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大喊停車,我身邊的這個傢伙有些慌了。
而我前面開車的司機,此時也從後視鏡裡古怪的看了我們一眼。
見我的喊叫引起了前面司機的不滿,我身邊的小子尷尬的衝他笑笑。
隨後對我討好的拋個“媚眼”,小聲說:“師父,你放心,我那地方絕對安全,五星級的環境,高檔家用設施,二十四小時熱水,色香味俱全的大。,總之你要什麼有什麼,到了我哪裡,我會把你當上帝一樣伺候着,一定包你滿意就是了。”
“那我想要特殊服務呢?”
見我臉上不懷好意的盯着他,我身邊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臉上一紅,乾笑了起來。
無奈的翻個白眼,我問他:“我告訴你好幾遍了,別喊我師父,你聽不懂嗎?還有,你爲什麼執意要跟着我,現在還把我往你家裡拐,說,是不是還打我這顆腦袋的主意?”
“哪……哪敢啊!”
見我以爲他這一切都是陰謀了,這個小子急急的辯解了起來。
讓我看着他的雙眼,他故意露出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目光,見我還是不信後,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只見他低頭沉默了片刻,竟像變了個人似的,語氣裡帶起了悲傷:“我……我是真的想和你學本事,你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厲害的人。”
“那你學本事幹什麼呢,你不是已經很厲害了嗎?”
我被他話裡的語氣感染,竟忘了擠兌他,詫異的問道。
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這個小子眼裡露出了一絲怨毒,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我想報仇,替我父母報仇,可我……唉,我打不過仇家。”
“呦呵,深仇大恨啊!”
我看着他那副想咬人的模樣,心裡再次被他鬧懵了,想着反正現在閒着也沒事,我就點上了一根菸,讓他與我細說說他的事情。
原來我身邊的這個二鬼子,他還真是個中國人的後代,他有一個很好聽的中國名字,叫衛凡興。
用他的話來說,他家裡在馬來西亞以前是經商的,他小的時候跟着父母來到了這片土地,而一切的事情,都是從他父親給他找的一個巫術老師開始的。
那個人叫達明晨,江湖落難,被他父親所救,幫他養好了傷,還給了他一份工作,讓他跟在自己的身邊。
後來他父親突發奇想,便將這個人帶到了自己的家裡,讓年僅十四歲的他認了達明晨做老師。
從此以後,達明晨細心教他降頭術,他學的很快,達明晨教的也很用心。但沒過幾年的光景,他就發現這個達明晨不對了。他交給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沒用,到後來他又發現達明晨看自己母親的眼光不對,就像一頭狼,在飢渴的看着羔羊一般。
衛凡興的母親,說起非常美麗,是個純正血統的烏克蘭美女。
他自此發現達明晨對自己的母親有不軌的心意後,他就暗自小心了起來。
直到一天他母親洗澡,達明晨悄悄溜到浴室門邊,想推門而入的時候,他才一股怒火爆發,當場揭穿了達明晨的嘴臉。
後來衛凡興的父親回來了,得知了家裡發生的事情後,他大罵達明晨不仁不義,責令讓他滾蛋走人。
達明晨走了後,本來大家都以爲這事過去了,可哪曾想接下來的一年裡,便成了他們一家人這輩子最可怕的噩夢。
他們全家上下都被人下了降頭,還是那種極其難搞的混合草木降。
一家人性
命堪憂,衛凡興的父親廣散家財請人幫他們解降,但凡是上門看過他們的人,都是搖頭嘆息,不敢幫他們解決。
因爲降頭師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絕不能輕易招惹比自己厲害的降頭師。
給衛家下降頭的人,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這些降頭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即便今日幫衛家解降,也擔心他日會遭受對方的報復。
就在這種沒人肯伸手幫忙的情況下,達明晨神秘的出現在了衛家,他以留下衛凡興一命爲條件,要挾衛凡興的父親將所有家產都轉給他。
衛凡興的父親迫於無奈,悔恨自己引狼入室,只好答應了他的條件。
一年以後,衛凡興的父母身化朽木雙亡,而小小年紀的衛凡興也被達明晨趕出了家門。
從此以後達明晨堂而皇之的侵吞了衛家的財產,而衛凡興也只好流落街頭,最終被一個好心的老降頭師收養在了家中。
聽我身邊這小子講完,我仔細的在他臉上看了幾眼。
發現他臉上出現了一道淚痕後,我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起來。
心說狗日的,這不是典型的東郭先生與蛇的故事嗎?看來小人之流哪裡都有,這個達明晨……究竟是什麼人呢?,他做事恩將仇報,夠他媽歹毒的!
心裡的火氣冒出,我就有點開始同情身邊的這個傢伙了。
心想如果他所言都是真的,那我教他點東西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嘛,他拿我教的東西去報仇,這會不會又引發一個“金毛獅王”大戰“混元霹靂手”的故事呢?
