中不由的愣了一下。
因爲我怎麼也沒想到如此隱秘的事情,他竟然會知道!
可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可從來沒對秋爾塔娜提起過半點我們的事情,龍騰四海的人也不會外說,難道說斑非家族……對我們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嗎?
想到此處我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爲我實在想不通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見我在電話一端不出聲了,斑非族長好似猜到了我心裡的想法。
他輕聲一笑,對着我說道:“碧璽先生你不要誤會,作爲合作伙伴,我們自然需要對你有些瞭解,我想有些事情電話裡是說不通的,我看咱們不如見面再說吧。”
說着話,斑非族長不等我問話,就“滴”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我越發覺得這個族長很古怪。
他給我一種感覺,好像他並不信任我,同樣還有另一種感覺,就是他對我有很大的企圖。
可是如今我已經幫他們爭取了巨大的利益,他還能有什麼企圖呢?
換句話說,我現在……還有什麼是他想要的呢?
一時間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我又想起了唐鹿還在他們那裡。
這讓我心中有些擔心和後悔,看來我們這一次的見面,我是不得不去的。
心裡想着,我輕輕的吐了幾口氣,緩解了一下心裡的情緒。
我給秋爾塔娜打去了電話,我猜她此時可能與他們的族長在一起,但我不在乎,我只想通過她,來了解一下唐鹿最近的狀況,以及試探一下她的口風而已。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接電話的人並不是秋爾塔娜,而是一個聲音發甜的女人。
她讓我再次感到很詫異,而這個女人,卻好像早就猜到了我會驚訝一般。
只聽她在電話裡對我禮貌的一笑,輕聲說道:“碧璽先生您好,我是秋爾塔娜的妹妹,秋爾塔娜有別的事情,所以她不方便接電話,她讓我轉告您,請您來她的莊園,我們的族長將在那裡與您見面。”
“什麼?”
一聽她說秋爾塔娜因爲別的事情而不接我的電話,這讓我心裡頓時就帶起了火氣。
因爲按照常理講,秋爾塔娜是不會如此對待我的,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而這個自稱她妹妹的女人……又是誰呢?
好似並不想與我解釋秋爾塔娜在做什麼,這個女人沒有理會我的問話,她只是客氣的說了一聲“抱歉”後,便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這一來我的心裡頓時就像長草了一般,我預感到斑非家族可能出了什麼事情,這讓我惶恐不安,決定現在起身,一定要將唐鹿帶回來!
我一刻也等不了的找到了老道,我和他說了我要去檳州,去見斑非家族族長的事情。
聽我說要離開龍騰四海遠跨州界,老道顯的很吃驚,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沒有隱瞞,將我們電話裡說的事情,與我猜到的事情,全都與他說了一遍。
聽見斑非族長竟然猜出了我們要回國的打算,老道當下就皺起了眉頭。
他在屋中思索了片刻,擡頭對我說:“斑非家的那個族長我有所耳聞,據說此人勢利的很,如今他在這個時候見你,一定是想從你身上謀取更大的利益,我看這樣吧,你先去,我這就安排人手接應你。”
這是我和老道認識一來,他第一次說要安排人手接應我。
這句話看起來是關心,實際上背後的含義卻很大。
它說明了斑非家族的實力讓老道感到了擔憂,也許我一直把斑非家族看的太簡單了。
感激的對着老道點點頭,我出門找到了金面具,讓他安排我最快的行程去濱州。
對於我這個要求,金面具也很詫異,他只是簡單的問了幾句,便爲我安排了一艘遊艇,讓我走海線,半天的時間就能到達秋爾塔娜的莊園。
對於他這個安排我是很滿意的,臨上船的時候,金面具悄悄的拉住了我。
“幫主,到了斑非家見到他們的族長,最好不要義氣用事,出於我對斑非家的瞭解,他們家族裡有很多暗藏的高手,你到了那裡小心行事,我會全程關注你的一切。”
聽了金面具這話,我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於斑非家族暗藏高手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我並不知道這些所謂的高手是什麼樣的等級。
不過想來雙方此去也不至於大打出手,畢竟我纔剛剛幫他們謀得了巨大的利益,難道說……他們這就要反過來恩將仇報嗎?