就在我心裡猶豫着要不要幫他一把的時候,突然我們所在的出租車裡飄起了陣陣異香。
我皺着鼻子聞了聞,心說這是什麼味道啊,我怎麼從來也沒聞過呢。
見我這副表情,我身旁的衛凡興臉色發生了變化,他偷眼看向前方開車的司機,對着我眨眨眼睛,那意思是說這個傢伙有問題。
心思一動,我也皺起了眉頭,向前方警惕的瞟了幾眼。
見我眼裡露出了寒芒,衛凡興向我靠了靠,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前面的男人,對我小聲說:“師父,打這種貨色不用您出手,你一會看我的就行。”
說完,這孫子還不忘了露出一副“包在本少俠身上”的表情。
見他很有把握的樣子,我也笑了,因爲先前的事情,我沒有刻意的拒絕他喊我師父,只是笑着點點頭,想要再次看看他的本事到了哪個程度。
就在這種詭異又安靜的氣氛下,車裡的收音機放出了一段輕緩的旋律,隨着這段旋律悠揚而起,我們所在的出租車內,好似飄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這水霧是幻覺,我知道它不是真實的。
眼見對方終於擺明了身份,我心裡好笑,向着身邊的衛凡興看去,想要瞧瞧他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前面的傢伙。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把頭轉過去,就看見了一副讓我十分難爲情的場面。
只見衛凡興這個小子……他竟然睡着了!
“我靠,你還敢再不靠譜點嗎?”
忍不住心裡一聲大罵,我突然心思一動,心想這個小子是不是故意裝睡迷惑對方啊?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我不由的暗讚了一下衛凡興的“演技”,覺得自己應該配合他一下,雖然我覺得這麼做有點多此一舉,但沒辦法,誰讓我想看看他的深淺呢。
學着衛凡興的模樣,我也緩緩的把頭靠在了一側的車窗上。
眯縫着眼睛偷偷盯住前方開車的傢伙,我開始有些期待等下會發生的事情了。
前面開車的男人透過後視鏡觀察了我們很久,見我們兩個睡熟,他嘴角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等車子又開了幾分鐘後,他緩緩的把車停在了路邊。轉回頭來瞄了我一眼,就從腰裡拽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直直的頂在了我的腦門上。
這個男人對我說了句“thankyou”,手指便快速的扣動了扳機。
直到我聽見手槍裡撞針發出的彈簧聲,我也沒能等來衛凡興的出手。
大叫一聲“媽的”,我滿臉黑線的打偏了面前男人持槍的右手,一顆子彈在我耳邊飛過後,我也快速橫切一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喉嚨上。
“啪”的一聲輕響,這個男人的喉嚨裡傳來了骨碎的聲音。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嘴裡流出了血沫子,緩緩的癱倒了下去。
我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說差點被衛凡興給玩死。
轉頭見他還在大睡,我擡起一腳就把他踹在了車窗上:“你大爺!衛凡興,你大爺!!”
被我又蹬又踹的罵了好幾聲,衛凡興才眼神迷茫的醒了過來。
他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還以爲自己被偷襲了呢,等他掙扎着從我的鞋底與車窗之間滑出來後,他這纔看見是我踹他的,而那個殺手,已經被我料理在了車中。
眼見如此情景,衛凡興頓時老臉羞了個通紅。
不過這孫子的臉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只見他“嗷”的一聲撲在中年男人的身上,對他一頓又打又踹後,竟是臭不要臉的回頭看着我說:“師父,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沒人敢動你!”
……,我他媽服了……
我深感頭疼的坐在車裡抽菸,看着衛凡興將中年男人拖出去丟在了馬路一邊。
又默默的看着他回來清理了車中的血跡,直到他發動汽車帶我繼續上路後,我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說以後的日子裡,看來有得是“坑”啊!
就這麼一路對他擺着臭臉,我被他拉到了亞羅士打的一處郊區。那裡有一大片荒廢的建築羣,全是老樓、危樓,看起來報廢了很多年的樣子。
衛凡興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我們下車後他發動汽車鬆開了手剎,任憑車子順着下坡公路滑了下去。
我跟着他來到一處報廢別墅的後院,等他在地上掀開一塊鐵板,帶我進入了所謂的“豪宅”後,我也再一次被他嘴裡的“五星級”住處驚呆了!
只見放眼之下,殘破不堪,滿地狼藉着快餐垃圾,牆上的水管鏽跡斑斑,一側的水池不知道多久沒清理了,甚至有幾隻手掌大的老鼠,正在垃圾堆中翻找着食物。
“這就是你口中的五星級?”
我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衛凡興,幾乎是用顫抖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
見我臉上露出了“驚駭”的面容,衛凡興認真的點點頭:“沒錯,就是五星級。”
“你大爺!”
一聽他這話,我忍不住擡腳又向他踹了過去。
被我在臉上印了個黑色的鞋印後,這小子也趴了在老鼠堆裡對我委屈的叫道:“我說這裡是五星級,它就是五星級嘛,只是少了一樣點綴全場的道具!”
“什麼道具?”
“師父您!”見我問他,衛凡興一臉臭屁的指向了我,“您老人家住哪,哪裡就是五星級!”
……你大爺!
(本章完)