心裡想着,我坐上了豪華遊輪,緩緩的駛出了海面。對於馬來西亞這個四面環海的國家來說,海上航線,可比陸地要方便多了。
躺在寬大的休息室裡我靜靜的閉目養神,就像金面具說的一樣,我們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繞着海線來到了濱州,甚至開船的手下很老練,他直接將我送到了秋爾塔娜莊園的後崖。
看到這處熟悉的地點,我笑着下船走了上去。
讓我意外的是,一路上竟然沒人阻攔也沒人接我。遠處莊園的大門口,只有一道倩麗的身影,站在黃昏的陽光下,神采奕奕的看着我。
那是秋爾塔娜。
看着這個沐浴在陽光下的美麗女子,我嘴角不自覺的挑起了一絲弧度。
我緩緩的走到她身邊,發現她竟是光着腳的。
見我低頭偷看,秋爾塔娜笑了笑:“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倒履相迎嗎,爲了表示對碧大幫主的尊敬,我特地光腳跑出來的,你覺得怎麼樣?”
說着話,秋爾塔娜故意擡起了白皙的腳掌,調皮的在我面前甩動了幾下。
我看着她此刻小女孩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眼神一轉,我發現她雖然與我開着玩笑,但她的眼裡,卻是帶着一絲擔憂的。
我不明白她眼裡的擔憂是什麼,害怕它會成爲我心裡的想法。
於是我問她:“秋爾塔娜,是不是你們家族出變故了,你別騙我,我不是個傻子。”
見我臉色突然認真了起來,秋爾塔娜瞬間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小聲的說了一句“碧璽,我很抱歉”,隨後竟是有些傷感的轉頭,只給我留下了一道
略顯憂傷的背影。
心中的詫異越來越濃,我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怎麼了。
正在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沉思的時候,莊園裡又走出來一個紅衣女郎,她對着秋爾塔娜笑了笑後,便徑直來到了我的面前。
“碧璽先生您好,族長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他讓我請您過去。”
聽見這個女人的聲音,我知道她就是先前那個與我通電話的人。
我好奇的多看了她兩眼,便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就跟着她徑直走進了莊園。
當我走在小路上,看見秋爾塔娜正一臉關切望着我的時候,不知爲何,我突然心裡有了一絲莫名的感觸。
這感覺讓我很詫異,我不知道它預示着什麼,但我能看出秋爾塔娜的眼神極度悲傷和不捨,就好似我和她之間,這是以朋友的身份最後一次見面一般。
心裡想着,我對着秋爾塔娜點點頭,便跟着身前的紅衣女郎穿過了大半個莊園,來到了一處池塘的近前。
此時的池塘邊,正有三名身穿長袍的老者在釣魚。
他們見我過來,紛紛起身面露出了微笑。
我看着他們這三張笑臉,也禮貌的對他們笑了笑。
不過我雖然臉上是笑的,可我心裡卻是好奇的,因爲這三個人裡,竟然有兩個都是中國人。
“碧璽先生,很高興你能前來,你有興趣陪我們三個老頭子釣釣魚嗎?”
說話的是三人中唯一的馬來西亞老人,他花白的鬍鬚頭髮,一張黝黑的臉膛。
通過他舉手投足間衣服下肌肉線條的展示,不難看出他也是個練瑜伽的高手,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笑着謝絕了他的好意,我不知道他讓我陪他們釣魚是什麼意思,但我今天可沒有這種雅興。
見我不想玩,這個老者也沒有繼續邀請,他讓人給我搬了把椅子後,他們三個便又坐在了池塘邊,繼續津津有味的釣了起來。
我看着他們把我晾在一旁的樣子,頓感不爽的皺了皺眉頭。
但我知道對於這種人物是不能急的,那隻會暴露你的弱點。
所以我壓制了一下心裡的火氣與不解,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故作悠閒的對他們觀察了起來。
就在這種無言的“較量”中,剛纔說話的馬來西亞老人終於成功的釣上了一條魚。
他興奮的像個孩子般對着周圍人展示,隨後將這條魚丟給僕人。
他擦了擦手,對我說道:“你不喜歡釣魚真是太無趣了,這世上很多事情,就像釣魚一般,當你放出長線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咬上鉤來,可等你收線的時候,你往往會驚喜的發現,原來一個小小的誘餌,竟然真能引出一條大魚。呵呵……碧璽先生,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聽他把我比作“大魚”,這讓我心裡有些不爽,但出於禮貌,我沒有藉口與理由對他發火。
於是我點點頭,故作聽不懂的笑了笑:“斑非族長真是個幽默的人,雖然我不喜歡釣魚,但我還是瞭解一點的,我可聽說如果魚太大了,可是會把釣魚的人……拖進水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